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离开,木离关切的问萧杰:“你没事吧?”
萧杰的性子闷,不代表他笨,才几天的事,怎能忘记身前人是谁,这不就是在鱼峰山脚骗人钱的老爷爷吗。摇了摇头说:“谢谢老爷爷,我没事。”
经过多天的察访,木离对萧杰有了一定的了解,挺喜欢这个神奇小子,既聪明又懂事,性格恬静乖巧。原本只是好奇,既然今天出手帮了,还不如直接询问。
“你叫萧杰,我就叫你阿杰吧,爷爷只想问你个事,你是不是有一个出家人师父?”
萧杰很好奇,这个老爷爷为什么知道自己有个师父,可是他不懂什么叫出家人,努力的想了半天后回答:“我是有个师父,不过他不是出家人,他是个和尚。”
“……”
木离静默了会,忽然放声大笑:“好好,那我问你,你那和尚师父呢?”
“不见了。”
萧杰觉得今天遇上的人都好怪,要是没事不是早点回家的好,和木离随意聊了几句便问道:“老爷爷,如果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家了。”
有了答案,木离也不想再深究,不过萧杰这小子真的很对他的味口,呵呵笑着:“爷爷就在鱼峰山脚做事,如果问题的话只管来找我,任何问题都可。”
挥别木离,萧杰加快了步子,没多会就回到家中。
望着萧杰离去的背景,木离喃喃自语道:“既然帮了就帮到底吧。”
木离所说的帮就是帮萧杰解决罗刚这档子事,他虽然不是坏妖可也不是善辈,找来几个小妖让他们幻化成社会青年的样子,好好的恐吓了罗刚一翻,吓得他再也不敢在萧杰面前露头,连他弟弟罗亮亦是如此。经过此事再也没有人敢找萧杰的麻烦,从而让他能顺顺当当的读完小学。
之后木离久不久都会主动去找下萧杰,不为别的,只因这小子对他味口和脾性,难得遇上一个不错的娃娃,怎么样也要好好护着。
起初萧杰还显得有些羞涩,一来二往渐渐也就熟络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从那之后,偶而到节假日,你可以看到一个老人带着他的孙子一起在鱼峰山脚给人看像算命。
木离与萧杰认识的故事很简单也很平谈,中间还有些花絮,但都是些小儿糗事,将其说完不过是一个钟的事情。
这时刘婷和徐玲玲也来到酒吧内,正好听到后半部,总算了解萧杰的性子为何会这般呆闷,不过这样也好,她们俩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萧杰。
“这样就完了!就没点惊险刺激的事情发生!”古多闻似乎很难接受这就是萧杰的童年生活。
“一个小孩子能干出啥事,你是看小说太多了!”木离白了古多闻一眼,举起酒杯和尘珩又碰了下,一口将美酒饮尽。
“这么说你也算是萧杰的半个老师了?”
“那还用说~~~!”木离说着打起长长的酒嗝。
“那老爷子你当年为什么要在柳州清场?”问完木离,古多闻转问尘珩。
尘珩挠头哈哈大笑:“受人所托,不出些力不行啊,我可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万一我走了没人护着那小子,岂不是对不起朋友,所幸把这地界的污秽给清理一遍!”
古多闻很想骂人,真要有责任感,也不会放着萧杰独自落跑。
“那老大少年的生活呢,他的少年生活是怎么样的?”懒得理会尘珩的性格问题,古多闻忍不住开口再问木离。
木离之前就喝了不少,这会一连和尘珩连干数杯,有七八分酒意上头,说话都不利索,晃晃悠悠的抬手指着站在门边的离鼠兄弟:“要说萧杰的少年生活,真是一精彩,你问他们……他们比我更清楚……”说完“扑通”一声,倒到一旁呼呼大睡。
离鼠兄弟一共三人,老大离明,老二离耀祥,老三离巴嫩,一个比一个的名字更威猛,今天也是来凑热闹的,没想到被木离点了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三兄弟身上,这下他三个可露了大脸。众妖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和萧爷有这么深的交情,难怪干了那么多损事,萧爷也不出面制止。
老大离明拱了拱手,一幅神气活现的样子,领着老二和老三笑呵呵的走到酒吧中间,朗声道:“我们三兄弟不才,但和萧爷也是多年的交情,要说到我们与萧爷的过往,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不过嘛……”
离明话说到此,也望了望尘珩手中的美酒。
古多闻立刻明悟,敢情又来了三酒鬼,高声叫道:“高芸,给他们三也上几瓶好酒,再给来酒吧所有兄弟都上一打鲜啤,今晚所有消费全算我的!”
