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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儿子。”

“再怎么样,他就是后来,与谢家女缠在一起,我也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只是,他不该,和我此生最恨的人为伍,甚至,成为她那一脉。”

“我算是平白生下他了,这些年,他只瞧得见你,状若癫狂,怎么就不见我过得多艰辛?”

“我晓得,他选你站队,其实心中,就是不喜楚家有如此大的权势。”

“那孩子倦怠,是从来不懂的。”

“这些年,你日日夜夜,沉迷在茶道上……”

“你最好是不要让我晓得,这跟那个曲氏贱女有什么关联。”

王后的声儿突然大了起来。

“否则,毁尽天下茶道,于楚家来说,也并不困难,你最好清楚。”她说。

“这些年,我们都在害人害己,可我每次总是,心中再对你痛恨,不见几日,再瞧见你,便晓得心中思念与爱意。”

“可你又将曲氏贱女的后人带回来了,他们当年,藏得多么深,连你都不知晓了。”

“你为了她,可真是愿意下苦心,连季英商,谢氏,都能说动,心甘情愿的,不仅是我兄长家的女儿比不上,连太子妃都风头都盖过去了。”

“再有几年,是不是,你就要将楚家替换成曲家,让他们成为我朝第一大家族了?”

“我心中对此,如今是只有痛恨了。”

“然而……”

“你瞧见我拥有的那些东西了吗?”

“你也是其中一个,我的东西中的一个,不想再这样拥有你了,换换吧。”

“还有,别想着那般了,你与曲氏贱女就可以再聚首,全了阳间之憾,得以做夫妻了,只要有我在,不论你们是人是鬼,都是我说了算。”

我瞧向那面,让王使们种着的花草,朗朗晴天要受益的许多,只是它们是得要受苦的。

我是眼瞅着天色就要暗下来的,里头的事,该是也要交接的,不会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完的,而眼下,却也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我是得守在这里,差不多的时候,我晓得谢家人是一定会来的。

“太子妃。”谢家小姐行了礼,而谢父却是全然不在意。

“怎的来了?”我开口。

“是我父亲有事,要与王上商讨,我们这会儿,就得进。”

我是在那些石阶前拦下了他们,而我身后的房屋,是一点声音也未曾传出来。

“让道。”谢父开口。

“王上今日,身子不舒服,王后正在里头呢,说了,是谁也不让进。”

“你们的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说。

“王上染病,王后照料,于情于理,这都是应当的,谢大人这话……”

“太子妃,我们是真有急事,请让路,让我们过去吧,朝堂上的大事,若是误了,恐怕我们家,也是担当不起。”

我再开口:“谢氏,你既入了太子府,又是云的娘了,便该晓得,一个为女子的本分,这事就是太子说了,也不该你如此操心朝堂上的事。”

谢家小姐刚要开口,便见谢父直直往里去。

我只得急走几步,再在上头,用身子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本宫晓得谢大人对太子忠心,却是对太子妃瞧不上,这也不怨你们,然而就算是救命恩人再不堪,也改变不了是救命恩人的事实,谢氏,本宫这么说,你认吗?”

“是,认。”

“好,既是救命恩人,又是太子妃,你该礼让之人,便最好是听进了本宫的话。”我说,“风摇,带着琼华过来。”

再来时,我也是将琼华带进宫来了。

“既然如此,谢氏便守着自己的本分,趁着本宫在王后这帮手,替本宫,过去照看一会儿琼华吧,也是你该做的事。”

“这……”

“灿惊蛰,你……”

“谢大人,我晓得谢大人这些年,劳苦功高,可本宫的姓名,是在王族的族谱上,与太子的写在一起的,祖上恩德,这也是说了,本宫的姓名,是与太子的姓名相等的,谢大人如今,是敢直呼太子的名讳了吗?”

“太子妃,我……”

我再开口:“此事便是这样了,谢氏,谢大人,就算是女儿,这也是太子的女儿,太子妃的第一个孩子,最好是不要有什么不敬,王后心系孙女,是最常问的,我听闻,楚家家主,也是快要到王城了,若是王后将这事,当作笑谈说出去,就不晓得楚家主会作何反应了。”

“你……”

“太子妃。”

有人从外头,往这边急忙忙奔来。

“说。”

“王城的门官那面来消息了,楚大人,已经过了城门了。”那人说,“请您受累,帮着去上报一声吧。”

“谢大人,这就该是本宫先进了。”我说。

我才上了那些石阶,就瞧见王后是推门出来,从后头瞧不见的身后之人,再替着掩上。

“本后听得了。”她说,“原本,该是王上带着群臣去迎着了,然而王上旧疾复发,也实是起不了身。”

“不若,谢大人替着王上去吧,这也是王上的意思,你谢家,是朝堂上的新秀大家族了,谢大人亲自去,也不怕让人说,我父亲受了慢待。”

“王后,此事……只是眼下,老臣确是有事,要与王上详谈,楚大人入宫交代外头的事务,也是还要有一会儿,不如……老臣尽快?”

“每一次,无论是先王还是如今的王上,我父亲回来,都是要携带百官,出宫去迎接的,谢大人现下要开这样的先河,这……恐怕是……”

王后瞧向我。

“不论谢大人要与王上说的什么事,我父亲归来了,也该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去与不去,本后也不说,就让谢大人,自行作决断吧。”

谢父思量过后,也只能低头,道:“是老臣之荣幸,那老臣,便晚些时候,再来找王上吧。”

王后听得,转身进了屋里。

“父亲……”

“走吧。”谢父说。

“走。”

谢父拉着自己的女儿走了,谢家小姐却像是全晓得里头的事,她再转头时,眼中,便满是泪光。

第二日天刚亮不亮时,太子也赶来了,他也该是这几日,被危急之事缠住了,也或许,是被人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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