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裴公馆。
江绾刚脱下外套,男人的身子就压了过来,双臂撑在墙壁,虚虚地将她圈在一个范围之内,喷洒的鼻息温热,“老婆,我做得好不好?”
江绾无语,“裴聿,你又发什么疯!”
“邀功啊。”
他答得坦然,两人隔着的距离很近。
江绾几乎一抬头,就能贴上男人的薄唇,偏偏那双野而戾的眼存在感又那么强,让她全然无法忽视。
她偏过头,不去对视,面容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金娜是你的人,她做的这些都是因为你,有什么好邀功的。”
裴聿可太想把这样一副表情给搅碎了,但所有的欲望压下,他卡着江绾下颌的手,慢慢地松了力,绕到了她的肩头,剥落她里面那层毛衣内衬。
江绾以为这人又要做那档子事儿,顿时来了火。
只是,下一秒,便偃旗息鼓。
男人只是轻缓地碰了一下,俯身吻住哪包扎的伤口,“疼吗?”
江绾怔愣了下,当然是疼的,可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疼不疼的,裴总自己感同身受一下就行了。”
“好啊。”
裴聿答得不假思索。
转身从三斗柜里摸出了一把小刻刀。
目光凌厉,硬生生就要往身上捅。
江绾的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握住了男人清透的腕骨,“你想做什么?”
他手背上的情景音音凸起,那些血管在皮肤之下鼓动。
他是用了狠劲儿的,真的想要捅下去。
裴聿忽然勾了一抹邪气的笑,那刀花样式的在手里转了个圈儿,“裴太太,这么心疼我?”
“你想多了。”江绾略略皱眉,放下了手。
她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谁教他的,都开始用苦肉计了。
裴聿瞧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冷漠,多了一丝鲜活,笑意更甚。
“老婆,别嘴硬了,你不想让我受伤,是么?”
江绾冷然:“你想多了。”
裴聿眸光微闪烁,摊开她的掌心,把那把刀放进了她的柔软干净的手心里,瞳孔深邃如炬:“那我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你,你来捅,好不好?”
“……”那把刻刀安静得躺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像是已经做足了准备。
真是个疯子。
时间静静拉长,裴聿等着她。
良久,江绾扔下了那把刻刀:“有病。”
她折身要走,男人却牢牢地扶住她的腰。
他在笑,像是得逞。
“江绾,你舍不得,你心疼我。”男人近乎笃定。
江绾要反驳,男人的唇便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细致而温柔,并不让人排斥。
他很少会有吻得这么温柔的时候,那股感觉却比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
裴聿捧着她的脸,又亲亲她的唇角,“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他说完,那如潮水般席卷二而来的吻又落了下来。
江绾被他扣着腰肢亲了很久,她脑子里有点儿乱,想清醒的时候,又被他拉入了欲望的深渊,像是没有休止符……
……
翌日,江绾醒来,男人已经不在了。
昨晚他顾念着她的伤,并没有做到最后,却依然让人记忆深刻。
江绾吐出一口气,没再想金娜的事情,起身收拾。
今天是林太太的生日宴会,她一大早就接到了裴母的电话,到的时候裴母已经在等她了。
“怎么才来。”裴母打量着她,语气不悦。
江绾淡淡道:“睡得晚。”
这一句可令人遐想连篇了,裴母一顿,想起之前周医生说的话,神色不自然地转移话捎,“酒带来了么。”
“带来了。”江绾微微点头。
裴母也没再发难,脸色缓和了许多。
林家别墅坐落在云城寸土寸金的地段,这次生日宴,林太太办的隆重,这会儿里面已经有不少宾客寒暄游走了。
裴母带着江绾去给林太太打招呼,结果发现江音也在,此刻正和林太太有说有笑。
“音音啊,你能来我当然高兴了,上次见你气色就好,用了什么护肤品,跟林姨分享一下的秘诀呀~”
江音穿着一身浅粉色的晚礼服,将她衬托得更加娇嫩。
“林姨,您就别打趣我了,您现在的状态这么好,也是不减当年呀。对了,您要的那瓶酒,我带来了。”
林太太看见那瓶包装精致的酒,面色一喜,“太好了,音音有心了。”
这时,裴母主动上前,“舒怡,生日快乐。”
“音音也来了。”
面对江音时,裴母和颜悦色的。
江音乖巧应下,“伯母,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江音就像是游走在这样场合里的交际花,谁看了他都欢喜。
江绾没什么情绪,递上了那瓶酒,“林太太,生日快乐,一点心意。”
林太太笑着点点头,看向那瓶酒。
有些疑惑,又转头看了一眼搁在身后桌子上,江音送的那瓶,“这瓶酒……”
裴母乐呵呵地说道:“这是silent的酒,就是你上回提到的。”
“伯母,这不会是‘邂逅’吧?”江音问。
裴母点头,“对,就是那瓶。”
林太太疑惑道:“这么巧,音音送的也是微醺。”
江音狐疑地看了一眼,觉得江绾不可能有这个本事拿到这样的酒,嗤之以鼻,面上却不显,“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听说那silentd的老板,最近只卖出过一瓶邂逅,就是我手上的这一瓶,姐姐……”
她欲言又止,“姐姐,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江绾扫了一眼江音送的那瓶酒,一眼假,“是吗?”
林太太也道:“这酒怎么会有两瓶,我听说那silent的老板是完美主义,刁钻得很,同样的酒亲自调出来不会有第二瓶。”
裴母皱眉,看向江绾,低声道:“怎么回事?”
江音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道:“林姨,伯母,你们也别怪姐姐,她也是好心办坏事,一不小心买到了假酒,毕竟这酒不是那么轻易能买到的他。”
她假意劝道,却更加耐人寻味。
江绾抬起眼眸,直逼人心:“你怎么知道我这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