青禾山上,一群着太初门弟子服饰的人正在山脉上四下探查,看山脉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好及时汇报。
如今这山脉每天都有几队弟子巡逻,就是为了防止魔道那些人会对灵脉出手。
巡逻的弟子都是各山峰精挑细选的精英弟子,相互之间多多少少也都认识,因此大家结伴寻找,气氛倒也融洽。
“周师兄不愧是云海峰的执事师兄,这来巡逻的次数也太勤快了,听说你三五天的就要来看一次,可见周师兄的在意程度了。”无定峰的廖姓弟子正与自己峰的弟子说着话,余光瞥见远处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当下扯开嗓门同他打趣道,周围听见的弟子纷纷朝周瑾轩看去,面上也都流露出佩服的神情。
“廖师弟说笑了,我也是做完了手头上的事,寻得些闲暇时间,左右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了。”周瑾轩温和一笑,温声说道。
“师兄你都还受着伤呢,应当好好在院里休息才是,就不要这么操心了,看护灵脉的事有我们呢。”云海峰的一名弟子看见他来,忙说道。
“哦?你受了伤?”廖弟子吃惊的看着他,“好好的怎么受了伤?竟然身上有伤,就该好好养伤,你这样三五天一来,可不就拖延了伤势愈合的时间?”
“多谢廖师弟关心,我没事。”周瑾轩笑了笑,避重就轻的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伤,就是前些时候运功时有些分心,造成灵气逆转,冲击了经脉造成的伤害,不碍的。”
“唔,原来是这么回事。”廖弟子点点头。
“好了,你们自去忙着吧,不用管我,我也就是随便看一看,好让自己安心一些再回去。”周瑾轩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忙摆手道。
“那行,那你就随意看看吧,我们还得接着探查情况呢。”廖弟子见他这么说了,也就随口答了。
“嗯。”周瑾轩颔首,周围的弟子又接着事先划好的地方继续搜寻有无异常,他看了两眼,然后默不作声的走掉了。
这一处是灵气最为浓郁之地,同时也是弟子最多的地方,他一路慢慢走来,越走越远,渐渐的走出了这群弟子的视线,往更为偏僻的地方去了。
与此同时,青禾山的另一头则正在表演着一场你追我赶。
“那里那里,快快快,它要跑了!”白曜激动的喊着,指着前方一个逃窜的身影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见了,别催!”林淮竹脚踩飞剑,直往目标而去,双手快速掐诀,利用林子里的藤蔓来拦截那个身影。
见周围的树木都有了行动,那道身影吓的更是拼命用四条腿奔跑,可是它再快也比不过前方繁茂的大树,待林淮竹赶到时,那道身影已经被前后左右的藤蔓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了。
“你跑啊,你再跑啊!”林淮竹拎着这只疾风兔的双耳,把它提起来,哼道,“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操控藤蔓的速度快!”
说完就把那只兔子塞进了预备好的储物袋里,继续寻找着下一只了。
白靖羽那也是个吃货,又是男孩子,吃的是她的两倍还要多,以她原来准备的食材的量是撑不了几天了,这才从两仪峰下来,在这丛林遍野的青禾山里找野味。
林淮竹寻了几只野鸡野兔,瞧着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结果发现前方有一个人影,在这关键时刻她立时提高了警觉,娇声喝道:“谁?是谁在那里?!”
那道人影被她这一喝后朝她看来,林淮竹看清是谁之后一愣,眨了眨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走上前去,道:“原来是周师兄啊,方才离得远,我没看清是谁,语气不太好,师兄别生气啊。”
“林师妹客气了,我知道你也是担心灵脉的缘故,才这么紧张。”周瑾轩温和说道。
“周师兄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这个月的巡逻弟子名册上似乎没有周师兄的名字啊。”林淮竹歪着头疑惑道。
每个山峰都要出弟子安排巡视的,两仪峰人虽少,却也不能避免,因此她见过那本册子,也知晓这个月里没有周瑾轩。
“哦,的确没有我,我是完成了掌座交给我的任务,想着反正也无事,过来看看山脉也好,于是便下来了,师妹你呢?”
“我?”林淮竹挠了挠脸,不大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为了抓野味才下来的,与师兄这种关心宗门大事而来的不太一样……”
周瑾轩闻言轻笑一声,道:“没什么不一样,我来看山,师妹看林子,大家都是为了巡视青禾山而来。”
林淮竹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师兄说的是呀!”
周瑾轩见今天不巧遇到了林淮竹与妖尊白曜,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办不成了,便准备回去了:“既然师妹是来寻野味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林师妹爱吃这一点不单单在两仪峰广为人知,整个山门里大家对她的印象除了任性、惹祸、不思进取等外,还有一个喜欢吃。
她不单自己吃,把同她相熟的那几人也给带起来了,经常躲在后山聚在一起烤肉吃。
有一段时间青禾山上原本遍地的野味被她抓的是躲得躲藏得藏,乍一眼望去还以为已经被抓空了,竟一只不见。
好在她后来自己闭关了三十年,让这些野味得以重新生养过来。
如今听她说要抓几只野味回去,周瑾轩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林淮竹听周瑾轩道别,点头应道:“好的师兄。”
她和白曜、小胖默默目送着周瑾轩远去的身形,随后她收起储物袋,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满载而归了!
