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錡这等古老的生物,苏夏不知道就算了,但是既然她知道这一脉天狼的强大,也见识过天狼的本领,为何本应同样‘有名’的另一脉,她却未曾听闻。如果真的是和天狼并驾齐驱的厉害角色,为何一点踪迹都不曾留下,小玉更是明显不想多说。
这么一想,苏夏就更疑惑不解了,想要寻找答案的她下意识的重新看向那副图,想要再从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是了,从图上看,一眼就能看到的除了天狼便是……那巨大的翅膀。本身一个兽族身上会出现翅膀就更奇怪了,还占据如此大的篇幅布景,难道,承接另一脉的就是羽族的某种鸟雀?可是,她的任务身份就是羽族,为了扮演好这一角色,当初也有不少资料传送到她这里,实在是没有见过那种鸟有如此强大的势力,能厉害到和天狼一争高下。换句话说,如果羽族真的存在这种厉害角色的话,那羽族……断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xizu.org 柚子小说网
虽说羽族和兽族同属妖族,但是却是相争极大,而且其中大部分的矛盾都是兽族对羽族的,羽族虽然对兽族也极为不满,可是却只能一味的退让。其实也说的通,毕竟强壮凶猛的兽族对上干瘪的羽族,确实势力强劲,羽族呢,除了拍拍翅膀会躲藏之外想要在别的地方胜过兽族,简直是不可能的。两族差别如此之大,兽族自然不甘心和羽族相提并论这么多年。可是如此多的年岁,兽族羽族虽然相争相斗,但却都好像恪守着最后的一丝底线界限,都不会闹的太过分,让对方太下不了台。
苏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刚才这一顿猜测到底对不对,但是,虽然一切都说不通,也太过奇怪,苏夏却是一听小玉说起,就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
小玉对此好像十分的熟悉,带着苏夏几个转弯便进到了中间这所拱形建筑之中。当然还是选择偏门进来的,并没有直接从大门走入,但是仅仅如此便让苏夏感到极其吃惊了。她们,好像在刻意掩藏着自己的行踪,或者是说,在躲避着大多数人。
苏夏只能跟着小玉,这古老建筑里面依然是熟悉的錡的壁画、雕刻,但是比起门外的,里面的雕刻显然更加精细完整,处处可见独特的历史痕迹。更甚至只要每步稍稍加快些步子,就可以连续看到錡的具体雕像,木制、石制甚至一看就是珍贵宝石雕琢而成的雕像到处都是。苏夏随着小玉走着,越走越看就越是吃惊。因为她越是一幅一幅的看下来,就越是觉得之前自己的分析,断然无措。
小玉带她走了半天,仿佛都是绕着外围,外围的壁画都还是比较零星,光线也较为昏暗,苏夏仔细的看了一会,只觉得头晕眼花的。
“姑娘,小心脚下。”小玉倒是走的自如,一路上都是面不斜视的样子。
既然小玉提醒,苏夏也便顺势低头开始注意起脚下来,不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到看画作上。但是就算是看地下,苏夏也敏锐的注意到,即使是此刻的路径比较平稳,但是她还是感觉脚下有一丝的弧度,这么感觉下来,就好像是路是一个斜面,越靠近中间,就越往下沉。
难道,这遗迹就是建在一个大坑的外部?苏夏不由的这么想到。
这么一想,倒是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别的了,苏夏只是感觉这里的气息让她狠不舒服。
刚刚只是在外围绕了一下,现在直接走下了台阶。苏夏踏着青石砖铸成的台阶。俗话说,由奢入俭难,苏夏也着实是感受了一把,往常都是走在白玉或者黑石铸成的光洁台面,如今一走这原始的粗糙台阶,就不得不注意一下凸起的一些石块了,脚也被膈的有些疼。咳咳,不是她苏夏娇气,只是我们羽族都不用脚走路的。哈。
“姑娘,到了。”
正走着,前面的小玉停下了步伐,指引苏夏到一块石壁之前。
苏夏皱眉,先看了一会没有说话。
“我,住在这里?”苏夏迟疑道。
“是,姑娘。”小玉对着苏夏微微屈身。
苏夏收回了视线,她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她不是傻子,即使是对这地方不了解,但只需一看,自然能感觉得出这地方的不同。如果说之前走过的地方都是有些原始山洞石壁的粗糙感,那么现在这个地方明显就是后期人工仔细雕琢而成的,大片大片的浮雕笼罩着,上面画着一些苏夏看不清楚什么寓意的图案,从远处看宛如一片奇幻色彩笼罩着,如梦似幻。
这地方,看上去就是给那些厉害人物的住所,可是现在居然说让她住进去。苏夏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脚下也没有动作。
