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带忧伤的点上一根香菸塞到他口中道:“你都二等残废了,不帮倒忙就不错了,这种脏活累活。我自己做就好了。”
胖子不屑的瞅了我一眼道:“源源。你丫能别每次杀完人。就弄出一副悲伤的表情行吗,爷感觉害怕。”
我不解道:“你怕毛呢,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就算做我,我也不会杀自己的兄弟。”
胖子吃惊的望着我道:“源源,爷建议你去看医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难道真不明白吗,一个杀人时无比兴奋地刽子手,却偏偏每次杀完人都会流泪。只会让人感觉更加害怕。因为狠毒不可怕,变态最恐怖。”
我恼怒道:“你大爷的,拐着弯骂我呢,信不信我把你这张猪皮剥了。”
胖子忙求饶道:“别,爷和你开玩笑呢。爪子龙呢,爷怎么没看到那张扑克脸?”
我犹豫了一下道:“去打水了,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我没有说实话,爪子龙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我其实压根就不知道。但烦心担忧的事。我一个人承担就好,没必要让胖子跟着一起唉声嘆气。胖子不管有多强壮。毕竟受了伤,身体还很虚弱,受不了太多的刺激。况且我相信,爪子龙一定能活着回来,我对他有信心。xizu.org 柚子小说网
胖子说了会话,明显有些疲倦。他抽完手中的香菸,把军用水壶里唯一的一点水喝光,和我打了声招呼,闭着眼又沉沉睡了过去。我盯着空空的水壶欲哭无泪。尼妹的死胖子,我都没捨得喝,你倒真不客气。
我一个人百无寥寂,又不敢睡觉,颇为烦躁无奈。人世间最可怕的酷刑,不是什么刀山火海,而是不能睡觉。我曾看过刑讯逼供的书籍,只要让一个人七天以上合不成眼,那不管这人有多么顽强的毅力,都会把自己从五岁到五十岁干过的坏事全招出来。
我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双眼麻木的盯着手腕上的表,眼皮越来越重。无奈下我只能不停抽菸,实在困得顶不住了,就用菸头烫自己的皮肤。我没有自残的习惯,只是连番的争斗让我劳累不堪,身体已经不堪重负。若不这样做,我怕我会直接晕过去,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我的手腕被那假爪子龙拧的有点错位,虽然我当时就把关节复位,又拿出跌打酒搓了半天,可还是隐隐作痛,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时间慢慢流逝,每一秒对我来讲都是一种难以想像的煎熬。大约过了十个小时后,大殿的石门终于再次打开,爪子龙提着水桶走了进来。
我高悬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一个高从地上蹦起道:“小龙哥,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出现,我都准备回去找你了。”
爪子龙扫了一眼不远处血淋淋的恐怖尸体,难得的沖我笑了笑道:“你没事就好。”说完把水放在我面前,倒在睡袋上沉沉睡去。我顿时彻底无语,好歹告诉我路上遇上了什么事再睡啊。
我撅着嘴,满心的不满。可我知道,爪子龙就是这样的人,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你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你。既然他放心大胆的躺下休息,那另一名龙组成员百分百死了。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睡觉,但不想永远睡觉。我丢掉手上的菸头,仔细研究了一番,找出一根麻绳,把它拆开,一头绑在手枪的扳机上,另一头则牢牢绑住了石门上的石环。
石门往里推,我没精密的工具,无法设定各种齿轮装置,把手枪摆在门对面,让入侵者一推门枪就挨枪,我不是神仙。不过,我设置陷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死敌人,而是为了一旦有危险,能第一时间醒来。
石门往右开,那我可以把手枪固定在门左边墙上。至于怎么固定倒并不复杂,我包裹里有钉子锤子,我把绳子先笔直的拉到左边,用钉子钉了个环扣,把绳子固定好。然后把绳子往下拉,连接到下方不远处,早已固定好的手枪扳机上。
这样只要有人开启石门,手枪就会响,我则会第一时间醒来。至于说子弹会不会伤到自己人,这个我仔细估算过,子弹会打在推开的石门上,不会伤到我们。而且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就算敌人把枪拿到手也没用。
做好了这一切,我打了个哈气,再也忍不住钻入睡袋中就沉沉睡去。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睡觉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无边的黑暗向我袭来,瞬间让我陷入到一种特殊的睡眠状态,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飞在空中,不停地飘啊飘。我的五感正在离我远去,我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却偏偏知道自己的身体浮在空中。佛道两家皆有入定,我这不知算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五感重新回到体内,我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这让我一阵压抑,难道说我又做梦了?我努力的想要睁眼醒来,双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一股奇特的香味沖入鼻孔,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味道像是药香混合着血香散发出的特殊味道,在我印象当中,华夏国的巫术、蛊术、道家炼丹术,都经常使用鲜血做药引。甚至说,曾有一段恐怖的时期,一些妖道竟然盗取孕妇体内,四五个月大的紫河车炼丹,惨绝人寰。可这里怎么会有这种特殊的味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大殿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要醒来,快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