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妖魔,我们见多了,并不惧怕。可水中不比陆地,常人在水中只能发挥出三分之一的力量。我虽然水性较好,可也没有把握在水中缠斗。我低着头沉思不语,想了想道:“这两条船既然是广顺村的村民留在这里的,就说明湖里没什么危险。他们既然敢从湖上过,我们一样可以安全渡过去”。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没底。我不想乱杀无辜,可这不代表我认为广顺村的村民是好人。**可以把人变成魔鬼,为了钱,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疯了,没准这个湖泊里的怪物就是这帮疯子养的。可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破釜沉舟,不进则退,我们已经没退路了。天一亮,大批的猎狗和警察就会出现在我们身后,对我们穷追猛打。要么向前走,要么呆在这等死,这条路没有回头路的。
水波荡漾,小船如利箭般划过水面。船桨只有两支,王二麻子和牛铁板一人一支负责划船,我则拿着德国造的半自动步枪,紧张的注视着水下的一切。另一条船上,爪子龙手握一把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大侠。
长长的粗气从我口中喷出,我的额头冒出了一片冷汗。观察良久后,湖面依旧平静如斯,我顿时放松了警惕,拿出一包凤凰牌香菸抽起来。
划出了一段距离后,水面变得越来越窄,渐渐窄到只能只能容下一条船只通过,光线遽然变暗,漆黑不见五指,小船划过湖面后,划向了溶洞的河道当中。
这个溶洞的入口极其狭小,头顶上的石乳一团团的向下凸起,这使得我们只能趴在小船上,险险蹭着身子度过。进入溶洞后,水面又变得宽广起来。这时,水面上突然飘来了一具女尸,我的精神再度紧张起来。我拿着手电筒,让牛铁板把尸体用桨拨弄过来。
这具女尸的面部由于极度的痛苦变得扭曲,可我还是能依稀看清她的模样。她的五官非常精緻,年纪大概只有十四五岁。胸部尚未发育好,有些稚嫩。双腿修长,皮肤白皙,是个美人的胚子。可一截狰狞的长木棍从它的嘴中伸出,破坏了这美丽的一切。血丝,霎那间爬上了我的双眼,我的血液开始沸腾,变得愤怒起来。
这个美丽女孩的死亡时间不长,尸体尚未泡涨,皮肤仍有弹性。她生前显然遭受了极其变态下流的酷刑。有人用一根手臂粗细,一头削尖的长木棍,从她阴部捅入,一直捅出了嘴巴,把她彻底串在了一根木棍上。这让我想到了烤全羊,可烤全羊是羊死了才串的,而这个女孩被人串起的时候,显然还活着。我不知这个女孩犯了什么错,可杀人不过点头地,即使再大的错误,杀了就好,没有必要这么残忍,这实在太灭绝人性了。
“这里怎么可能有人,不对劲,我们可能有麻烦了”。爪子龙的话提醒了我,刚才我光顾着愤怒,忽略了一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这里怎么会有人的?不要和我说这是妖魔做的,好歹我也是个大学生,这点智商还是有的。妖魔算什么,这种折磨人得方法,世上除了人类没有其它动物能做的出。我咬牙切齿道:“不管是谁在这里生活,找到他们,杀死他们”。
我面色铁青,双眸不含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乱杀无辜我下不去手,可杀些畜生我保证比任何人都狠。不料,我的声音刚落下,小船猛然剧烈的晃动,我刚还在那里怒发冲冠、义愤填膺,谁知转眼就一个趔趄,差点掉进了水里。
我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银白色的怪物游了过来,正狰狞的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这具年轻女尸的胳膊,大嚼起来。干枯有些粘稠的血液,在水中扩散,像是鲜艷盛开的玫瑰。刺耳的咀嚼人骨头声音,像是地狱中才有的乐章,让我的皮肤一阵发麻。我一个激灵,疯狂的举起枪,二话不说扣动扳机就是一顿扫射。
子弹横飞,高胖子等人也红着眼睛不断开枪,绿色的血液挥洒,染红了湖水,那怪物吃痛,猛然从水面钻出,撑直了脖子,凶狠地盯着我。
它的样子有畜陋,椭圆形的脑袋,小眼睛、长嘴巴,嘴巴里布满了尖尖的獠牙。身体圆滚细长,像是一条巨大的蟒蛇。
淡淡的腥臭味钻入我的鼻孔,它狰狞的张着还挂着肉丝的大嘴,一口向我咬来。我慌忙向旁边一闪,掉进了水里。可我并没停止攻击,而是依然举着枪射个不停。爪子龙等人乘坐的小船,离我尚有一小段距离,他们三人见我遇上了危险,忙拼命把船向我划来,希望能帮上忙。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杀死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足够了。
牛铁板见我有危险,伸出胳膊抓住了怪物的上下颚。他的力气极大,怪物狰狞的想要咬他,奈何无论怎么挣扎,嘴巴都合不上。它刚想甩动着巨大的身躯,把牛铁板拖入水中活活绞杀,一旁的王二麻子狂吼一声,疯了般把暴力枪的枪身直接塞入了它的口中,狠狠扣动了扳机。鲜血、碎肉喷的牛铁板和王二麻子满头满脸都是,怪物巨大的身躯一阵颤抖,轰然落入水面。
牛铁板甩了甩脸上的鲜血和碎肉,气喘吁吁的对我伸出了手,把我拉上了小船,朝我笑了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望着那怪物的尸体道:“妈的,事情有点不对劲。如果这只怪兽想要攻击我们,早都有机会,用不着这么傻傻的送上来给我们杀”。
“没错,它只是想吃水里的尸体,才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船。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只怪兽是有人豢养的,所以它不会伤害小船上的人。这件事百分百和广顺村的人脱不了关系”。
爪子龙的话让我想到了许多忽略的细节,我恨恨的冷哼了一声,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过于仁慈,留了孙村长一命。可事已至此,后悔也于事无补。况且,作为一名有血性的男子,字典里不该有后悔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