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清酒跟随在沈沐勇的左右,压低了声音开口同他道:“三皇子殿下,奴才好像对这人有些印象,他好像是当年和纪将军在马场一切打过马球,好像当时皇上是许诺将临安城给了他。”
沈沐勇捏着缰绳,挺直了脊背坐在马背上,让人不容小觑,心中却暗暗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怪不得方才纪南山一点都不慌乱,原来二人早就有过纠葛。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们临安城可出售粮草,那么他们也能带回去分发给百姓了。
俗话说的好,手里有粮心不慌。
有了粮草就能稳定民心。
一行人跟在易中天的身后,没想到进了城门之后,居然是另外一番天地,完全与澹州城不同。
城中每家每户都是白墙青瓦,铺着青石板的长街异常干净整洁,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哪里有惶惶不安,就连他们这群陌生的兵马进了城内都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城主,今夜西市长街有花灯,游船画舫,您一定要来看看。”有百姓上前朝着易中天拱手行礼。
易中天点了点头,那百姓赫然退了下去,没有在阻碍他们前进。
进了城门后,就有四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家丁抬着一顶带着帐篷的软轿子朝着易中天走了过来。
那顶软轿子内铺着凉鞋,帐顶遮蔽了太阳,根本晒不到内里的人。
只见四人将轿子给抬在了肩膀上,方才还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沈沐勇等人,现在只能与他平视。
清酒有些看不过去,小声嘟囔了两句,“殿下,他未免也太放肆了些!”
三皇子都没人抬轿子,他区区一个城主居然还用四人抬得轿子,在皇子面前居然敢臭显摆。
易中天自然听到了清酒的嘟囔,但并未放在心上,他可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恍若没有听见清酒的嘟囔声似得,漫不经心的侧首看向沈沐勇:“听说三皇子与太子殿下,还有先皇都在澹州城,澹州城凄苦,不如先在我临安城歇息两日,赏了花灯再回去如何?”
“呸!”不等沈沐勇开口回绝。
清酒已然一口啐了过去,“你区区一个城主,竟也敢这般对我们殿下说话!”
易中天懒散的靠坐在一旁,嘴角挑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怎么,难不成我说错了,澹州城若不凄苦,为何要来我临安城购买粮草,唉,这天热的我头昏脑涨,你们且先自行寻个住所歇着吧,等我身体好了,再说这粮草之事儿!”
只见坐在软轿里的人伸出手轻轻叩了叩轿子,那四个仆家丁便抬着轿子十分迅速的离开沈沐勇身旁,再抬眼看时,已经消散在人群当中,无影无踪了。
“殿下,这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能——”清酒一抬首,话外说完,就被沈沐勇冷厉的眼神给骇住。
不等沈沐勇发话斥责清酒,纪南山已经抢先一步对着身后的将士们道:“先去寻个客栈住下。”
“你可有好的打算?”沈沐勇皱着眉头,他不了解方才那人的性子,但是能从刚刚那一番谈话下来,大抵也能猜到这人根本就不是良善之辈。
只怕这次购买粮草得多花些心思了。
纪南山暗中捏了捏盛明镜的手腕,示意他回神,从方才到现在为止,他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易中天的脸上。
难不成阿镜对易中天上了心?
纪南山想到这里,手里的劲道便大了些,痛的盛明镜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见马儿改了道路,且方才的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盛明镜终于回过神来相问。
沈沐勇白了他一眼。
纪南山冷冷开口:“西市客栈落脚。”
“那,何时购置粮草?”盛明镜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地方,有些不明白。
沈沐勇摇了摇头,这盛明镜刚刚未免也太入神了些,那个三十岁的老男人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罢了。
正只顾想着,等他再看向纪南山那硬朗有些黝黑的面容时,忽的又觉得方才离开那人的尊容倒是好看了许多。
纪南山的脸拉的老长,没有回答盛明镜的问题,等他们一行人在西市落脚安置后,盛明镜这才知道,他们恐怕要在这里多逗留两日了。
“此人名叫易中天,原先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方才你的小厮得罪他,指不定这次购买粮草时,他多有刁难。”纪南山在沈沐勇推门进入房间的一刹那,忽的开口道。
沈沐勇闻言,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清酒。
清酒面色煞白一片,从来不知道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当下就跪了下去,求沈沐勇恕罪。
砰的一声巨响,沈沐勇径直关上了房门,而清酒则是一直跪在那房间门口。
盛明镜是被纪南山给搀扶着进了屋子里的,袁明元则是吩咐将士们将那几口箱子给搬进了隔壁的房间里,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管过清酒。
谁让这人平日里说话都是带着锋芒的,今日难得给他一个教训,况且也是他应该的,要是因为他,而误了此次购置粮草的事情,只怕就算让他是死,也无法弥补。
清酒跪在门前不敢说话,脑海恨不得扎进地缝里。
盛明镜进了屋里后,坐在凳子上,摸了茶盏倒了一盏茶自己喝了,而后见纪南山要走,连忙唤住了他:“纪将军,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您!”
出门在外,他不好唤他的名字,与他显的亲昵会让他失去将军的威名。
纪将军却并不如他所想,听盛明镜如此生分的呼唤自己,心里的不适立马又加深了几分,“何事儿?”
往日里他喝水时候总要给自己倒上一盏,可今日——
“那易中天与你同岁?”其实,他想问的是,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儿,为什么有种都不想见到对方的样子。
虽然易中天表面上带着笑容,可谁都看的出来,他的笑容不过是为了维护面上的功夫,装装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