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沈星露本人真没什么可值得沾沾自喜的,她只求以后Ethan别天天因为这件事来她工位上找她,她就已经千恩万谢了。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周一上午沈星露和美国的Justin通了个电话会议,中途去茶水间倒杯水的功夫,便听到茶水间传来的大家嚼舌根的声音。
“Mia,你也太可怜了吧,自己大着肚子跑前跑后给十几个人准备签证材料,就差临门一脚|交到她手上的,现在倒好,什么都成她一个人的功劳了。”
“她公公是御园开发商,你以为呢?”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上海圈子就是小,她老公不是自己创业嘛,我有一个朋友之前在她老公公司上班,反正一聊就对上号了。这种家庭你也不用羡慕,面子上光鲜亮丽,里子怎么样,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我朋友听说她跟她老公一点感情都没有,形式婚姻,能好几个月都不联系的那一种。我问问你们,换了你们你们能受得了这个吗?”
“啊?形式婚姻?这我可受不了,没有感情还天天生活在一块儿多难受啊,也太惨了吧。”
“她在公司不是一口一个老公的嘛,我还以为多恩爱呢,也太能演了吧。”
“人都是越缺什么就越把什么挂在嘴边的。不过她也挺低调的哈?之前只当她们家是小有钱,结果御园都是她公公家开发的呀。”
“低调?有多低调?全部门都知道她们家住老洋房的那种低调?”
说完,几个人抿着咖啡“窸窸窣窣”地窃笑。
沈星露:“。。。。。。”
沈星露在拐角处听到快要气炸了。
她可不是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还要假装没听到来粉饰太平、委曲求全的受气包。
听到这儿,沈星露端着水杯走上去,一边接着咖啡一边笑意盈盈地看向大家发问:“你们在聊什么呢?带我一个呀。”
几个人面面相觑,尴尬地拿着水杯四下离散。
只剩刚刚一言不发的Mia还留在原地,解释了句:“你都听到了?其实大家也没有什么恶意,Stella。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问题解决了就好,是谁的功劳不重要。”
沈星露微微歪着脑袋:“我也这么想。这件事本来也是你嫌烦,不愿意再跟了才扔给我的,在我手上有了结果,我也只说是运气好。但这次我就是运气好,能怎么办呢?”
晚上五点,陆铭舟开完会坐办公室晃悠了一会儿,便给沈星露发了条微信问:【下班吗?】
沈星露秒回:【下!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这又是怎么了?
陆铭舟拿上车钥匙出了门,对门口男秘说了声:“早点下班。”便来到了地库,优哉游哉把车开到了沈星露公司楼下等人。
而没一会儿,便见沈星露气鼓鼓地下了楼,气鼓鼓地上了车,还“砰—”的一下把车门甩得震天响。
陆铭舟:“?”
车子是男生最心爱的玩具,陆铭舟也不外如是。
用力甩男孩儿车门,就好比男生暴力拆开女生眼影盘,再暴力合上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陆铭舟开口来了句:“你生气归生气,别拿我车撒气。”
沈星露一记幽怨的眼刀杀了过来,盯了他一会儿又一个白眼翻了回去,双手抱臂:“真没劲。”
一想到那些长舌同事在茶水间的谈话,她便觉得没劲死了,又牵连一大片地觉得,自己这老公也没劲透了!
什么叫很低调,全部门都知道她们家住老洋房的那种低调?
这件事是入职第一天,办理入职的HR方圆让她填入职材料,其中有一个信息是居住地址。
她也就填了XX区XX路XXX号,谁知道方圆眼睛那么尖,看了一眼就问她:“老洋房?”
她还能怎么回答,她们家那一条路上全都是老洋房,她当然也只能如实回答。
同事们这才都知道了她们家住老洋房。
但她一没发过朋友圈,二没把这件事天天挂在嘴边,拿这件事在背后冷嘲热讽,至于的嘛?!
没劲,真没劲。
陆铭舟缓缓发动了车子,见沈星露又是这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德行,只觉得好笑,问了一句:“怎么了大小姐,谁这么不长眼啊,又惹着你了?”
沈星露便把这几天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末了来了一句:“我不就是运气好了一点嘛,我接了Mia多大一个烂摊子呀,还不允许烂摊子里掺了几颗好果子吗?吃不到的葡萄就这么酸吗?”
陆铭舟一听是这事,只回了一句:“这件事我一开始就不支持,你知道这世上最贵的是什么吗?”
“人情人情人情!”
沈星露像连珠炮一样怼他。
她表示一点也不想听他这些伟光正的发言!
这几毛钱的道理谁又不懂了呀?
一听陆铭舟非但没和自己同仇敌忾,还试图指出自己的不是,沈星露话头一转,反守为攻:“你还说呢,你知道我今天在公司都遭受了什么非议吗?有一个同事,说她有一个朋友在你们公司干过,说你和你老婆关系一点都不好,就是形式婚姻,好几个月都可以不联系的那一种,还说这件事你们全公司都知道呢。你在公司是天天把‘我和我老婆关系不好’贴脑门上吗?话传了一圈都传到我这边了!”
可想而知,他平时在公司一言一行间,都透露了自己和老婆关系不好这一信息,否则她那个朋友又怎会知道。
沈星露又生气又替自己悲哀。
形式婚姻。
和老公一点感情都没有。
还天天在公司一口一个老公地秀恩爱。
这样看来,同事们哪里是嚼舌根,充其量只能算陈述事实。
听了这话,陆铭舟讶异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们公司?”
“不然嘞。”
陆铭舟只觉得头疼,这都是谁在背后乱传话。
他在公司每天除了开会就是开会,哪有空和下属谈论自己的家事。
哪怕要谈论,他也只有补台,不可能拆台。
他们公司这一年来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到底是谁,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车子无言行驶——
陆铭舟看了看身旁沈星露,看她气鼓鼓的,跟个煤气罐罐一样。
不过他没想哄,他知道现在哄了就是点火,点完了又要救火,想想就头疼。
算了,让她自己冷静去吧,他反正问心无愧。
沈星露则一路看着窗外景色。
对,她最在意的是这一点。
她以为他们这婚姻再是败絮其中,起码也有金玉其外。
她在外人面前千方百计维护他们婚姻的形象,他可倒好,看来在公司是装都懒得装一下,直接摆烂了。
要面子没面子,要里子没里子,这样的婚姻还留着干嘛?
离婚算了!
回到家,沈星露便“噔噔噔”上了楼,阿姨准备了饭菜喊她下来吃饭,她也只是从二楼回了一句:“不吃了!”
阿姨又看看姑爷脸色,用唇语问:“星露这是怎么了?”
又吵架了?
陆铭舟端起碗吃饭:“她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不用管她。”
沈星露:“……”
她姨妈没来!
看女生心情不好就归结于大姨妈来了,这是什么直男癌发言,姨妈也并不会让一个女生变得不可理喻,这都是什么偏见。
离婚!
明天就去民政局!
第二天一早,沈星露照例在七点五十起了床,撸了撸猫又赖了一会儿床,这才下床向洗手间走去。
按下门把锁往里一推,却推不动?
沈星露昨天的气还没消,表示不想跟某些人说话,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