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独自坐在山头,手中握着折断了枪头的破空枪。望着即将落山的红日,残阳如血此情此景,不免悲从心头起。
高进这悲伤的情绪,不是来自于自己被耶律长风而击败。高进此时这落寞悲伤之情,却是来自于手中的断枪。
高进看向手中断了枪头的破空枪。回想起当年,师父李望平传授自己破空诀时的点点滴滴。如今师父生死不明,而自己手中的破空枪已断。高进感觉仿佛自己和师父李望平之间的联系,随着破空枪断,此生恐怕再也无缘相见。
高进越想心里就越难受,最后竟然落下两滴泪来。
这时,师尊李星辰来到高进的身后。李星辰看到高进现在的状态,便知道高进心中所想,也就收起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态度。
李星辰对高进轻声的道:“英雄注定孤独,这是你的宿命。你身边的人离你而去,也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为之伤感,只能是徒增烦恼而已!”
高进连忙收起悲伤的情绪,起身对师尊作揖道:“师尊教诲,进儿自当谨记。”
李星辰道:“你与耶律长风一战,展现了你的勇气。宁可直面生死,也未曾逃避。这就不会坏了你日后武道境界修为的心境。此战可以说是你胜了,你胜在心境之上。明知不可为,却勇于逆流而上。这是武道修行中最重要的一点,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的破空枪断又有何妨?你师父李望平现在过得很好,你为他在天帝那里求得五载阳寿,这已经是他的福缘了。望平他可以和灵凤一起安然的度过这几年,未尝不是他人生的幸事!”
高进尊敬的对李星辰说道:“师尊教诲的是!徒孙受教了。”
李星辰继续道:“先前我让你师父李望平授予你的焚天诀和破空诀。其实都是我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活动筋骨的一些招式罢了。至于天罡诀虽说是不错的内功心法,但也绝非是上乘!”
高进惊讶的道:“师尊啊!您的武功境界那是要多厉害啊!您闲来无事的招式都这般威猛,天罡诀这等刚猛的内功心法都被您说的这般无足轻重。我看只有您老人家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李星辰被高进这么一捧,心里自然也是乐开了花。高兴的道:“嘿嘿!你小子还不笨吗!识相,有眼光!当今这天下,你师尊我要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高进小声的道:“您这般举世无敌,您的徒孙可被人收拾惨了。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的小命就要没了。徒孙我这以后出去行走江湖,必定给您老丢人现眼啊!”
李星辰笑呵呵的说道:“你小子又给我玩花活是吧!你这话里话外含沙射影的意思就是埋怨师尊我,没有把我的上乘的武功传授于你呗!想要你就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呐!你说你想要,我又不是不会教你!所以嘛,你想学你就得跟师尊我说嘛!”
高进被李星辰这云山雾绕的说辞,弄的一时间满脑袋问号,感叹号!
李星辰忽然正色的说道:“看你小子就是又懵了!得了,我实话告诉你。要想学上乘的武功,先就要筑基。基础打不牢,学啥也是白费!就你小子这智商,笨的要死,当然只能从基础的学起。万丈高楼平地起,你见过哪里有空中楼阁的!哦,我这样说也不对,天帝那里应该就是空中楼阁,但那也是人家飞升后的事情!”
高进听的更是一脸茫然!
李星辰微微怒道:“说你笨,你还真的是笨,蠢材一个!我也就不难为于你了,说多了我看你这蠢笨的徒孙也接受不了。如今你以霸道入玄武之境,将就算是筑基已成。我就勉为其难的把我的战天神功传授于你吧!省得你以后出去,又被人打的跟丧家之犬一样,给我丢人现眼!师尊我可丢不起那人!”
高进听到师尊李星辰要亲自传授武功于自己,惊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李星辰看到高进此时的表情,怒道:“你别傻啦吧唧的,张个大嘴,你小子饿了吗?我要教你我的战天神功,你小子学不学?”
高进终于缓过神来,高进跪在李星辰面前,急切的说道:“徒孙谢过师尊,高进我当然要学啊!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一时间让徒孙不知所措!”
李星辰一脸不屑的道:“把你手中的破枪扔了,仔细看我给你演示一番,我只教你一遍,你能领悟多少就多少,剩下的全凭你的造化了!”
说罢,李星辰也不去理会高进此时吃惊的神情。先是将战天神功的心法和口诀传授给了高进。
高进自然是心领神会,将李星辰传授的战天神功的心法和口诀。一字不差的全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接着,高进只见李星辰突然腾空而起,如腾云驾雾一般悬浮于半空之中。高进只感觉背缚的焚天刃都在颤动不停。下一刻,高进只见背缚的焚天刃破鞘而出,直接飞到悬浮在半空中李星辰的手中。
李星辰持焚天刃在手,在空中为高进演示了一遍焚天诀的刀法。
这时天地变色,风起云涌。高进只听见天边炸雷声响起,这炸雷般的响声过后。高进看见,七七
四十九道光柱从天而降向李星辰砸来。
李星辰不屑一顾的道:“喂喂喂!我只是给我的徒孙,演示一下我的战天神功,至于弄来个天劫于我。这点面子都不给我老李吗?难道我李星辰,还怕你个中天劫不成?”