古多闻高兴劲上来,人格外的豪气,这一叫整个酒吧都沸腾起来,凡是路过《南山小筑》的人都禁不住被里边传出的欢呼声吓了一跳,人人转望这家不起眼的小酒吧,生意这么好,一定有些特殊的地方,有空一定要去坐坐,无形中给仓臻的酒吧打了个小广告。
离明喝完一杯酒,舒服的吐了口酒气,卖弄道:“要说萧爷少年时的事情还真多,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讲起,要不我捡些记忆最深的故事说给大家听。”
第七卷妖怪们那些事第十六章一张纸条
萧杰的儿童时代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晃眼六年过去,总算顺顺当当的毕业,就近分配到市里的第三中学,简称三中。
三中是一所初中加高中的混合学校,之所以起名三中,因为它是市里建的第三所中学。可是那时的三中师资能力、教学质量都不能与名称平齐,要论起来只能算是所二流学校,也就比民办的好一些。特别是三中边上有一个叫新村的地方,里边住的大多是外来人口,三教九流,大人们每天只顾着忙生计没什么时间管小孩,均采用放任的态度,以致于那里的小孩很容易沾染到社会上的人员,学到不良习气。流入到三中后,造成三中教学环境差的一大因素。
那时小升初还是要考试的,萧杰从小学毕业时的成绩不错,数学考了一百,语文偏科得厉害了些但也得了八十一分,可是到了中学分班时竟被分到了较差的四班。全年纪一共五个班,一班是尖子班,然后按序排次,最差的是五班,被分到四班别说萧杰老爸没想到,连萧杰自己也没想到,尖子班也不全是双科一百八十分以上的。很多年后萧杰才知道,之所以被分到四班是因为他的性格问题,一个不合群的孩子,是无法全面发展的。
萧杰来到三中的第一天就遇到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在收保护费,无意中听到那几位均是新村里的人,因为是一个村子的人凑到一起聚成一个不良的小团体,专在学校里干缺德的事。
没料想到,萧杰进入初中后没到半月也成为了这个团体的搜刮目标,原因无二,这孩子没朋友。
随着一天天的长大,萧杰已经懂得如何分辨在一个区域中谁是生人谁是死灵,甚至还能觉察到妖怪的味,纵然很多妖怪掩饰得很好。这些全都是托了木离的福,或多或少教了些相面的本事给萧杰。不过萧杰不喜欢看活人,反而对妖怪和死灵更感兴趣。如今不会弄错对象,也就不会乱说错话,身边朋友虽然还是不多,但总算有了一两个。
升入初中的第三个星期,有人递来了张条子。刚来的新生或许不懂,但大多数老生还是知道的,这条子是那帮不良团体索钱讹人用的通知信。接到条子的人必须按上边的指示到某某地方等着,好运些的吓你一顿再叫你第二天拿钱去,运气差些的打完再要钱,接到这个条子就表示恶运降临。
来人递过条子,凶神恶煞的对萧杰说:“放学后到这等着!”听得萧杰满头的雾水,这高年级的没病吧,自个又不认识他,凭啥他叫去那就去那,放了学他还得早点回家做作业,完后是期盼了一天的动画片《变形金刚》。
萧杰当然没去,让一群高年级在学校后山傻站了一小时,事情传开,知道的人都乐了,乐得看接下来的好戏,曾经就有些不懂规矩的低年级事后被打得满地找牙,再吓了一顿后竟也没敢告诉老师,进而滋长了这帮人的嚣张气焰,收起钱来更明目张胆。
“听说你昨天没去后山?”萧杰的同桌覃敏,身体动作和名字完全相反,圆鲁鲁的看不出能敏捷到那去。
“去后山干吗?”萧杰疑惑的反问。
“难道你没看那个高年级给你的纸条吗?”
“没看,我给扔了。”
就一张作业本撕下的纸又不是传说中的情书,萧杰不屑于看,也很鄙视这种撕本子的人,按萧杰母亲的话,浪费是很可耻的事。
“真的扔了?”
“那还假得了,难道里边有什么玄机?”
