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唐傲,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又怎么样?”唐傲冷哼道:“即便问尘观主亲自来了,也不敢让我给她让斋堂。”
中年道姑冷哼道:“我们观主马上就道,希望到时候唐少还是这么说。”
这时,一帮道姑簇拥着两个人进了院子。
被簇拥着的,赫然是问尘和韩君瑜。
所到之处,场中的道姑们纷纷欠身施礼,香客们也都恭恭敬敬的向问尘打招呼。
中年道姑一脸戏虐:“我们观主来了,唐少自己跟她说吧。”
“乔小姐,请你再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解决这件事。”
说完,她就大步迎了上去。
楚天舒有些不太想跟问尘和韩君瑜打照面,牵着乔诗媛的手,直接进了清风堂。
他倒不是害怕问尘跟韩君瑜,只是懒得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寒暄,觉得麻烦。
中年道姑见楚天舒直接带着乔诗媛进去,本来准备上前阻止,不过追出两步,又止住了脚步。
她嗤笑一声,一脸不屑的道:“现在怎么进去的,一会儿还得被怎么赶出来。”
看到问尘走近,她忙迎了上去。
问尘开口道:“贵客都到了,斋饭准备好了吗?”
中年道姑欠身道:“观主,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是出了点小状况。”
问尘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有几个客人非要定清风斋,我说清风斋今天不外定,他们就不依不饶的。”
中年道姑瞥了唐傲和陆璐一眼:“他们还说……还说……”
问尘沉声:“还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中年道姑道:“他们还说,即便是观主亲自来了,也不敢让他们换斋堂。”
“是吗?”问尘冷眼扫向唐傲和陆璐:“是什么人,这么威风?”
中年道姑指着唐傲和陆璐道:“就是他们。”
陆璐一脸紧张,忙道:“观主,是这样的,我提前就预定好,还付了定金的。”
中年道姑沉声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可以退定金?”
陆璐哑口无言。
唐傲拉开陆璐,眯眼道:“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中年道姑指着唐傲道:“观主,就是他不把您放在眼里。”
“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着我。”
唐傲冷哼一声,直接攥住了中年道姑的手指。
咔吧!
一声脆响,中年道姑的食指直接贴在了手背上。
她闷哼一声,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放肆。”
问尘戟指怒喝:“说出你的来历,我看看你身后的背景,够不够让你今天活着离开这里。”
“我叫唐傲,唐家前任家主唐闻天的亲传弟子,被誉为唐家天骄。”
唐傲嘴角勾起,傲然一笑:“这个背景,够不够让我活着离开这里?”
问尘冷冷一笑:“看唐闻天的面子,你可以离开……”
就在唐傲面上露出得意笑容的时候,问尘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但是,你得留下一根手指。”
唐傲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问尘:“你说什么?让我留下一根手指?”
“看来你耳朵没聋。”
问尘语气冰冷:“这是看在我跟唐老先生当初交情的份儿上,不然你今天得把命留在这里。”
唐傲冷然道:“想留我的命,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斋堂里,乔诗媛向楚天舒道:“老公,咱们真的不管啊?”
楚天舒撇嘴道:“人家一个个都那么厉害,哪儿用得着咱们多事啊。”
乔诗媛抿了抿樱唇:“老公,不如你还是帮帮他们吧?陆璐毕竟跟我同学一场,今天又帮了我的忙,咱们就权当是在感谢她了。”
楚天舒凑头在女人唇上吻了吻:“好,那就听我老婆的。”
外面。
问尘眼中厉芒闪烁:“你是想跟我较量较量?”
唐傲道:“你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问尘眼中隐隐闪过一抹杀机:“好,那就让我掂量掂量,你的实力配不配得上你的口气。”
唐傲把双手拢入宽大衣袖中,冷然道:“道长是铁了心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
问尘不屑嗤笑:“你在我这里,没面子。”
唐傲冷笑连连:“好,那就让我讨教讨教桃花庵观主的高招。”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斋堂里面传了出来:“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顿饭啊?”
开口的,自然是楚天舒了。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全都投注了过去。
看到楚天舒出现,韩君瑜顿时微微一怔。
问尘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唐傲剑眉一扬,厉声训斥:“一边待着去,捣什么乱?”
陆璐也愤然道:“诗媛,你还不管管你老公?这种事情,是他一个小大夫能掺和的吗?”
在同时面对问尘和韩君瑜的双重压力下,她这半天一直是惊惧交加,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看到楚天舒竟然不自量力的强出头,她顿时把心里的负面情绪,全都朝楚天舒发泄了过去。
几乎是陆璐话音落下的同时,韩君瑜就大步上前,朝着楚天舒深深一揖到地,恭恭敬敬的叫道:“楚少。”
问尘犹豫了一下,也朝楚天舒拱了拱手,叫道:“楚少。”
见状,陆璐直接愣在了那里,嘴长得能塞得进去一个鸡蛋。
唐傲同样一脸懵逼。
楚天舒淡淡点了点头:“问尘观主,可不可以给我个面子?让我们安安静静在这儿吃顿饭?”
问尘忙道:“这是当然,刚刚不知道是楚少在这里吃饭,多有得罪,还望楚少见谅。”
说着,她还向楚天舒欠了欠身。
陆璐狠狠揉了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个没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大夫,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连唐傲面子都不给的问尘,竟然会给他面子?还开口向他道歉?
西都豪族韩家家主的亲妹妹,秦省总督的夫人韩君瑜,竟然对他毕恭毕敬?还口称楚少?
陆璐的目光冲充满了诧异,觉得眼前的一切充满荒诞。
看着问尘在楚天舒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那个中年道姑站在那里,浑身筛糠般颤抖,内心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