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弟夺妻》全本免费阅读
惜沅孤身走在巷子里,寂静的巷道里除了她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多了另一道脚步声。
她身形几不可查一顿,后背忽地爬了身冷汗。惜沅提着裙角默不作声地加快步子,屏气敛息。
“余惜沅!”
惜沅听出来者是何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她回身望去,见沈君安正快步走来,不消须臾,便站在自己面前。
以往的淮安公子向来是从容不迫、步履轻缓的。可眼前人胸膛上下起伏着,喘着气,额角有汗珠滑落,像是一路奔波过来的。
沈君安红着眼兀得抬手,惜沅下意识后退一步,眼里满是警惕。她犹记得前番双手遭缚,被人堵在画舫角落的场景,不得不对眼前之人多加提防。
沈君安被她眼底的防备刺伤,他无力地垂下手,轻声道:“我只是想替你拂去肩上的落叶。”
惜沅侧头看向自己的右肩,上面不知何时落了片枯黄的树叶。她伸手将其拂去,淡声道:“不劳沈公子费心。”
她不欲多留,朝沈君安微微颔首示意,转过身便要离开。
沈君安好不容易有机会碰见她,怎会甘心轻易让人离开。
沈君安伸手强行将人拦下,不顾惜沅抗拒,双手搭在惜沅肩上,微微用劲,将其桎梏在原地。xizu.org 柚子小说网
他俯身逼近惜沅,直直看着她的双眼,企图从中看出其对自己的情意。
“你不是喜欢我吗?”沈君安在惜沅眼底一无所获,他低声呢喃着,不愿相信面前的女子当真对自己再无半点留恋。
惜沅侧头避开他的视线,心下只觉不耐。她已经拒绝过无数次,这人却充耳不闻,依旧几次三番上前纠缠。
“沈君安,你何时才能明白,你我退婚之日,我对你便再无半点情意!”惜沅伸手将这人的手从身上推开,冷声道。
沈君安身形一滞,脑子浮现出方才余惜沅对着别的男子笑脸相迎的场面,于是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喜欢柳桓?”
惜沅眉梢微动,并未反驳这话,希望借此让沈君安知难而退。
沈君安一脸气急败坏:“你对他眉欢眼笑,对我却是冷眼相待,你当他柳桓是什么好人?”
惜沅一言不发。
沈君安红着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细细颤着。从始至终,面前的女子面色平静,只有他一人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余惜沅,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沈君安拂袖离去。
人走远后,惜沅轻轻挥了挥手,似驱邪除晦般。从前她千方百计想要见到淮安公子,可如今,她万万不想再与其相见。她既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后悔。
麻烦自己走了,惜沅舒了口气,扭头看见倚在墙角的沈瑄,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惜沅一怔,这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才意识到,自己已有好久没见过他。
“三姑娘可是对兄长死灰复燃?”沈瑄淡声道。
惜沅眉头狠狠皱在一起,许久未见,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何时来的?”
沈瑄从墙角起身站直,径直走过来,唇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三姑娘可是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惜沅眉头皱的更紧,前番她与沈瑄于归元寺相见,这人还是正常的,如今不过半月,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沈瑄在安阳待了半月,心里一直牵挂着远在上京的惜沅。前日事成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路不眠不休地赶路,只为见惜沅一面。
谁知先是撞见其与柳桓同行,言语举止十分亲密;后又撞见惜沅同沈君安在巷子里拉拉扯扯。
他心里的醋缸打翻了个彻底,浑身都被腌入味了,透着刺鼻的酸意。偏偏惜沅毫无察觉,将他的酸言酸语当做阴阳怪气。
“你既这般想,我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惜沅撇下嘴角,心口似堵了团棉花,她颇有些说不上来的气闷,索性不欲搭理沈瑄。
我回去便把那几个金兔子压到箱底去!惜沅跺着脚,气哼哼地想。
沈瑄见她面色不虞,抿了抿嘴,知自己说错了话,不由面露懊恼。他只是……只是嫉妒那些人,才一时失言。
他忙拦住惜沅:“三姑娘,是我失言。”
惜沅低着头不看他,只觉得烦闷的很,这些人一个个怎的都喜欢拦在她面前,当她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吗?
惜沅心下当即起了个大胆的念头,她抬眼打量沈瑄,趁他失神的间隙猛地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沈瑄蓦地脸色一变,咬牙未出声,脸上肉眼可见的青了青。
惜沅解气了,借机从一侧快步溜走。
沈瑄被人重重踩了一脚,心情却比最初好上不少。他想,三姑娘还愿意搭理自己,甚至还碰了自己,代表她对自己还是有情谊的。
“三姑娘何时同柳桓这么熟的?”沈瑄不管脚背上的痛意,大步上前追过去,暗戳戳酸道:“他那人是个笑面虎,很是善于心计……”
惜沅一个眼神扫过来,沈瑄立马闭嘴,只是眼里透着浓浓的委屈之意。
惜沅出口的斥责之话咽回去,沈瑄现下的眼神同过往的阿通太过相似,让她总是忍不住的心软。
也是奇怪,这半个月,无论置身于闹市还是人群中央,她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似是缺了什么。如今,不过一个沈瑄,便将连日来的空荡填的再无一丝缝隙。
惜沅默默咬唇,有些不愿承认,哪怕她再如何气沈瑄欺骗了自己,她还是忘不了铜安镇陪伴在自己身侧的阿通。
铜安镇的阿通,上京城的沈瑄,随着记忆的融合逐渐鲜明,两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慢慢合为一人,她再不能将其当成截然不同的两人。
“三姑娘可知我这半个月去了哪里?”沈瑄半道离家出走的理智总算回来,他巧妙地转移话题。
果不其然,身侧的三姑娘歪头看过来,眼里有藏不住好奇。
沈瑄低着头,眼眶说红就红:“我这半月一直在安阳。我前不久才发现,阿娘并没有死,而是被关在安阳的一处农庄上,这么多年的折磨,已经……没了神智。”
话落,眼角恰到好处落下一滴清泪,砸在惜沅右手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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