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哭诉完后,心情好过了一些,想要拜访一下屋中之人,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准备在村子里逛一逛。而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的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求求你们,别欺负我,这个小泥人是妈妈给我的遗物,求求你们还给我。”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正德望着声音过去,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身上穿着残破的衣衫,正被一群小男孩围着。
只听其中一个男孩说:“哼,我喜欢,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还给你,再说我爹说了,你妈不是个好女人,告诉你,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孩子,我早就揍你了,哼。咱们走。”男孩看看手里的小泥人,狠狠的摔在地上,跟一群小孩子撒丫子是的跑了。
留下小女孩自己。小女孩看到地上的小泥人,摔得粉碎,小手拾起一块摔碎的泥,终于忍受不住,呜呜的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叫妈妈。村子的人看见女孩子在地上哭,也没人理,
有些妇女于心不忍的摇了摇头说道:“哎,还是到是个好孩子,可惜摊上一个丢人的妈,可怜呐。”
“小姑娘,你喜欢看变戏法吗。”一个男人一身白色长袍,样貌清秀,蹲在了被摔碎的小泥人面前,对着小姑娘说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正德。
“叔叔,对不起,梦梦现在很难过,不想看变戏法,梦梦想妈妈,可是妈妈已经死了,连妈妈唯一的遗物也摔碎了,呜呜……”小女孩哭的很伤心,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对正德说道。
“哎,真是个好孩子,而且很有礼貌,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哎,这孩子跟我的命运倒是很像,从小就没了父母,一个人孤零零的。”正德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的一叹,接着将地下的碎你块,一块一块的都捡起来。用手轻轻的捂住,心中法诀默念,对着小女孩道了一声:“你看。”大手一抬,一个完好无损的小泥人出现在了正德手中。
“呀,泥人修好啦,谢谢叔叔,叔叔真的会变戏法,谢谢叔叔。”小女孩看到母亲的遗物完好无损,用小手擦了下眼泪,马上跪下磕头说道
“乖孩子,起来,既然是你妈妈的遗物,就应该保存好啊,不要再让他被抢走了才是。”说着正德扶起了小女孩。而此时才真正的打量起小女孩,只见小女孩一双大大的眼睛,天真中带有一丝哀伤,五官搭配很匀称,天生一副美人坯子,但可能是由于长期的受到欺负跟营养不良,身体消瘦,头发乱乱的都是土,衣服也破破的。
“好孩子,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正德蹲下扶着孩子的肩膀问道
“我叫梦梦,妈妈没给我起大名,妈妈常说,爸爸是他的梦,而我就是那个真实的梦,所以自小妈妈就一直叫我梦梦。”小女孩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小泥人放在怀里,一边回答道
“饿了吧孩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正德道
“不不不,谢谢叔叔了,妈妈说过,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虽然叔叔帮我恢复了妈妈的遗物,我相信叔叔。但是我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因为那些人会打梦梦,梦梦怕。”女孩子浑身颤抖的说道。
看来这孩子是真的吓坏了,如果这样下去,白瞎一个好孩子了,就在这时,正德起了一丝想要收留梦梦的心。
于是耐心的说道:“梦梦不要怕,叔叔没有恶意,叔叔只是想了解一下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看你瘦成这样,肯定好长时间没吃饱饭了,而且叔叔要是坏人的话,还会帮你恢复小泥人吗,而且你不要怕,有叔叔在,谁也不敢打你,谁要是敢欺负你,叔叔就打他,好不好?”
