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被他逗笑了,什么叫第一次养人?
他自个都还是要人养的小宝宝,就敢养人了?
季维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应下了:“我尽力帮你捉到鱼。”
夜凌澈笑着将小豆丁拉回来,捏了捏他的鼻尖:“你自己还要爹娘养呢,就想要养人了?”
“姐姐哥哥要练功呀,娘也要出去打猎,叔叔和爹做饭,那我就负责养伯伯呀,就像阿姐以前养我一样,现在阿姐要做自己的事,我也能自己找事做了。”
林容康吐了吐舌头,又道,“我好好养伯伯,爹可不能捉我去练功了噢。”
原来是因为这个。
夜凌澈失笑,拿他没辙:“那就先不练功,但是爹教他们念书时,你要来听,知道了吗?”
“知道!”林容康十分欣喜,只要不用练功,什么都好说。
林雅舒等着他们讲完,才道:“我去看看娘。”
夜凌澈提醒道:“你娘在休息,步子轻一些。”
“好。”
林雅舒的脚步远了,夜凌池才小声询问:“容乐也喜欢她么?”
“是啊。”夜凌澈道,“当时他们在林中遇到野猪,她护着容乐将野猪杀了,但受了重伤,事后还带伤送容乐去百里陌那求学,也是多亏了她,容乐才能成为百里陌的关门弟子。”
“身手这么好?”有其他孩子在,夜凌池没有直说。
以他以前对天璇国皇室的了解,这皇太女可是不会武功的。
林容康骄傲道:“当然啦,娘很厉害,她能捉一缸鱼呢!”
林雅舒蹑手蹑脚推门进屋,门刚推开,床上的白岁安就睁眼了。
“是我将娘吵醒了吗?”小姑娘走到床边,蹲下搭话。
白岁安摸了摸她的头,才坐起身:“没有,本来也该醒了,不然今晚睡不着了。”
“胡说,娘都两晚没睡觉了,怎么会睡不着?”林雅舒话语里带着怨气,“昨夜你偷偷和叔叔去做什么了?天亮都还没回来。”
前院里还有交谈声,白岁安猜测林雅舒已经和夜凌池见过了,道:“不是说去接你们的伯伯了吗?和他说话了吗?”
还好白岁安睡眠浅,刚才夜凌澈在屋里说的时候她听见了。
“可是以前从未听过爹说伯伯的事。”林雅舒坐在床沿,又道,“而且娘换了身衣裳,身上还有新鲜的药味,昨夜一定又弄出伤来了吧?”
白岁安笑了笑,自家闺女是真的聪明,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这才多大,就操心这些了。
“只是路上将伤口扯裂了,弄脏了衣物,所以才回来沐浴上药。”白岁安道,“盆里还有脏衣物,怕是要麻烦你一会儿和我去打水洗了。”
还好家中有井,打水出来就能洗衣了,不愁去外面洗衣服被瞧出端倪。
“我洗就好了,娘休息。”
白岁安摸了摸闺女的脑袋,道:“不能偏心啊,你爹和你叔叔也没休息呢,这会儿和娘去做菜,换他们来休息吧。”
林雅舒有些为难,垂头思索片刻,道:“那就你们都休息,一会儿我和季维哥去抓鱼,做好午食再喊你们来用饭。”
小姑娘已经准备好担大任了。白岁安失笑,站了起来:“该玩的年纪别操心这么多,有些事情大人做就好了,用不着你。”
“我已经长大了!”
小孩总对自己长大的事情很执着。
“是,你长大了,但是爹娘比你更大,现在可以多依赖我们。”
白岁安搭着小姑娘的肩膀,把人带了出去,忽略掉小姑娘憋屈的表情,她笑道:“好了,是不是要去捉鱼?带上背篓跟我走吧。”
“好呀!娘带我们捉大鱼!”林容康很是兴奋,窜去将平日里白岁安常用的大背篓拉了出来。
夜凌澈拧眉,问:“不用再歇会儿吗?”
烛影也一脸担心地看向白岁安,他背回来的时候人还半死不活的,这会儿回来又出去捉鱼,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一会儿还可以午睡呢,你们在家的先休息吧。”白岁安说话时微微摇头,示意两人不要再说了。
林雅舒无力地附和道:“是啊,爹你休息去吧,等会儿你掌勺,再让娘休息,我会在外面看好娘的。”
一个大人带着三个小孩出去,小孩还说自己会看好大人的?
这怎么行。
烛影放看这的鱼难不难捉。”
“也行。”白岁安道。
有烛影在,她也可以不下水了,就在旁边看着孩子们的安全就好了。
一群人出去了,家里就剩兄弟二人。
刚才在旁边听完全程的夜凌池幽幽开口:“雅舒似乎听着不高兴。”
怕兄长怪白岁安对孩子不好,夜凌澈解释道:“前日岁安去要去找你的消息,与倪垭交手,离开后中了暗器,身上扎了两箭,还带着毒。雅舒知道她伤了,心中一直紧张她。”
“小澈,天璇国的皇太女是没有武功的。”
“我知晓的,不然她也不会被我救回来。”
“那你……”
“皇兄,你听过借尸还魂吗……不对,也不一定是魂……总之岁安是从别的地方来到她身上的,之前那个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岁安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夜凌池看不见,但能从语气上听出夜凌澈的凌乱。
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真实,但就是用这个接口来为白岁安狡辩。
弟弟难得开窍,当兄长的也不好泼冷水。
“你不用紧张,我并不讨厌她。你们都觉得她好,那她必然不全坏,喜欢便喜欢,我不拦你。”
夜凌澈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所有天璇国的人。”
毕竟他被天璇国的人囚禁成这幅样子。
“那也是她救我出来的。”夜凌池似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当年我与你皇嫂,不也是被父皇反对吗?父皇讨厌她,可最后不还是成了?”
“我知道自己的爱人不被家人所认可的感受,至少在白岁安对你们都好的时候,我不会怂恿你放弃她。皇权之下难有真情,当年的我为自己求来了想要的感情,便也会帮你求你想要的。”
“我们都是母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来不及疼爱你,我身为你的兄长,也会替母后永远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