半响,她妥协了。“那个,小玉。我有些累,这几天我都想好好休息一下。所以这几天我会一个人呆着。”
苏夏没有看她,却更加婉转的告诉她,这几天,不要来打扰。她相信,无论小玉到底是什么人有着什么身份,什么目的,但是看现在的表现来看,她相信只要她开了口,只要是不太过分,那对方还是会按照她说的来做。
果然,小玉听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道,“那请如若姑娘有任何需要,只需要唤奴小玉一声即可。”
“你下去吧。”苏夏微微顿首,没有看她。
不去理会小玉,苏夏伸出手来,只是在石壁上轻轻一触,眼前的石壁就宛如透明一般。苏夏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稀松平常的穿过这一层透明的界限,踏入进屋中。厚厚的石壁再次关上,石壁后的小玉看着苏夏的身影消失在她的面前,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类似于疑惑的神情。
一进屋子,苏夏就再也撑不住了。她一下子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可还是没有立即瘫倒。她观察着这间屋子,露出一抹嘲讽的表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
苏夏脸上讽意渐浓。在屋里随便走了几圈,惊叹果然连细节都是一模一样的,她倒是不知道原来这里的东西一模一样的,有这么多。是吗?
是的,从第一眼看,便可发现这里从布置到摆件都和她在妖王之殿住的差不多。苏夏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禾匡颜想告诉自己,无论你去哪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无论你想干什么他都不会在乎,也不会成功,他就只是像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她。对吗?她不知道为何仅仅只是这样就让她心里这么不舒服,或许临走之前她和禾匡颜的矛盾没有解决,只是一直在苏夏心中暗藏。在她看到这一模一样的地方时,想到禾匡颜对她的完全控制,那股恐惧终于变成了一丝怒意。没人喜欢被别人掌控。没人喜欢猜测一个永远弄不懂人的心思。其实如果禾匡颜在这的话,便可以告诉她,他只是为了让她无论去到哪里,在什么地方,只要她能看到这一模一样的摆设,就像在他的身边一样,就可以稍稍安心一点的想到,他始终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在保护着她。没人能伤害她。
可是都是差不多的,本来的守护开始渐渐变了味道,变成了一道道锁着最紧无法挣脱的枷锁。此刻苏夏的心中只觉得冰寒,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但随着她察觉到这道枷锁已经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刻,很多事情让她不由的不开始注意。她在这时忽然想到,自己当初眼睛看不见的时候那一次,禾匡颜是真的偶然遇到她的吗,亦或者,他也是派人,跟着自己的。一件事开始有了疑惑,那么剩下的事情就让苏夏不由的怀疑。虽然她也明白,那时候的禾匡颜可能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如果她为了找小天狼而做了让他怀疑的事情,那他,会如何?
他想,干什么呢?是察觉到那时自己的异常了吗。一个能独自居住在崖底那么多年现在又是一个胆小的瞎子,突然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的会突然跑出来走那么远吗?
这些事情,苏夏越想越觉得从心底开始冒出的后怕,越是后怕就越觉得寒冷。越越来越想要一个答案,她突然抬头环顾空荡的四周,想到了自己来到这里独自一人能够做的事情。
苏夏带着打量环顾四周,即使是知道禾匡颜不会变态到在房间里还安了什么监视,但她还是为了保险起见,选择了一个柜子遮挡住的死角,把自己局限在一方天地之中,缩成一团。
有些事情,她要想清楚。在禾匡颜,来之前。这几天,就是她最后的机会,之前是她脑袋不清楚,被禾匡颜陡然的话惊住了,不但没有追查出事情的真实,还反而开始惹来怀疑,苏夏也是后知后觉的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