覃敏睁大了眼睛没再回话,一整天都是如此,课桌才一米多长,他全挤到边上坐,生怕碰到萧杰似的。
临到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昨天那位高年级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明明挺好三个少年,非要装出一幅恶人的样子,微微弯着背,解开衬衣上的三颗扣子,这是那年头街边混混最时兴的着装方式,有很霸气的意思,就如同现在人常说的霸气外露。
“小子你挺敢啊,连我们的约都不赴!”
“约?什么约?”萧杰呆呆的望着来人,这两天净整些莫明其妙的事。
“你装不懂是不是,晚些你就知道!”来人怒瞪了眼萧杰转身走掉。
等这三人走远,覃敏才小心翼翼的靠近萧杰低声说:“我看你还是早点走吧,最后一节课也别上了……”
“为什么呢?”
也许是覃敏这会良心发现,悄悄的把递纸条背后的事说给萧杰听。待萧杰听完,禁止不住诧异的哦了声:“难怪这学校的早退率会这么高。”
当然,萧杰是不会早退的,他又不是不爱上课的孩子,若为了此事逃课,等传到父母耳中,两老会有多伤心生气。
结果等到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不远处,萧杰被一群高年级给堵上了,来递纸条的人指着萧杰对中间的一个人说:“锋哥,就这小家伙,他叫萧杰。”
这人叫李锋,是这片区里闹得最凶的几个之一,听闻他把好几个学生都给送进了医院,可是每次都有未成年帮他扛着,让警方拿不到实据,只好总是不了了之,帮他顶罪的人还自以为很有义气,其实就是一个二货,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把他拉到学校后山去。”李锋随口一句,不用自己动手,几个高年级就走上前拉扯萧杰。
“别拉,别拉,这衣服是我妈新买给我的,我跟你们去就是。”萧杰并没有骗人,身上这件衣服才买没天,他可不舍得就这样弄坏,大叫着让几个高年级松开了手。
要说那年头的不良社会团体和真正的黑社会还是有差的,不敢在大街上乱来,见萧杰这么一叫立刻都松开了手,否则引来几个爱管闲事的人可不好,这小子愿自己跟着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三中后边有座小山丘,也就高了一些,真要论起来算不上是山,有个别名叫桐古岭,老人们说这里以前种满意了油桐树所以得名。不过这几年成了周边不良团体执行家法,打架斗殴的专用场所,因为丘岭上够平够宽,一眼就可以看到远处,若是有警察来,可以早早发现,随便往那边跑都能逃掉。
第七卷妖怪们那些事第十七章意外出现的帮手
桐古岭上,萧杰被十二个高年级和社会青年围着,老远处还有不少闻风赶来看热闹的人,对一个初一学生来说这阵式大了些,不过李锋要的就是这效果,杀鸡儆猴,这一来周边各校的学生又会乖上一阵。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萧杰一直安于念书,没趟过这种浑水,猜不到这演的是那出。但别人要欺到自己头上,也不可能伸过脸任人打。脱下上衣,折好放入书包中,若是不小心挂了彩但穿上衣服大人是不太容易发现的。
这举动却引得远处旁人的一阵惊讶,好像这新生不惧事啊,这回就更有看头了。
李锋也没想到萧杰会这么大胆,应该是个硬主儿,看来今天不弄些红出来是不能善罢了的。
李锋微微皱眉,挥手大喊:“平了他!”
除去为首的李锋,一下上来了十一个人,纵然萧杰练过几年把式,也吃不准能不能挺得过,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免不了有些紧张。
兵书常说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没等众人围上,萧杰已先动起,足下一蹬向递纸条的人冲去,就这家伙给惹的事,萧杰现在恨死他了,打出的拳头完全没有丝毫保留,用上了百分之两百的力。
萧杰的动作很快,众人还没来得反映,拳头已经打到递纸条的人腹中,重重的一拳让他吃受不住,“哎呀”一声向后翻倒。
递纸条的人刚倒,萧杰没有半刻停顿,右手收拳,弯臂,用肘猛击右侧的另一个人,手肘刚一撞到那人胸口,萧杰的拳头立刻上摆,手背狠狠的打到对方面门。没等对方惨叫声出口,萧杰又转拳为爪,抓住他的衣领以身高的落差,下蹲借力把这人用力摔出,摔到另一个正要靠前的人身上,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转瞬完成。
这会李锋才发觉不对,原来这不起眼的小子是个练家子,难怪敢这般狂妄,唰的一下从腰间拿出把卡刀,亮闪闪的走到近前。
跟他来的人大多都是三中里的初三和高一生,欺负下低年纪还可以,真要下狠手,他们可没那个胆,见李锋亮家伙,不由的惊叫道:“锋哥,对付一个小子没必要动家伙吧,我们这就把他给撩倒!”
