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舟食的不多,用餐巾抹了一下嘴便拿出手机准备买单,扫了二维码却发现单已经买过了,便抬眼看了一眼对面傅年宽:“你买了?”
傅年宽正大快朵颐,啃排骨间回了一句:“没有啊。”
陆铭舟又看向沈星露,沈星露也已经吃好,正一勺一勺舀着面前那一碗精致的杨枝甘露,问了一句:“你买的吗?”
沈星露也摇摇头说:“没有啊。”
对面郑雨萌这才不好意思地道:“是我买的。”
刚刚沈星露点好单,他便把单买了,后来陆铭舟和傅年宽落座又点了一些菜,他便又买了一次。
而沈星露一听便道:“怎么可以这样!”
她好歹是社会人士,还是他mentor,怎么可以让他一个学生买单呢。
何况今天也是她要请他吃饭的,她选的这家餐厅也不算很便宜,一顿饭顶实习生一周工资了。
陆铭舟在郑雨萌面前也是一副大哥哥架子,好歹也差了七八岁。
今天午饭他全程没怎么说话,一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极富磁性:“是啊,怎么能让你买单。”说着,陆铭舟站了起来,拿上车钥匙,“改天和你mentor一起出来,我请你吃饭。”
沈星露手上拿了一只银质甜品勺,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星星眼,抬头仰望身旁一米八五、西装笔挺的陆铭舟,替弟弟把这件事落实下来:“改天是哪一天呀?那我们吃什么呀?陆老板请客应该不会有失水准吧?”
陆铭舟垂睨着她,摸了摸她头顶毛茸茸的碎发:“过两周吧,我周末回北京,地点我来挑。”
“好的呀。”说着,沈星露对镜补了一下口红,便也起身整理着装。
郑雨萌看沈星露起身便也跟着起了身。
傅年宽吃饭慢,常年过闲云野鹤式生活所养成的节奏,连吃饭节奏都和工作人士不同,一看大家都起身便有些慌了,说了句:“你们干嘛!都吃完了?”
陆铭舟把腕表怼他眼前:“一点半了哥。”
沈星露也在一旁夫唱妇随、“狗仗人势”地道:“在座各位只有你一个无业游民,社会闲散人士好不好,我们可是要回工位了呢。我们可不是闲狗,我们有工作的!”
傅年宽一听是打心眼里不服,指着沈星露道:“喂,大小姐,陆铭舟一年趁一两个小目标,说这种话我也就听着了,你一个挂名闲职的大小姐!”
沈星露立刻反驳他道:“谁说我挂名闲职啦,上回要不是我,我们公司硅谷的技术大牛就来不了,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都没办法如期交付了好不好。我下午还有两个会要开,这个公司没有我还真就不转了呢!”
傅年宽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陆铭舟则连忙拉住了连珠炮一样怼人的沈星露:“好了好了,别理他,让他慢慢吃。”
他下午要见个客户,见客户之前还要和项目组碰一下,真得走了。
沈星露便顺势挽住了陆铭舟胳膊,一边被陆铭舟牵着往前走,一边回头继续对傅年宽贱兮兮地道:“那你慢慢吃,我和我老公要先走了哦。”
傅年宽:“……”
郑雨萌跟在两人身后,下到一楼,沈星露和郑雨萌步行回公司,陆铭舟则进了地库开车回去。
陆铭舟是在周六下午飞北京的。
没错,傅年宽和陆铭舟是一趟走的。
傅年宽此行上海就一个目的,便是一个人在北京待无聊了,过来找陆铭舟玩儿。
陆铭舟在京郊一下子承接了两个高端别墅项目,北京人手也为此在两个月内扩充了一倍,这也是前一阵及未来陆铭舟不得不常驻北京的原因之一,而这些沈星露也是昨天才得知的。
她一向不怎么过问陆铭舟创业公司的经营状况,昨天三个人在老洋房洗了澡,吹着风,忽然想喝点小酒,便点了些宵夜小酌了几杯冰啤酒。
陆铭舟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寡言,不像傅年宽话多。
傅年宽这一周一直住在她们家,沈星露也因此了解到一些之前不怎么清楚的,有关陆铭舟公司的信息。
傅年宽借着他堂哥傅裴南的人脉,给陆铭舟拉了几个大项目——并非都是盛茗傅家的项目,也有小傅总介绍的同行公司的项目。
盛茗是国内几大地产商之一,自己的项目,身边人脉的项目,随便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儿出来,对于陆铭舟这种级别的小型创业公司而言,想要吃下来,都几乎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一般的存在。
好在陆铭舟也出身集团世家,自己年轻有为,背后又有长辈高人指点,才有能力稳稳吃进。
自己能做的项目自己做,自己吃不下来的找人合伙做。
陆铭舟和傅年宽还合伙注册了一家公司,专门用于承接少数几个大型优质项目,傅年宽纯资金入股,也负责在中间打通人脉关系,陆铭舟则是资金加技术入股。
这一通下来,等项目结束,回款,起码能给他们俩的创业公司增加一个多小目标的流水。
沈星露听了也恍然大悟。
否则就傅年宽这个在中间拉活儿的积极劲儿,两人要是没有合伙开公司,她都要以为陆铭舟赚的是和傅年宽的共同财产了呢!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在傅年宽来上海的第一天就把他给供起来,这可是财神爷进门了呀!
虽然她不怎么花陆铭舟的钱,但她也清楚陆铭舟每天吭哧吭哧的,也是在给自己的共同财产做贡献。
只可惜已经晚了,在沈星露对傅年宽刮目相看时傅年宽已经要走了。
昨天傅年宽还问她:“等你老公发达了你准备怎么花?”
陆铭舟也扭头看向她,像是在关心询问她有什么想要的。
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