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笑了,透过层层的绿枝看向吹落满地的残花绿叶,想起了那夜夜晚,千百多花瓣在空中飘荡,美不胜收。
她忽然来了兴致,双手合十,继而轻轻展开,地上刚刚吹落的残花在空中轻轻飘动着,慢慢向上浮动。
不一会无数朵花瓣便环绕着整根大树,她就在中美景的中央,慢慢将双手运转着,随着她的动作眼前的花瓣也开始满满在翻转,独余她一人笑得灿烂。果然,不但禾匡颜恢复了,顺带着,她感觉自己的灵力也好像有了那么一点进步。
不过,内丹还是不在自己这里,对于这点,苏夏感觉并不分明。却也觉得没什么所谓,毕竟,自己是靠RMB吃饭的,又不是靠着这破法术。
只是让苏夏感觉很神奇的是,自己竟然有那么一天,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这些只有在电视和小说上看到的神奇法术,虽然虚假,但是也着实让苏夏过了一把玄幻梦。
此刻,她正高坐在树干之上,抬头看着这漫天的飞花,心里的沉闷真的好像少了那么一点。
本来,说什么给禾匡颜羽族最宝贵的花朵都是她顺口编来忽悠禾匡颜的,可是在这一刻,她却真的觉得,这一切好像就是送给她的礼物。
不,或许,不止她。xizu.org 柚子小说网
余光不小心瞥见静静倚靠在屋外的白衣男子。他独自一人,孤身独立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此刻他也沉默着抬头看着这漫天花舞,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那身再简单不过的白袍,黑色的长发随意搭在身后,伴随着漫天的飞花,他细碎额发被风吹起,忽而狭长的眸子一转,隔着漫天的飞花眼睛一瞬盯上了苏夏的面容。
苏夏早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半天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早就不像是之前那样特别惧怕他了,见禾匡颜望了过来,苏夏倒是大大方方的对他一笑。
禾匡颜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看着她一身粉衣坐落在垂落的枝条之间,不像一只平凡无奇的小灰雀,倒像是一个花精灵一般,他看着她琉璃般的眼眸在的阳光下轻轻转动,对着他灿烂微笑,仿佛一瞬间便化解了积藏在心里深深的阴霾。
他狭长的眼睑睁开,深蓝色的眼眸转过来,那里面依稀有星河流转,她还在笑,眉眼弯弯全都染着欢喜,皓齿轻轻咬住了红唇,朝他一下一下的挥着手,在漫天的花朵之间,她好像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是对着他做着重复的动作然后傻笑,他却看得分明。
有一个瞬间,他忽而觉得,即使是从小看过那么多张美丽的面孔,却从未有一张能够比得上现在在他面前这张笑得极为灿烂的笑颜。
渐渐的,他也好像模糊了自己。明明是这么幼稚的小女孩游戏,这么幼稚的法术,这么简单颜色的花朵,他却好像沉迷于其中。
他依稀感觉,自己好像轻轻微笑了一下。这么多天好像真正可以轻松一下。或许,她说得对。
花朵,美景。真的是有用的吧。
再也许,也并不尽然。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禾匡颜轻轻微笑,看着倚在门框上看着那不停挥手笑得灿烂的少女,漫天飞花,将天空都染成了极为灿烂的颜色。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
或许。
你,才是美景。
……
黑夜之中的苏夏睡得极熟,长长的黑发凌乱的披散在枕边四处,呼吸浅浅的一起一伏,黑夜衬出她那张瓷白的面庞,眉眼清澈的盈着清甜。
在无比安静的夜晚,忽而听得一声轻响。一只银白色的天狼用头轻轻顶开破旧的木门,发出‘挤压-’一声轻响。
一声响动让高大的银白色天狼顿了顿,瞥见床上的苏夏还是睡得正熟,丝毫没有被打扰到,这才轻轻的走上前去,静静的站立在床边,看着那照护了他多日的小姑娘。
他静静的看她,看她睡在凌乱的床被褥凌乱,衣襟微微开,青丝如墨,细腻如凝脂,眉眼清脆的像一汪清泉,面容白皙。
她睡着的时候,他倒是也见过不少次了,总觉得睡着的她和平时很不一样。平时总是怯生生的,可是偶尔却会露出自己的小爪子,而现在的她安安静静的模样十分也乖巧可爱,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目光意外的看见了少女胸前露出的小瓶子,他眉目一凝,只是一眼便知主人的用心。如此精心的保护还护在脖间。见少女如此宝贵自己留下的东西,即使是他知道她只是胆小怕事,可是禾匡颜的心里还是不由的有了那么一丝说不清的欣慰之感。
想起这些天的相处,禾匡颜湛蓝冰冷的双瞳也不禁滑过一丝暖色。
