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屋子开门的是位老太太,我拿着张睿的照片给她看,她告诉我,这小姑娘在医院上班,除了放假的时候,基本住在医院不会回来。我对张睿了解不多,老张也没详细给我介绍过,通过老太太的介绍,才知道张睿是位非常有前途的医生。我打听清楚了她在哪家医院工作,谢过了老太太,出门招手拦了辆三轮车,把我拉到了医院。
说实话,我极其讨厌医院的味道,每次进医院,我都浑身不舒服。或许是心理问题,我总感觉医院有些脏,有些阴暗,有兄怖。可生老怖,每个人都躲不开、逃不掉,想要一辈子不和医院打交道,貌似也不太现实。
医院值班的护士告诉我,张睿医生在走廊尽头左拐,最西面的房子里。我找到了张睿所呆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我。我尝试把门推开,发现门锁住了。这时,旁边正好有一名男医生走过,我拦说道:“您知道张睿医生哪里去了吗”?
那位男医生有些疑惑的打量我道:“你是谁,找她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道:“我是她表哥,特意从乡下赶过来看看她”。
听到我是张睿的表哥,这位男医生立马变得热情起来。他跟我讲,张睿喜欢做一些医学实验,经常关上门禁止别人打扰,我可以在这等会。说完,他还不忘趁机推销了一下自己,非要晚上请我去吃饭。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想要泡张睿,应付了他一番,就走到院子里抽起烟来。
大约过了能有一小时,我再次敲响了张睿所呆房间的门,可仍然没有任何回应。我顿时有些生气,你说你上班不好好工作,一天到晚关着门冒充什么医学家。你的时间宝贵,别人的生命就不值钱,要是有病人需要你治疗怎么办?我最讨厌这种只拿自己是人,拿别人都当狗的女生了。
我跑到院子里,看了看四周无人,悄悄的爬进了墙边的围栏里,来到了张睿房间的窗下。可能是因为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的缘故,医院一楼的窗户甚少有什么防护的铁栏杆。窗户没关,我看了下窗前没人,悄悄的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人,我把窗户轻轻关上,打量起屋子里的装扮。这间屋子装饰的极其简陋,除了一个书架和两张办公桌子,就没别的东西了,让人一点感觉不到医院的气氛。可正当我放松警惕,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沖入我的鼻孔。我本能的抽出了匕首,小心翼翼的四处探寻。
我顺着血腥味来到了地上的一方木板前,我把木板轻轻拉起,发现木板下面是一个地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地道中灯火通明,光线很亮,我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顺着台阶向下走,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
拐了一个弯后,我的视线变得宽阔起来,我走下台阶,缓慢的向前移动。我的身旁两侧,摆满了泡在酒精中的人体器官,有肠子、有胃,还有男女的生殖器官,和死去的婴儿尸体。
顺着地道大概走了五分钟后,我前方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我一时有些不适应,揉了揉眼睛。我借着身后的灯光,仔细向前方瞧去,发现前方是一个大厅。在大厅的中央处,有一张红色的床,床上一具**的无头女尸正背对着我。这一幕如此熟悉,赫然竟是我梦里梦到的情形,铺天盖地的恐惧瞬间将我吞噬,我的瞳孔抽搐,本能的把匕首举到了胸前。
第八章凶影迷踪
克服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它。逃?逃不掉的…
我小心翼翼的向这具女尸靠近,手心中满是汗水。我刚下来的时候,内心一片平静,没有想过什么复杂的问题。可当我看到这具女尸的那一霎那,我的大脑忽然出现了无数问号。
这里为什么会有地下通道?前方的灯为什么会熄灭?张睿哪去了?这是一个陷阱吗?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面部青筋暴凸,痉挛跳动。我颤抖的伸出了手,轻轻抓住了女尸的肩膀。
它的皮肤冰冷润滑,尚未完全变硬,死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脖子断口处有孝白,显然经过了清洗,洗掉了上面的血迹。
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瞳孔抽搐,手腕稍一用力,把这具女尸翻转过来。眼前的一幕,让我浑身战慄,差点叫出声来。
这具女尸的手中端着一个银色的盘子,盘子里盛了一颗浓妆艷抹的人头。当我把这具尸体翻转过来的时候,人头从盘中滚落,在床上滚了两下,直勾勾的望着我。我惊恐的发现,这具女尸不是别人,竟然是张睿。可是,这怎么可能?这又是为什么?
劫杀?貌似不可能,没听过有人喜欢到医院打劫啊?情杀,这个也不像。张睿死的时候极其痛苦,面部极度扭曲,显然饱受了折磨痛楚,我甚至怀疑这颗人头是活活割下来的。而且,头颅割下后,明显进行了化妆,整张脸浓妆艷抹的。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心理一定扭曲,极度变态,普通人可做不来。那张睿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因为知道我要来这里,所以杀了她?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突然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我知道我最后的一个假设有些天方夜谭,不符合实际,可我隐隐觉得,张睿的死肯定和我有关。可凶手是在怕什么呢?张睿知道什么秘密?这些秘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眉头紧锁,划亮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找到了墙上的电源开关。电源接通,四周顿时明亮起来。我掏出一根香菸,狠狠的吸了两口,仔细观察起四周来。
这间屋子的面积大概有上百平方,装潢极其简陋,墙壁是标准的石灰墙,已经有些老化碎裂。在墙角处,摆放了一个手术车,上面摆满了长短不一,各式各样锋利的刀具。狰狞的刀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拿起其中的一把手术刀,发现自己在刀刃上的影像有点模糊,身后好像多出了无数诡异的重影,不知道是不是鬼魂作祟。这个发现让我有些害怕,可鬼魂一说虚无缥缈,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我怀疑可能是因为屋子通风不好,香菸造成了屋里的空气有须浊,才折射出模糊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