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洗!”
“谢谢!”
“不过,蒙蒙,你到洗漱间之后,不是想从窗台上跳下去跑掉吗?那么在这儿,单独在这儿,你是不是也想着如何出这里出去呢?”
“当然想,不想是不是不正常啊?但是,想又怎么样?我怕从窗台上跳下去摔成残疾,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这房如此坚固,我还能不怕在这房里穿墙而过把命弄没了?那不是更不值了吗?”
“有道理!”
当水泉源进了洗漱间之后,白蒙蒙快速地行动起来了。她先是查看门锁和窗户,接着寻找固话和手机。都失望之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放在阳台上的一把钳子和一小串铁丝上。这是家庭里常用的很普通的钳子和很细的铁丝。她的神情凝注到了它的作用上。只几秒钟,她就露出笑容,拿着钳子很熟练地剪掉铁丝的一截,快速地把它轻轻地缠绕在洗漱间的门把手上。然后咬着牙,把离洗漱间不远的笨重的沙发推过来,把铁丝的另一端缠绕在了沙发容易固定的腿脚处。
这时,水泉源在洗漱间里说话了:“白蒙蒙,你还是别折腾了,没用的。我只要一发力,什么样的门弄不开?”
白蒙蒙对着洗漱间,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我试试,不行再和你玩!”
水泉源一边洗澡一边笑道:“行行行,你这样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白蒙蒙不理水泉源。她把不大却有重量的茶几和几张不轻的椅子,都叠放到了宽大的沙发上。她是这样想的,即或不能堵住水泉源从洗漱间里出来,也能延长他出来的时间。时间很重要,能羸得时间,就有可能使情况转机。她要尽最大的努力不与他合二为一做那种她最不乐意做的事。实在没有办法没有退路,只有任他摆布。但是,她能束手就擒吗?她能甘心落入这个像抢劫犯盗窃犯一样的男人手里吗?
不能!
绝不能!
绝对不能!
白蒙蒙把钳子和铁丝拿在手里,准备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和水泉源拼了!然而,只过了半秒钟,她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把钳子和铁丝扔了。何必呢?与他同归于尽吗?不合算,不值得!贞节对于女人,与生命对于女人,二者的关系,不是早就明白了吗?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甚至是数十万分之一的关系。为什么要和一个可恶的男人拼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退一万步说,黄光遥不爱她了,不是还有男人爱她吗?活着就是幸福,活着才能幸福。就算被水泉源这样的男人绑架一样,一时半会儿离不开他,或一直在他身边囚禁式地呆着,也比死了好!生命只有一次,不会重复,太重要了!无谓的死,有什么用?一点儿价值也没有!
水泉源洗漱好了。他在开门。开门的声音很响。白蒙蒙心里很紧张。门响了好几下。门打不开。水泉源还在使劲儿。他把门弄得咚咚地响。门依然没有打开。
白蒙蒙笑了,轻轻地笑了。她脸上笑了,心里更笑了!她对水泉源说:“你能打开吗?”水泉源说:“打不开。没事蒙蒙!正像你说的那样,我要试试啊!不行的话,我再憋死在洗漱间里呗!”听他的话音,他就是出不来,你白蒙蒙不是也跑不出去吗?说到底,她还是他的盘中菜,还是他品尝的对象!
黄光遥离开了王涵韵之后,拿出手机和白蒙蒙联系。关机!他又打王凯乐的手机。关机!他不知道再和谁联系了。
王凯乐和白蒙蒙,都联系不上,让黄光遥心里有不种不祥的预感。王凯乐不知道怎么回事,白蒙蒙呢?她极有可能被钱丽芳和水泉源弄走了。也怪他,几个小时没有影儿,关键的几个小时!但是,又怎么能怪他呢?他不是被李总囚禁起来了吗?要不和王涵韵在一起,说不定这时候还出不来呢?
黄光遥心里开始着急起来。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竟然没影儿了!
天开始暗下来了。按理说,他不应该离开王涵韵,毕竟,他和她一起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对她并不是没有好感。只是心里总装着白蒙蒙,没有她的位置。这时候,他竟然想和王涵韵在一起,看着她那顽皮的笑容,漂亮的脸蛋和诱人的身材,听着她不时对他说出那三个他很喜欢的话:“亲爱的!”虽然她一这样说,他就训斥她,实际上,他心里高兴着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有几个不喜欢别人嘴里甜蜜蜜的话?
