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玉双手轻抚耶律长风的脸颊喃喃自语的道:“你就这么恨我!当初是你将我拱手让人,如今你把我们的过往全都放下了吗,不会的,你再骗你自己,你到现在都不曾娶妻,你还是没有忘记我,对吗,师兄!”
耶律长风此刻看向萧天玉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感情的道:“是你杀了他,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他毕竟是我的兄长,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从小护着我,什么都让着我,可他却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萧天玉右手轻抚着耶律长风的左侧俊朗的脸颊,左手紧紧的握着着耶律长风的右手,双眼含泪却是带着杀气仰头看着耶律长风。
突然,萧天玉一把扯开了耶律长风的上衣,耶律长风的胸口,一处赫然醒目的伤口跳入眼帘。
萧天玉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你这是骗你自己,他护你?他就不会让你替他挡那凉王的穿心一箭。这一箭几乎要了你的命,这一箭几乎让我们俩人从此天人永隔。让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
萧天玉用脸轻轻的贴到耶律长风胸膛的伤口处,泪水滴在了耶律长风那处赫然醒目的伤口之上。
萧天玉此刻声音阴沉的道:“他让你?他就不会连你的女人也要占为己有。明明是你的江山,他却篡改先皇的遗诏。他的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体弱多病,坏事做尽,这是他应有的惩罚。只是那天晚上我没有为他运功续命,替他补上那口气而已。他气急攻心,是因为他知道我怀孕了,我怀了的玄烨不是他的孩子,他想杀了我和我腹中的玄烨,我怎么会让他杀了我和我们的孩子。”
耶律长风转过身去,背朝萧天玉。语气平和的道:“这一切我知道,但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哥。皇位我可以让给他,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也可以让给他,但他要杀我的骨肉,我却是不能够原谅他。玉儿你我此生缘尽,你好好照顾好玄烨,我此生护你们母子周全。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萧天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语气冰冷的道:“师兄,你装什么清高,我们大辽国本来就是继任的皇帝可以娶兄嫂为妻子,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娶我做你的妻子。我的处子之身也是在我与他的大婚之前给的你。你凭什么现在就这样嫌弃我,不要我。这帝位本就是你的,我也本就是你的,你现在都可以拿回去。”
耶律长风淡淡的说:“师父说过我的宿命如此,我不想连累你。所以我才把你让给了他,现在我后悔了,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不想让现在这个大辽国分崩离析,让我的耶律一族和你的萧氏一族再回到从前那样,在草原上四处被人驱赶,居无定所只能不断的迁徙。”
萧天玉此时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床榻前。好似怀旧一样轻声的自言自语道:“你的宿命!你不想连累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十三岁正值豆蔻年华的时候,闯进了我的世界。你不如让我在那次历练中死去,或许下一世的我不会过的这么艰辛。那时的你,骑着白色的战马,一身银色的战甲,手持那杆白色的龙胆,是草原上当之无愧的战神。我倒在地上,远远的看到你,向我走过来的时候,你全身都闪着耀眼的光芒,就像一个天神来到了我的身边。你从狼群中救起了我,让我坐在你白色的战马之上,怀抱着我,那一刻是我这一生都永远铭记的,最幸福的时刻。那时的你三十三岁,你是那么英武,你的笑容是那么迷人。如今的你面容丝毫没有改变,你依然是那个让整个大辽国女子都为之痴迷的男人,但你却永远的没有了那样的笑容。你知道我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无时无刻的不想念你,怀念着你在马上拥抱我的那一刻。我现在都已经有了几根青丝变成了华发,但你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说罢,萧天玉已经泣不成声。而耶律长风虽然背向萧天玉,但他的肩膀好像也在轻微的颤动,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萧天玉哽咽的继续说道:“那次你替他挡了凉王的穿心一箭,你几乎快要死了,我当时也想和你一起去死,可他却没有任何悲伤之情。我当时就恨他,我当时就想亲手杀了他。可你在弥留之际还是拉着我的手,不让我那么做。他之前篡改遗诏,你不和他计较,可他逼你去挡凉王的那一箭,他就是想让你去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所以那晚,我根本就不会为他运用真气续命,我就是要看着他喘不过气,活活憋死的样子,我当时好兴奋,好开心。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的身体,他占有我,无非就是为了不想让我属于你。当他知道我怀孕后,他就想杀了我和我腹中的我们的孩子,他气急攻心,你让我当时怎么能救他,我恨不得一刀亲手杀了他。耶律长风,我现在也一样恨你。”
说罢,萧天玉缓缓的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她没有看向耶律长风,萧天玉面对门外,语气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你既然那么听师父的话,相信你自己的宿命,你就不应该想要起兵,去进犯中原。”
说罢,萧天玉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离开了这个她永远也不想离开的后花园。
耶律长风推开了书房的窗户,目送着萧天玉缓慢的远走的身影。当他彻底的看不见萧天玉的身影后,
却是轻轻的道:“玉儿。对不起。我之所以想起兵南下中原,其实我是想看看我能不能逆天改命。好让我能真正的拥有你。”
幽州节度使石敬尧的府内。
耶律石虎端坐在正堂中央的虎皮椅上。石敬尧站立在旁边,此时石敬尧好似很热,流出了不少汗水。
耶律石虎道:“我弟长风估计没错的话,万云龙他已经在回大辽国的路上死了。你很不错嘛,还给幽都城的幽都军送了一份大礼,我看死的不应该是万云龙,应该是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如今坏了我弟的筹谋,我真想现在就一掌劈了你。”
说罢耶律石虎一掌下去,只见他旁边的白玉石制成的茶几随着一声巨响,支离破碎。
随着这一声巨响和白玉石头茶几的支离破碎。石敬尧的两条腿,不停的,有节奏的,抖动了起来。由于这有节奏的,不停的抖动,石敬尧额头上的汗水,也就更加的多了起来。
石敬尧颤颤巍巍的道:“孩儿知道错了。求叔父为我,向我那英俊的义父求求情,我现在立马就出兵灭了幽都城的幽都军,为万云龙报仇雪恨。”
耶律石虎厉声道:“没用的东西,就凭你也能轻易的灭了幽都城那先秦一脉的幽都军!你要有那本事,也就不会被人家骗了,还送去一份大礼。你呀,就省省吧!”
