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莉嘉点点头,觉得韩奶奶的手艺是真的很厉害,但又忍不住唠叨老人家两句,“奶奶,不是都说了吗,你不要再做这个了,这么精细的活儿很伤眼睛的。”
姜莉嘉现在就深有体会,她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在拼命赶稿子,每次画完当天的任务,眼睛总是干涩酸痛得不行。
她都觉得自已原本保持了二十年正常的视力就快要成轻度近视了。
韩奶奶摆摆手,“哎呀,丫头,奶奶我啊,手里要是没点活儿还真的是不太习惯。”
现在除了种点平时吃得上的青菜之外,姜莉嘉已经不让韩奶奶再出去劳动了。
姜莉嘉觉得,韩奶奶现在年纪也越来越大了,人的身体素质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总归是太过于辛苦劳累了。
她想既然自已有能力能撑起来一些,那她就希望她的家人能轻松一些,毕竟他们已经苦了很久了。
但姜莉嘉也是觉得忽然之间,自已就成为了家庭的主力,突然间要承担的责任远比她想象的要重。
所以看着一直在她身边逗她开心的方黎,姜莉嘉难得有了想要依靠他的冲动。
姜莉嘉不知道自已的想法会不会太自私,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因为自已一个人承担家庭的责任太累,实在是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而方黎就是那个可靠的人选。
这段时间,方黎在她身边,总是在她很累,想要人依靠的时候永远都稳稳当当的站在自已身边,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但要说那就是爱吗?姜莉嘉并不认同。
她知道自已更多的是依赖,依赖方黎给她的安全感。
虽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对方黎来说是十分不公平的,但姜莉嘉觉得自已真的很需要!
“好了,奶奶想做就让她做一些,不然人要是闲下来,总会想东想西,忙起来好一些。”方黎搂住她的肩,“只让她白天做一些,晚上就算了。”
方黎的话,韩奶奶很认同,在一旁附和。
跟在身后的韩方远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看着两人对视的眼神,他才真的释然了。
他觉得自已倒是有些旁观者清了。
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还不清楚。
韩方远越过两人身旁,坐在了韩奶奶身旁拿起竹条也跟着编织了起来。
……
晚上的时候,姜莉嘉看着手机上的来自于江语涵的未接来电以及消息,将手机熄灭之后放在一边。
在学校里,她知道了江景华恋爱的事,也知道了他的女朋友是谁。
姜莉嘉知道自已只是个卑微的暗恋者,江景华要什么时候恋爱,跟谁恋爱都是跟他没有关系的,但她难过是不可避免的。
但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难过,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有了喜欢的人,但那个人并不是她。
也不知道是那时候方黎的告白对她的冲击太大,还是她并没有如自已想象那般喜欢江景华了。
但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语涵了。
江语涵与韩初一接触的事并不是她自已想窥见的,但她就是意外碰见了。
韩初一是个什么样的人,姜莉嘉并不清楚。
但她对于韩初一有着不好的印象,这个印象并不是说韩初一的人格或者人品不好。
‘真假千金’的事情对于姜莉嘉来说并没什么影响,但却给她留下了一种韩初一能轻易抢走自已所爱的人的阴影。
姜母姜父是一个,江景华是一个,她害怕江语涵也会是这样。
所以,她不想再与江语涵有过多的交往,也不想与南城有过多的交往,她想只要自已慢慢开始不在乎了,那么她就不会再因为失去而难过了。
但姜莉嘉忘记了,她选择放弃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失去。
为了避免自已再过多的想起江语涵的事情,姜莉嘉又躲在房间里画起了稿子。
……
江语涵看着手机里再一次没有回信的消息。
她有些担忧,她知道姜莉嘉一般都是通过接设计稿赚钱,现在忙成这样,只能说明她现在肯定很需要钱。
所以她担心,不知道姜莉嘉为什么会突然需要钱,担心她会不会工作太忙不好好照顾自已。
但好在,方黎在她身边。
这让江语涵心里稍微能有些安慰。
她想等姜莉嘉忙完回来,她得好好带着人去吃吃好吃的补一补。
……
江语瑶中午之后才从睡梦中醒过来,这一次她倒是睡得十分香甜放松。
周身的疲倦因为这一天的充足休息而得到了释放。
走下楼去,江语瑶随手洗了个苹果啃着,她有些饿了,但又不想吃饭。
黄妈倒是还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饭。
“黄妈?阿淮呢?”
江语瑶在房间里没见到人,来了楼下也没见到人。
黄妈停下手里的事,“先生送完小姐回来就上楼了,后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上了楼,估计现在正在书房。”
江语瑶点点头,啃着苹果走上了楼,但她并没有去书房。
她对于霍岂淮的工作不怎么感兴趣,她打算还是先换身衣服吧,毕竟家里来了人。
换上一身得体的衣服下楼时正巧路过了书房,门从里面打开。
走出来的人就是上次她在霍岂淮书房也见过的那个长头发的男人,现在头发倒是剪短了,还染成了黑色。
江语瑶看见他的时候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倒是蒋南征脸上邪笑着,不怀好意的开口,“霍夫人?”
江语瑶点点头,“您是?阿淮的同事?”
她并不知道霍岂淮在瞒着她治疗的事,也就自然不知道蒋南征是谁。
蒋南征听着她的话不免觉得好笑,准备开口时,那个拖油瓶子倒是又及时地出现了。
秦以楠打开门,看见江语瑶的时候眼里也是惊讶,害怕蒋南征又乱说什么话,只忙着上前招呼她,“嫂子,好久不见。”
看见秦以楠的时候,江语瑶不自觉地觉得气氛轻松了些,她总觉得那个黑发男人有些不同寻常,眼里还总是带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