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林平远赴战场,而霍修泽却查到了那名药剂师居然把目标放到了霍光身上。
知道这一消息的霍修泽立即联系了霍光,可是因为当时霍光正在战场,且由于环境恶劣,通讯受阻一直无法联系上。
情急之下他便带着从遗迹取得的晶石匆匆赶赴战场,可没想到这却反而中了幕后黑手的计。
由于当初进入遗迹的人,只有霍修泽和霍玄霜没有被感染,事后他们推断出,定是因为当初从遗迹中带出的那两块晶石的缘故。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他们怎么努力,都一直未能参透晶石的奥秘。
而等到霍修泽赶到霍光的所在地时,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我到时,你爷爷已经杀光了所有随行士兵,在恢复清醒后他宁死也不愿意再被控制,于是要求我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霍光死后霍修泽大受刺激,而这也给了幕后黑手可乘之机,晶石被抢了不说,本来附身于霍光身上的黑色物质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霍修泽一直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混乱。
黑色物质一直试图蚕食他的意志,尽管他始终在与之做着抗争,但随着被寄生的时间越来越久,渐渐的,他有时候甚至会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也是因为这样,他不敢回家,也不敢联系任何人。
在这些年与黑色物质抗衡的过程中,他发现这种东西早就脱离了控制,并且形成了独立的意识。
想到这里,霍修泽突然情绪激动地看着霍临渊:“不惜一切代价,你必须要消灭它!”
在他说完后,戚颜惊恐地发现,他的额角竟再次出现了那种黑色的尖刺。
戚颜大惊:“不好,药剂快要失效了!”
话音刚落,霍修泽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那些黑色物质争先恐后地从他的体内涌出,像是宣示主权一样,瞬间就包裹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杀了我,快!只有这样才能结束一切!”霍修泽用残存的意识,对着霍临渊喊道。
然而下一秒,他又立即换了一副面孔:“你敢!我可是你的父亲!”
此时的他像是陷入了某种魔怔,两副面孔不停变换,极具割裂感。
然而霍临渊和戚颜都十分清楚,这是霍修泽的意识在与黑色物质抗衡。
“别挣扎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被控制的霍修泽狰狞地说道。
霍修泽咬牙切齿:“你做梦!”
说完,他转身就向着被炸成废墟的走廊跑去。
戚颜一惊,心里隐约猜到了他想做什么,第一反应就是阻止。
霍临渊比他的反应更快,但霍修泽似乎铁了心不想被他们追上,于是一边跑一边击打旁边的碎石,给紧随其后的霍临渊和戚颜造成阻碍。
等两人追到时,霍修泽已经进了一间卧室布置的房间,并且开启了强力结界。
由于房门没关,所以霍临渊和戚颜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场景。
房间里,霍修泽似乎是想按下一个按钮,而那团黑色物质则在拼命阻止他。
此时他们各自控制了一半的身体,从霍临渊和戚颜的视角来看,就是霍修泽在自己在打自己。
“那是什么?”戚颜指着那个被争抢的按钮问道。
“自毁装置。”霍临渊皱着眉,脸色十分难看。
所以霍修泽是想启动房间里的自毁装置,打算和黑色物质同归于尽。
“我们要阻止他!”戚颜脱口而出。
在听了霍修泽的讲述后,戚颜心中对他偏见少了很多。
且不论过往如何,就单凭霍临渊那句“如果我必须要有一个父亲,那只能是霍修泽”,戚颜也不希望他就这样死了。
霍临渊怎会不想阻止,可是他在观察后发现,强力结界和自毁程序连在了一起。
如果他此时强行破开结界,里面的自毁程序就会立即启动。
由此可见,霍修泽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与黑色物质同归于尽。
房间内。
“你到底还在抵抗什么,推翻皇室站到最高点,这难道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只要我们融为一体,到时候全人类,不,全宇宙都将臣服于你的脚下,你想要什么没有,权利,美人,金钱,俯视一切的快感……”黑色物质不停地诱惑着。
然而霍修泽的目光却尤为坚决,甚至露出了几分怜悯:“你永远都不会懂,像你这种异物又怎会理解人类的感情,你永远无法替代人类,更做不了宇宙的主宰。”
这句话似乎刺中了对方的软肋,黑色物质瞬间被激怒,下一刻突然暴涨,那些黑色流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成几股,然后在房间里疯狂乱窜。
“是吗,那如果我毁了他呢?”
突然,一股流沙狠狠击中了墙壁。
接着,墙体表面脱落,竟露出一樽竖直放置的透明冰棺,冰棺内,司凛正双眼紧闭地“站”在其中。
结界外,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的戚颜和霍临渊俱是一愣。
司凛的表情很安详,若非他胸口的大洞,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戚颜愣愣的不知该作何反应,想起那日与司凛的谈话,他心里升起一股浓重的悲伤。
司凛,死了……
心里努力消化着这个事实,他忍不住担心地看向旁边的霍临渊。
此时的霍临渊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但戚颜却知道,他在难过,还有……愤怒。
戚颜能明显感应到他释放的精神力在加强,下一刻,透明的结界上就出现了龟裂的纹路……
房间内,黑色流沙在击打墙面后并没有退去,而是凝聚成了一把长刀,直直地朝砍向冰棺。
冰棺外的防护结界应声而碎,紧接着黑色物质阴恻恻地说道:
“你如此不遗余力地反抗我,无非是因为他,只要将他毁掉,你便再没有抗衡我的理由。”
这些年它一直在想方设法侵占霍修泽的思维,本来那日它已经成功了,可谁知到最后却功亏一篑。
这直接导致它非但未能完全控制霍修泽,反而有时会被对方的意志压制。
经过这些日子的测验,它总结出来,每每霍修泽意识占主导的时候,都与棺中这具尸体有关。
说着,黑色流沙瞬间变成无数尖刺,瞄准了司凛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