话音刚落,跟着李锋来的人加大了对萧杰的围殴,七八个人十几只手脚,且都是大一些的少年,力道不算小,轮翻落到萧杰身上,那是一个痛字说得。萧杰那时还没这么大能耐,被一群人围着打,手脚展不开,只能顶着一股子牛犊之气,拼死了在人群中抵抗。
就在这时三个人影从远处走来,其中一人远远看见,兴奋的说道:“大哥,人类又在那演戏了。”
“呵呵,还是十几个打一个,中间那人也顶得住,有些意思,走去看看!”
这三个不是别人,正是混迹在柳州市中的离鼠三兄弟,等走到近处看了好一阵,老三离巴嫩才开口说道:“大哥,二哥,中间那小子,好像是跟三足鳖精学看像的小家伙。”
“是吗,还真的是,要不要去帮个手。”老二离耀祥又看了会肯定道。
“帮他,有什么好处?”离巴嫩望着二哥离耀祥。
“他自然给不了我们什么好处,可是三足鳖能给啊,那老家伙的技尾断了,修行不上去,这么多年全靠着讹活赚钱,想必也存了不少家底。我们帮他救下徒弟,名正言顺的上门拿钱同时还可以多得个人情。”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二哥你聪明,大哥你说怎么样?”
离明远望着桐古岭上的围殴,点了点头:“要去就下狠手,别让那帮崽子们再有逆反的心,这人情就帮大了。”
大哥开口,离巴嫩高兴的欢声直叫,这几天一直没赚到什么钱,心里和手里都心痒得慌,和二哥离耀祥对了对眼,飞速的朝丘岭中人群掠去。
跟李锋来的人正打得冒火,因为萧杰一直没停止过抵抗,好几个人都受了萧杰的一拳几脚,没发现身后何时多了两个人,就连一直站在旁边的李锋也没注意到。不过没人会相信这两个是妖怪,都认为是看得出神给忽略掉了,等众人回过神来,丘岭上已有四个躺在了地上。
离巴嫩出手极重,抓到人就像折树技一样的生掰,也不管后果会如何,“叭嗒”一声又折断一个人的手。相比之下离耀祥则好一些,但也是重拳连连,迅猛的力道打到普通人身上没有半把个月绝对起不来,没过多会,丘岭中的十一个人全躺倒在地,苦叫连连。
望着突然跑来的两人,李锋忍不住全身冒汗,对方的实力太强太狠,折人筋骨似玩一样,才多大一会功夫,手下全倒在地下,这等本事只有市里的几位大哥级人物才办得到。
在柳州市里有那么一句话:好仔怕坏仔,坏仔怕烂仔,烂仔怕死仔。也就是说好学生怕坏学生,坏学生怕街边混的,街边混怕不要命的,比的就是一个狠字。
“你们是谁!”李锋拿刀的手不住颤抖,像他这样张狂的人遇上狠角一样会害怕。
“你没资格问,你们碰了不该碰的人!”
离耀祥如此说,一语多关,你可以听成他是我们的朋友,他是某个势力庇护的人,更或是少爷之类的人物,总之这人你们惹不起,惹了要付出代价。
且不说这两个神秘人,就算从萧杰一直抵死不从的狠劲来看,确实像极了某个家族中才有的晚辈人物,也只有那样的家族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来。李锋越想越怕,心被一提再提,几乎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二哥,这货留给我吧,我想要他那拿刀的那只手。”
离巴嫩谈谈的一句,听到李锋耳中有如雷轰。这会别说拿刀了,身子都抖得像筛箕似的,“哇”的一声掉头就跑,干出这等没义气的事情,传了出去,他以后也不用在这片混了。
可惜李锋没能跑远,离巴嫩已如鬼魅般的闪到他身前,死死的抓住他拿过刀的手,逆向弯折,一阵骨络断裂的声音传出,李锋禁不住手臂传来的巨痛,昏死过去。
“就这么昏了,这小子忒没劲,还学人当大哥。”
第七卷妖怪们那些事第十八章重大刑事案
离巴嫩又狠狠的补上几脚后来到萧杰身边将他扶起,凶恶的神情渐变,变得友善可嘉,关切的微笑道:“小兄弟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