黄光遥这样想着,心里却在暗暗地骂自己。怎么能胡思乱想呢?爱上的女人,心里装着的女人,是白蒙蒙啊!一眼就不到她,打电话她没有影儿,就能变吗?当然不能!
但是,到哪儿能找到她呢?
沿着大街边的人行道,黄光遥慢慢腾腾地走着。他不知到哪儿去,也不知道还能联系谁。他只能等。他不相信白蒙蒙和王凯乐两个他最信任的人都不出现了。尤其是白蒙蒙,她正在想法摆脱水泉源,王凯乐正在给她出主意,怎么会没有一点儿信息了呢?
沿着人行道,拐来转去,不知走了多远,半个小时之后,黄光遥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自己怎么步行起来了?车子呢?自己的轿车呢?他愣住了。几秒钟之后才回过神来,他被李总的人弄走之前,他正准备上车。然后就被他们用浸了麻醉剂的毛巾捂住了嘴,晕过去了……
同王涵韵从地下室出来之后,站在公交车站聊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想起自己的轿车的事。真是!青年痴呆症啊!
黄光遥给王涵韵打电话说:“在哪儿呢?”王涵韵笑道:“有事吗亲爱的?”
“我被李总的人弄到房里之前,我是开着车子的。不,是这样,当时我在车门旁,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被突然而至的李总的人,弄晕了。”
“你想说什么?罗哩罗嗦。拣干的说!”
“知道我的车在哪儿吗?”
“我怎么知道?”
“给我问问,好吗?”
“当然……不好!”
“为什么?”
“我是你的什么人?我有替你做事的义务吗?”
“当然有了!不管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们在一起呆过了好几个小时吧?我刚刚把你送到医院里还给你垫付了钱救过你,不是假的吧?”
“不假。你说的还真有道理噢亲爱的!那我就给你问问!哎我说黄老板,你怎么才想起来啊!”
“脑子不行了!退化了!青年痴呆了!刚刚想起来,是有点儿不可思议。按理说,这可不是小事,不知道什么原因,全忘到脑子后面去了。”
“那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想我的恋人白蒙蒙啊!”
“没找到恋人白蒙蒙,是不是?”
“对!”
“我给你提个建议:在你找到恋人白蒙蒙之前,把我暂时当作你的恋人,好吗?”
“怎么把你当作恋人?”
“我们一块儿逛街,一块儿吃饭,一块儿聊天,一块儿……睡觉!怎么样?”
“你呀你呀王涵韵。我不知道你这样说的时候是不是脸红了,不过,听你的声音如此干脆利落,我就知道你肚子里又有小九九了。好不好我先不说,如果,我是说如果。王涵韵,如果你能在三分钟之内来到我的身边,我就答应你!”
“黄光遥,你是女人还是男人?”
“当然是男人了!”
“你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说到做到吗?”
“当然能了。你能来吗?你能找到我吗三分钟之内?”
“很难很难!但是,我想试试。你可要说到做到:一言九鼎!”
“没问题,一言九鼎就一言九鼎!”
黄光遥刚收好手机,笑了笑,正觉得王涵韵真是个不可思议的说慌话成习惯了的女人时,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转过头,面前站着笑眯眯的,年轻的,漂亮的女人:王涵韵!
“啊!”黄光遥惊呼道:“你,跟踪我啊!”
五六七拿出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停住了。是打一一零呢还一二零?一时他竟然拿不定主意。从常理上说,应该是一二零。急救嘛!但是,五六七脑子里总想着应该拨打一一零。因为,这两个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的人,谁能知道是死是活。最好的办法,是两个号码都拨。这样,不但速度最快,也最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一想到自己可能坐牢,五六七头上立刻冒出了汗。他必须避免出现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发生。稳定的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开始,他怎么能被抓到到派出所里去呢?怎么能被囚禁起来呢?怎么能坐上审判台呢?更不能坐牢!不然,不但努力了那么多年的工作和职务没有了,家庭的快乐生活也没有了。
五六七站起来,在王凯乐和马丽丽两个个躺在地板上的人之间走来走去。他总是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