至于遇见周瑾轩的这件事只是个小事件,林淮竹并未放在心里,很快日子又在平静中过去了半个月。
“等等等等,我不走这里,重来重来,我走这儿!”白靖羽见林淮竹将死了自己,连忙反悔道。
林淮竹看着他,脸黑的不行:“白靖羽!这一盘棋你就悔了多少次?这还能不能下了?不行不行,你走了这儿,就只能走这儿了!”
她就说为什么在白靖羽提出要下一盘象棋时,楚南修脸上那欲说还休的表情,最后更是在她落座后一脸的同情,现在总算知道了,因为白靖羽就是个爱悔棋的臭棋篓子!
“哎呀,你就让我一次嘛,一次,一次就好……”白靖羽拦着不让她走下一步,嘴里哀求道。
听他这句一次就好林淮竹气就不打一处来:“你都多少‘一次’了?不行,不能再反悔了!”
两人在这厢争执着,秦江澜与司澈则坐在窗边喝茶,单看两仪宫的情景,很难让人相信现在外头都快闹翻天了。
在魔修行动越来越频繁的时候,由三大仙门四大世家出面,正式结盟,由守转为攻,直接正面对上,凡是在城池里见到魔修都可以当场剿灭,决不允许他们在任何城池有所补给。
到此时,仙魔两道之间流于表面的和平终于被撕破,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有种一触即发的凝重之感环绕在众人心间,令大家行事更是小心谨慎了几分。
还在白靖羽和林淮竹为了一步棋争论的时候,殿外突然来了一名女弟子,所有人都朝这名女弟子看去,林淮竹看清了来人之后,更是惊讶的唤道:“云倦师姐?”
她口中的云倦便是云舒的姐姐,同时是云海峰的执事弟子。
云倦站在殿门,对着秦江澜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弟子乃云海峰弟子,云倦,拜见清远道君。”
秦江澜看着她,微微颔首问道:“你可有什么事?”
“弟子是来寻林师妹的。”云倦低头垂眸说道。
“找我的?”林淮竹有些惊讶,她虽然与云舒感情好,但跟云倦很少接触。
只因姐妹俩一个性子静一个性子活泼,每每云倦在场时都要时不时的紧盯着妹妹,以防她举止太过跳脱失礼,是以她跟着云舒一块,也有些怕这个甚是威严的云舒师姐。
此刻听她来找自己,林淮竹想不出能有什么事。
她疑惑的走到云倦跟前,听她低声说了几句,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拉着她的胳膊,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的呆呆问道:“云、云倦师姐说什么?谁的命魂玉牌碎了?”
“是云舒。”云倦任她拉着自己,眼眶微红,哽咽的说道,“云舒她,的命魂玉牌碎了……”
乍然听见这个消息,林淮竹接受不能,呆愣几秒忘了说话,站立在原地,大脑是一片空白。
她的异常被其他几人看在眼里,秦江澜忙起身向她走来,道:“怎么了?”
司澈也跟上的站在秦江澜身后看着她,白靖羽原本也想起身,但想想自己对他们而言是外人,又还是坐下了。
“师父!”林淮竹猛地回过神来,神情慌乱说道,“师父,云倦师姐说,云舒、云舒的命魂玉牌碎了!”
云舒?司澈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经常跟林淮竹在一起玩闹的身影,心道,原来是那个小姑娘啊。
“命魂玉牌……”秦江澜轻声重复一遍,复又看向云倦,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云倦看懂了这个眼神,平复了一下情绪的说道:“今早的时候,我如往日一样正在检查着云海宫日常事务,看守命魂玉牌大殿的一名师弟突然来找我,告知我此事,说是云舒的玉牌是在清晨时分碎的,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她在历练的途中,遇见了魔修,这才……”
“不可能!”林淮竹出声打断了她的猜想,语气坚定的说道,“云舒不是那种明知道有危险还会去做的性格,既然在魔修事情刚起时她都没有出事,那么如今魔修与灵修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她更不可能冒着危险出行了!”
“那会不会是在城里?”司澈紧接着问,“也许是在城里的时候发现了魔修,结果……”
“如果是在城里出了事,城主定然会通知太初门,最迟不过五天就能收到消息。”秦江澜道,“五天以后就知道事情是怎样的了。”
“好,那就等五天。”林淮竹强自按捺着内心难过的情绪,点头说道。
五天过后,太初门并未接到任何一座城池的消息,林淮竹听得秦江澜转述他去询问过后的结果,腾地一下站起来,坐不住的在殿里来回走动,心绪难平的说道:“不是在城里,这段时间也没有听到哪个秘境开放的消息,以云舒的性格又不可能让自己去涉险,那到底会是什么原因?”
秦江澜沉默,修士历练本就会遇到各种情况,为此丢了性命的修士不计其数,他们现在一不知道云舒去了哪里,二不晓得她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三也不清楚她死时在什么地方,更是无从查起了。
林淮竹自然清楚这点,想到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好友了,鼻子忍不住一阵泛酸,心里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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