石敬尧道:“叔父教育的是,叔父教育的是,那孩儿现如今应该做些什么?”
耶律石虎此时却没有了刚才生气的样子,声音平和的道:“什么也不用做,这次大辽起兵南下的统帅不是我弟南苑大王耶律长风,而是北苑大王萧天赐。你什么也不用做,如果北苑大王萧天赐灭了幽都城的幽都军,你就和他们会师一起南下中原,去争你的中原华夏天子之位。如果他们北苑大王萧天赐没有取胜,你就依然按兵不动,等待我弟长风的下一步命令就好。”
石敬尧本就不是那省油的灯,自然能听出耶律石虎话里话外的意思。
石敬尧现在好似没有刚才那么热了,额头上的汗水也不怎么流了。
石敬尧道:“孩儿明白,孩儿这有些小礼物是送予义父和叔父您的,不知道您两位喜欢不喜欢,还想烦请叔父您先过过目,不知道现在叔父您方便与否?”
耶律石虎看向石敬尧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耶律石虎说道:“你呀,孝心和脑子是够用,就是眼神差了点。礼物都送到我的房间就好,回头给你义父带回去。你买东西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你也不用这样唯唯诺诺的,我们都是自家人,刚才我就是气你给幽都军送去的那份大礼,着实让我心疼。”
石敬尧赶紧说道:“不碍事,不碍事。除了那三千匹战马,有点让人惋惜,其他的东西不算啥,我有的是,叔父不必烦心。这事儿就别让义父他知道了,万一义父不开心,生了几根华发,那可就是孩儿的不对了,那孩儿可就内疚的很,愧疚的很啊!”
耶律石虎笑道:“哈哈,我看你是怕你义父怕得狠才是。行了,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会和你义父说的。”
石敬尧如获大赦一样。顿时高兴的道:“那叔父晚上还是像上次一样,醉仙楼可还好。新来的花魁,我都给您留着那,叔父这回能否在孩儿这多住些时日,好让我这做孩儿的也多尽尽孝道。”
耶律石虎哈哈笑道:“你还算是有心。就上次的醉仙楼就好了,这次就不需要外人看到我们了,我后天一早起身回大辽,这两天让我也想多见识见识中原女子的花魁到底是什么样子,晚上是否也一样让人开心满意。如果让我开心的话,我也带上两朵回去,给我府上也增加一抹亮色。”
石敬尧兴高采烈的道:“那是必然,那是必然。定让叔父乘兴而来,满意而归。我知道义父不喜欢花草,您回去后,就不用拿去给他鉴赏了。”
耶律石虎意味深长的道:“哎,你义父啥都好,就是用情太过专一,大辽国全天下的女子都仰慕他,可他就是谁也看不上。就那姓萧的小娘子都钟情于他,他就是不肯接受,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
随后耶律石虎和石敬尧对饮了两杯水酒后,耶律石虎便回房去看石敬尧为他和耶律长风所备的礼物去了。
石敬尧见耶律石虎回房休息去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冥冥之中却也帮了义父的忙,看来我也需要准备准备去了,我要南下的日子不远了。”
幽都城外,所有的幽都城的百姓你挑着担,我推着车。忙忙活活,热火朝天的在为幽都军建造箭堡。现如今已经建造了十五座箭堡了。箭堡由泥土烧制而成,每个箭堡为四米高五米见方。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可容纳三十名弓箭手,每组十人,三组轮换射击。下层可藏步兵和骑兵。每个箭堡前后左右相隔不超过二十五米。以便互相之间可以随时支援。
高进站在城头,看向城外的百姓在不辞辛劳的忙碌着。高进身边是孟蕾,左右两边站着高玉峰夫妇和孟广志夫妇。后面则是楚霸天和楚家三兄妹。
孟广志道:“进儿,为什么把明月
峡谷和长城隘口的幽都军都撤回幽都城来,这样不是放大辽铁骑进入关内,直接面对我们幽都城吗?本来长城隘口和明月峡谷是我们的天险依仗,如今你要放弃,这是何为啊!”
高进平静的道:“因为那里我们就守不住,如果失守后,再想将兵将撤回幽都城来就已经晚了。首先我们没有盟军,而且应该成为盟军的却成为了敌人。长城隘口虽然可以为我们提供防御,但战线拉得太长,我们的兵力不够。其次石敬尧如果是我们的盟军的话,我们可以在长城隘口那里建立第一道防线。可惜他不是。他不仅不是我们的盟军。反而他却是我们的敌人,那么他就可以在他的防区随时放大辽的部队进入,那么我们长城隘口和明月峡谷的守军就会被他们包围全部吃掉。我们经不起任何损失,我们的兵力就这么多,想赢就必须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