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言垂眸,缓缓道:“公主之所以要各位离开,便是不愿伤害各位。”
“呵呵,天大的笑话!”白季荇冷笑道:“初凌兰若有这样的好心,便不会是天顺口中的恶鬼公主了!”
南墨言冷漠回答:“休要辱骂公主!既然二公子是如此想法,那如今为何不愿离开?”
“本公子不愿离开自然有本公子的考量,无需大公子置喙。”
南墨言冷冷道:“言并非在为公主开脱,只是近期公主的所作所为各位皆是有目共睹。
公主并不是从前那位蛮横无理的主子,准确来说,她就是在害怕自己变回原来的模样。”
话音一落,南墨言再不理会若有所思的三人,大步离开。
顾羡拉住他的手臂,“大公子要去何处?”
南墨言此时脸上再无平日里的温和无害:“杀了张氏。”
“不可,”顾羡挡住南墨言:“大公子仔细想想,若是张氏真是公主心结,最好的做法便是让公主亲手解开,而不是,”
顾羡加重语气:“而不是由大公子帮忙。”
主殿之内,侍女们安静擦拭大红木柱和殿中各处角落。
凌兰终于从噩梦中醒来,睁眼便是熟悉的纱帐映入眼帘。她无力瞅了瞅窗外的天色朝屏风外喊道:“素衣,”
素儿从外面跑进来:“公主,您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素衣姐姐去了厨房招新的厨师,让我,奴婢守着您。”
“小丫头,”凌兰点了点她的额头,“让侍女们进来吧,我要洗漱了。”
伺候洗漱的侍女还是长长一排,梳的还是昨日的发髻,就连空气也还是昨日的味道。一切皆是老样子,让凌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凌兰呆呆注视空荡荡的桌面,神情有些恍惚。
挥手退下所有侍女,凌兰朝空气中问道:“奶娘如何了?”
眼前一闪,暗一出现在桌前:“启禀公主,张氏与冯氏妻侍现正羁押在公主府的地牢之中。”
“你去将府中丢失的两千万两银子给我追回来,注意:不要伤了奶娘。”
凌兰终究是对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奶娘心软了。
“可是公主,若是不用刑,张氏恐怕……”
“领着张氏去询问银两下落,”凌兰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我叫你不能对她用刑,却没让你不对其他人用刑。”
暗一一点即通:“属下明白。”
凌兰望着一身黑衣的男子,心底好奇:“你是何时做了暗卫的?”
暗一拱手,声音平缓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属下是公主十岁时,被女皇赏赐给公主的。”
“那么你已经跟了我五年了?时时刻刻都在吗?”凌兰好奇。
“是,属下一直都在!”
“啊?”似是想到什么,凌兰捂胸:“那且不是我沐浴,如厕你都知道?”
暗一声音哽了一下:“属下,属下有及时关闭五感。”
“那就好,”凌兰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这番动作让从来没有多余感情的暗一不禁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