梦梦想了想,叔叔的确很好,恢复了妈妈唯一的遗物,而且眼神中透露着的不是蔑视看不起或者阴狠,而是一种关怀跟慈爱,别看梦梦小,但自从妈妈死后没有妈妈的保护一直受到别人眼神侮辱的他对一个人眼神的掌握却是很了解。于是终于点点头
正德牵着梦梦的小手往村子的酒馆走去,当进到酒馆,掌柜的迎了上来,刚要开口说客官好,看见来人手里牵着的小女孩,笑脸马上拉了下来,对正德说道,这位先生,这个小女孩不能进来。
“为什么,难道因为穿的破?”正德虽然很不解,但也从那店家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因为那店家看小女孩的眼神是一种蔑视。
“不是,因为他妈妈是不干净的女人,给我们全村的人丢脸,我们不欢迎那个贱女人的女儿。”店家说道,而梦梦转身就要走,却被正德一手拽住了
“我先不说她妈妈怎么样,单说她,上一代的恩怨也好,上一代的是非也好,怎么能放在孩子身上让孩子受罪,我告诉你,今天这顿饭,我吃定了,不想死的话,赶紧去好酒好菜伺候着。”正德气的不行,怒道。店掌柜一看来人这么强横,也留下了冷汗,赶忙道:“客官这不是为难我么,其实我也知道这孩子可怜,可是上边有规定,不许施舍这孩子啊,我们开门做生意怎么会不喜欢顾客上门,实在是……”
“上边?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点。”正德生气的说道
“客观实不相瞒,事情是这样的,在十年前,梦梦的妈妈是我们村子里有名的美女,虽然家境一般,但是人确长的闭月羞花之貌,村长的儿子特别喜欢她,多次提亲,但梦梦的妈妈都不同意,于是村长的儿子想要来硬的,强要娶亲,就在要娶亲当天,梦梦的妈妈悄悄的逃走了,谁都找不到。
一年之后,梦梦的妈妈大着肚子回到了家,生下了梦梦,当她父母问谁是孩子的爸爸的时候,梦梦的妈妈却说孩子没有爸爸。这件事也传到了村长儿子的耳朵里,本来因为梦梦的妈妈逃婚就很生气,在加上大着肚子回来的,村长的儿子利用阴谋诡计,到处散播梦梦是野种,说梦梦的妈妈是个贱女人,并且动不动就迫害梦梦的妈妈。自古女人贞洁第一,梦梦妈妈的事情也传遍了乡里,很多人觉得她的母亲玷污了稻香村,于是想用火烧死她妈妈。但还没有实施的时候,梦梦的妈妈就因为一场恶疾死了。
她的母亲早死,只有姥爷相依为命。没到二年,姥爷也病亡。而村长的儿子却没有停止,仗着是蔡大人的表亲,通告乡里,谁要是敢给那个女人的孩子东西吃,就打断双腿,梦梦能活到八岁也是不容易,都是乡里乡亲偷偷的给点吃的才长大的。所以客官您明白了吧,不是我们不想招待,而是怕那村长的儿子啊。”店家一股脑的把有关梦梦的往事都说了出来,正德也方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哼,又是这个蔡大人,好,好的很。”
店家本以为正德会知难而退,但却听正德说道:“你就好酒好菜的上吧,有我在这,我看谁敢在我面前撒野。”此时的正德已经是怒火之极,在他印象当中,稻香村是一个和谐的村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呃。好。好。客观稍等,酒菜马上便好。”店家说完,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后厨,不一会香喷喷的饭菜端了上来,梦梦两个可爱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饭菜,显然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的饭菜了。
正德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在梦梦的碗里,慈爱的说道,吃吧孩子,吃完我好带你走。虽然正德说着,但是早已经感觉到有人接近自己,不过装着不知道没出声。
“呦呵。胆子不小啊,我看谁敢带她走,还反了不成。”一个标榜大汉一脸猥亵,手拿短棍,后边跟着几个壮汉来到了酒馆
掌柜顺势望去,一见此人浑身哆嗦,赶忙上前道:“哎呦,虎爷,您来了,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做快做”。为何掌柜会如此讨好来人,因为这个虎爷不是别人,正是那村长的儿子
虎爷看到掌柜的邹媚样子,生气的一把好像抓鸡仔一样,揪起掌柜的领子骂道“滚,少他妈在这烦老子,你忘记我的话了是不是,敢给这个小野种吃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虎爷虎爷,小的怎么敢不记得虎爷的话,只是这位客官他非要……”店家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被虎爷摔了一个嘴巴扔到了角落里,转身看着正德道
“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一边说着还一边挽着袖子,摇头晃脑的,整个一地痞无赖之相,稻香村的百姓看到酒馆的热闹,都纷纷赶来观看,他们受到这村长儿子欺负也是很久了,都希望这个年轻人能收拾他,不过也有很多人为这个年轻人担心,目不转睛的看着“你就是那个蔡大人的表亲?以前的村长看来是被你们赶走了,不过也好,你今天也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吧。”正德没理会一脸怒容的虎爷,背着身说道
“妈的够狂的,小白脸还在这里充好汉,哈哈哈哈。”虎爷听到正德话不怒反笑,看来在稻香村他真的已经是一手遮天了。
正德依旧没有理眼前这个叫虎爷的人,反而是走到了围观的百姓面前,一脸沧桑的道:“各位相亲,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我,还记得村东头的赵老汉?
围观百姓一听说道这里,场面一下子从宁静的变成了开锅一样,都在议论纷纷,甚至有些女子已经发出哭声,却在这时有一个老妪走上前来道:“孩子,你怎么知道赵老汉啊,他是个好人,一家都是好人,可惜啊,唉,当初官兵抓人去修建洛阳宫,我们的男人跟赵老汉都被抓去了,还带走了赵老汉唯一的儿子,到了后来传来消息说全都死了,不是累死也不是被人打死,而是……”
正德看到这老妪好像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是卖草鞋刑爷爷的老婆子,赶忙接道:“刑大娘,是遭受瘟疫而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