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强忍眼泪,在白季荇耳边喃喃低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白季荇在昏迷之前轻轻问了一句:“若是季荇活下来,公主就喜欢我好不好?”
声音又细又小,低得让人听不清。
凌兰也没有听清楚,她只是在一旁一个劲的哀求,哀求他一定要坚持下来。
凌兰用湿润的毛巾轻轻擦拭白季荇的额头,又用打湿的棉花滋润他干得发裂的嘴唇,心里默念着:时间快一点吧,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一点让他难受的时间过去,快一点让他们找到得了牛痘的人。
院里留下的下人都蒙着脸在院外伺候,屋子里显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把公主给朕拉出来!”院外突然响起天顺帝的咆哮声。
几个身高体壮的侍卫大步走进寝房,凌兰立刻趴在白季荇身上,“你们不能动他!”
侍卫置若未闻,将反抗的公主像拧小鸡仔儿一样拖了出去,身后几个蒙面的人将白季荇拖出房屋扔在院子中。
院外,天顺帝身穿玄色龙袍,靠坐在大红檀木椅上。
见到被拖出来的凌兰,恨铁不成钢的吼道:“既知白季荇是得了花疮,你为何还如此任性?”
凌兰满腹的委屈:“花疮又不一定会死,母皇求求您饶了白季荇一命吧。”
“花疮十死九生,哪是说好就能好的?如今京城出现大量花疮患者,你堂堂的七公主,朕的好女儿,在这种时候本应该替朕分忧,而不是躲在府中照料夫从!”
“京城的人都知道七公主是个窝囊废,如何能替母皇分忧?再说了,女儿照料白季荇就是为了找到医治花疮的方法,”
凌兰眼睁睁看着昏迷不醒的白季荇被拖到院中,却被侍卫压制住无法动弹,
“女儿只要医好了他,就知道治愈花疮的药方,就能治好京城的其他百姓了!”
“兰儿啊,”天顺帝看着平日里宠爱的女儿也是十分心疼:“多少能人志士都对花疮无可奈何。你又如何能找到法子?乖乖出来,朕承诺可免了你的苦刑。”
凌兰伏地哭泣。
南墨言正在府中查看医书,想找到医治花疮的法子,听到下人的禀告立刻赶到风行宫的寝房院外拜见天顺帝。
君魅与顾羡听闻了消息之后也立即赶来。
天顺帝看了看三人,对侍卫挥手道:“将白季荇火葬,就地执行。”
“母皇,他还没死!”凌兰大惊。
天顺帝起身,望向苍穹;声音清冷冰凉:“为了公主府安全,他死得其所。”
烈酒浇在身上,终于让昏迷的人有了丝丝清醒。
瞟到人们的动作,白季荇便知自己现在的处境,看着还在为自己求情的凌兰,声音悲凉:“公主不必再求,季荇死而无憾。”
就在侍卫要点火的瞬间,凌兰猛地挣脱侍卫扑到白季荇身上,将他死死抱住,“母皇,要死皇儿就陪他一起死!”
反正死了说不定就能回了现代,也不和你们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