说罢,李星辰手持焚天刃,向高空飞去。高进见李星辰用焚天刃将这砸向他的,七七四十九道光柱一一斩碎。李星辰每出一刀,便斩碎一道光柱。随后便会产生一声惊天巨响。这被斩碎的光柱和惊天巨响产生的冲击波,把地面上的高进震的都感觉脚下不稳。
当李星辰把最后一道光柱斩碎之时,产生的惊天巨响和光柱碎裂后的冲击波,把高进震的头晕眼花。高进感觉自己一时间气血翻涌几乎喷出一口血来。好在高进内力深厚,才不至于被震的喷出那一口宝贵的鲜血。
随着最后一道砸向李星辰的光柱,被李星辰一刀破之。天空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炸雷之声也不再响起。
李星辰缓缓的飘落在地面上,站立于高进的面前。
高进只见李星辰原本身上的华服,此时不见了踪影。李星辰赤裸着上身,皮肤呈现出淡淡的金黄之色。而李星辰手中的焚天刃,原本黑色的刀身,现在也变成了如镜面一样,闪着耀眼的金属的光芒。
高进啧啧称奇。
李星辰笑道:“师尊我不容易啊!用这焚天刃给你演示一下战天神功的真正奥义,居然还引来了一个中天劫。我老李这是触了哪门子的霉头,着实让我费解。你小子看清楚没有,可别让我刚才都成了白费力气。我最心爱的一身衣服,都被这中天劫给毁了。这都是你小子惹的祸,你以后得赔我。不然我跟你小子没完!”
高进此时震惊之余,也是哭笑不得。高进暗想:“明明师尊您这是自己渡劫,衣服被炸没了,却还要我还。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呦!”
高进也是拿眼前这个师尊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俯身作揖道:“这个无须师尊您开口,是晚辈我必须做的,等我回幽都城后,徒孙我必然亲自去为师尊您挑选一套最华美的服饰。只有最华美的服饰,才能配得上师尊您这当世神仙的身份。徒孙高进我别的不行,挑选衣物的眼光,当今这世上我高进说自己是第二,还真没有人敢称第一!”
李星辰闻听高进此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这也不笨吗?别的咱先不说学没学会,就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倒真是当今世上你称第二,还真没有人敢称第一。不过,师尊我喜欢!”
高进道:“只是现在徒孙我没法给您寻找一身合体的衣服,要不我把我的身上的幽冥铠脱下来,先给师尊您穿上吧!”
李星辰微笑道:“不必!那是杀神白起给你的,这都是认主的神物。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刚才我用焚天刃演示的刀法,你可曾看清楚了。要想发挥这焚天刃真正的实力,就得如我刚才那般。只有把体内的真气,全部集中在焚天刃的刀身之上,才有这破天劫之力。你如今的玄武之境,离真武之境不远了,他日你寻得合适的契机再破境进级。无须急于一时。你现在体内的真气,已经足以支撑我授于你的战天神功功法的使用。你师父李望平叮嘱你的,现在可以不用理会了。他日遇敌,你只需全力以赴。把那些龟孙,你都得给师尊我打的灰飞烟灭才行,不然你都对不起师尊我传授你的战天神功功法。战天神功你小子已经记下了,日后用心领会,知道了吗?还有这焚天刃师尊我替你用渡劫的天雷淬炼了,以后你要善加使用,好好发挥它的威力。”
高进坚定的道:“师尊您的每一句话,徒孙我都谨记在心。尤其您那句,遇敌全力以赴,将那些龟孙打的灰飞烟灭。这句话徒孙我记得最牢靠。”
李星辰哈哈大笑:“进儿果然聪明伶俐,咱爷俩越来越投脾气了。你还真有点像我,就是长得面相差了许多,师尊我那英俊潇洒的劲儿,你还差的太远哩!”
高进心里虽然不是很认同,但也只能附和称是。
这时,师祖母红鸾和白鹭还有师姐上官冬梅急匆匆的赶来。
红鸾道:“李星辰你在做什么,居然引来了天劫。吓得我们赶紧跑来,真怕以后见不到你!”
李星辰一边挠头,一边说道:“我只是在传授进儿我的战天神功而已,我看他愚笨,便亲自为他演示一下。哪成想上天这么不给面子,搞个中天劫来渡我。还好我心中当时只想着你和白鹭,放心不下你俩,才没被上天给渡了去。想想我都后怕呐!”
白鹭道:“星辰啊,你这嘴还真甜。都甜到我们姐妹心里去了,你这光着上身,是不是觉得这天气有点热啊!”
白鹭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李星辰的身上。
李星辰笑道:“夫人此言差矣!我那可不是甜言蜜语,是我真真切切的有感而发。苍天可鉴!”
李星辰刚说完,天边传来了一声闷雷,吓得李星辰一个激灵。
红鸾和白鹭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星辰则是老脸一红。
高进赶忙说道:“要下雨啦!师尊我们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雨吧!不然淋湿了眼前的三位天
仙,罪过可就大了!”
李星辰借坡下驴,将手中的焚天刃交于高进道:“你说的很对,确实是要下雨了,我们赶紧避避雨吧!”
高进将地上的破空枪拾起,几个人便边说边笑的向营帐走去。
突然,李星辰停住脚步。眉头紧锁,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高进等人围在李星辰身边,疑惑的看向李星辰。
良久,李星辰正色的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进儿我们恐怕要就此分别了!”
高进诧异的问道:“师尊,我们爷孙俩才刚刚见面,怎的就要这么快分别了呐?我还要去幽都城给您老选衣服呐!”
李星辰正色的道:“你有你的正事要做,你欠我衣服的事,日后再说。这个我忘不了的!刚才我算了一下,幽都城那边的战事紧急,急需要你回去。我们不能随你一同前往,我更是不可参与此事,如果师尊我去了就是违背天道。”
高进道:“师尊,为什么说是我们?您是当世神仙,不可参与这俗世,这个我能理解。但您说的我们又是什么意思!”
李星辰道:“我们爷孙俩明日就此分别,你师祖母红鸾和你一起回幽都城。白鹭和梅儿要随我离去!”
高进听闻此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进急切的向上官冬梅望去。
上官冬梅此时默默地低下了头,眼角流下了难过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