这段时间,他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遇见了她,即使他万般不想承认,可是也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是她保护了他,照护了她。
从头到尾,都是尽心尽力,不求一丝回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她带他去了从未踏足的地方,带他走进他的世界,带他走进他从前自以为肮脏,低下永远不会踏足的地方,去那里看了没有见过的景色,吃到了从未见过的美食。
之后也是,从人类那里买回来的东西也大半是用咋了他的身上,补血用的药粥,各种甜点,小吃,会让食物变得更加美味的香料,一些小小的可爱挂饰也被她用来点缀房间,虽然有些粗糙不堪,但也十分有趣。而那些食物,虽然有些他并不觉得多么好吃,可是也贵在新奇,他也很乐意去尝试。
而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
他又怎会看不出,她真的是在用尽心思,努力的去照护他,想让他好起来。
与之相比,之前那些带着随意的关心又显得多么虚假。这也是他这么久才想明白的事情。
会有人真的在关心他的伤势,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多吃一点东西,关心自己的心情,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这一切,他以前也以为自己是拥有的,可是真正得到之后才方知以前那一切是多么可笑。
而让他明白这一切的,竟然是一只他从前自以为无比低下的生物。
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
天狼一族虽然如今已然没落,但是血统带给他的,已然是至高无上的号召力。这也是为什么他那豺狼叔叔一直不放弃追杀他的原因,他是在怕,怕自己回去,怕自己得到那些不明真相的族人的支持。
之前就是因为怕这些,所以他即使煽动了一些妖族,又利用这么多年的隐忍,一击必杀搅动了天狼族内部的平静,杀死了仅有的天狼和天狼族忠心耿耿的护卫。
如今,只要他回去,重新找机会,一定可以真正的夺回属于天狼之位。
不会太远了。
威风凛凛的天狼,银白色的长毛在黑夜中散发出独有的辉光,他静静的凝思在床上的小姑娘,许久才伸出了自己的利爪,厚重的手掌上尖锐的指甲能够瞬间切断敌人的咽喉,此刻那尖锐的利爪慢慢想着小姑娘的脖间滑动……
然后他终于在触碰到小姑娘脖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微微一僵,继而轻轻用指甲一划动,一滴通红的鲜血从他掌心留下,慢慢滴落在小姑娘的玻璃瓶子上已极快的速度的渗透,融入到那银白色长毛之中,真正的汇成一体,散发出冰蓝的冷光。
最后看了一眼小姑娘红着脸蛋的睡颜,禾匡颜转身,目光慢慢开始冰寒无比,压低了身子,一步步的走出了这个修养多日的院子,却将最后的温柔通通都留给了这个给予他善意的小姑娘。
一切,该结束了。或者,该开始了。
高大的天狼站在着无边的断崖之间,脚掌毫不留情的踩碎一朵朵残花绿叶,银白色的毛发轻扬,在黑夜中飞速前行,在身后洒下一路星光。
那是一种叫做永不回头的决绝。
……
“哦~”熟悉的起床步骤,苏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看着从窗外透过来的阳光,估摸这快中午了,这才有了要起床的意思。
“诶?怎么回事?这么早,禾匡颜到外面去了?”
和禾匡颜所在的小屋仅仅只有一墙之隔,苏夏见禾匡颜那从来都是紧闭的房门此时打开了,就知道禾匡颜恐怕出去了,只是……这么早,会去哪呢?
苏夏奇怪,却也不敢不上心,立马翻身起来穿上鞋,还没等站起来,那边的小七也已经学着苏夏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道,【主人,别找了。禾匡颜已经走了。】
“走了?这,什么意思?”苏夏楞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小七丝毫不放在心上的解释道,【就是说禾匡颜已经离开了。昨天晚上走的,看那样子应该是回兽族去了,不回来了。】
靠靠靠靠靠!
苏夏的心猛地一沉,对小七的话苏夏当然还是信得,可是她却还是不死心的下床推开了门,见禾匡颜那早已经整理好的床铺,一眼扫过去空荡荡的小屋,她就明白,禾匡颜真的走了。她的心,也猛然沉到了底。
苏夏泄气的坐在平常吃饭的桌前,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的难看。也根本没有动身起来找禾匡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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