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魅哼地甩手,旋身坐上凌兰的床沿凝视她的睡颜。
南墨言见君魅坐在身边也未让开,继续给凌兰擦汗。
顾羡见忙着照顾妻主的两位“哥哥”,只得对李显道:“还请李太医开药。”
“公主胎生不足,用药皆是凶险。臣只能开些温补之药,倘若公主依然无法降温,怕是得另想他法。”
李显也是挠破了头皮,如今这七公主不打杀人了,改成了折磨人。这般一天三头的生病用药,偏又身体虚弱。
现在居然还以自身试验医治花疮!
如今这般模样,倘若治不好,别说宫里的陛下。就这府中的几位公子,怕也得撕了自己一层皮下来。
想这七公主府也是奇怪,往日里一位公子也见不到,如今竟是齐刷刷地都守在公主塌边半步不离……
李显开了药方,顾羡让素衣下去煎药,俯身看望浑不知事情的公主。
凌兰肤如凝脂,躺在偌大的床榻上,全身皆是冷汗,衬得脸色苍白似雪。
南墨言,君魅和顾羡三人,凝望床上的女人,心中皆是心疼怜惜得无以复加偏又无能为力。
而此时昏睡的凌兰仿佛已经飘忽着回了家中,正悠闲的趴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会儿客厅又变成了办公室,那个已经秃头的经理正在暴怒咆哮。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天顺国,床头上正有三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然后又看见了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正缩在空荡荡的房间哭泣,那些痛彻心扉与悔恨交加统统闯入脑海。
场景一个个的变换,那些熟悉的脸庞在脑中一个个过滤。
凌兰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自己现在又到底是谁。
缓缓睁眼,就见白季荇正坐在床沿对着自己发呆。
“你怎么来了?感觉身体好些了吗?”凌兰与白季荇对望许久才回神,撑起身子想要坐起。
白季荇亦是突然回神,见凌兰挣扎间想要坐起,赶紧俯身扶起公主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凌兰觉得很是别扭,挣扎间要靠在软枕上。
白季荇却是紧搂不让,低头轻语:“公主别闹,你才刚刚退烧,若是又挣扎得出汗,季荇可就又得给公主再换次衣服了。”
什么叫再换次衣服?
凌兰赶紧低头检查,只见自己只穿了身白色里衣,吓得赶紧抓住领口:“你对我干了些什么?”
白季荇看到凌兰的慌张,苍白面容上带了几丝笑意,凑近凌兰鼻尖道:“季荇想干的事情很多,只是公主一直昏睡未醒,便只能帮忙换换衣衫擦擦汗。日后公主可得补偿季荇才是。”
补偿个鬼的补偿!
凌兰欲哭无泪,抓紧领口直往后退,只退到床角,“你……你……”
“公主是在害怕?”白季荇还不放过凌兰,愈发凑近:“公主与荇成亲两载都未碰过荇,莫非公主是嫌弃荇不成?”
嫌弃?
凌兰在心中呵呵:不,准确的说,自己与白季荇就是陌生人,可谈不是嫌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