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雷打不动将先生传授的课业都扎扎实实认认真真的完成,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年,小男孩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些不同之处。
现在的小男孩操控弹珠已经可以做到令行禁止,就连他平时和小伙伴玩各种小游戏都成了最厉害的那个人。
就拿捉迷藏这个小游戏来说,但凡小伙伴跟小男孩是一组的,他们那一组就毫无悬念的必赢,不论另一组小伙伴隐藏在哪个黑乎乎的隐蔽处,只要小男孩去找,总是可以准确无误的找到那个躲藏最隐蔽的小伙伴,甚至,小男孩就仅凭耳朵听,就可以将一定距离内隐藏的小伙伴找出来捉住成为捉迷藏的赢家。
相反,如果是他捉迷藏时隐藏起来,就任谁都找不到他了,就连打架,他也由曾经的同龄最弱,短短两年的时间,也成为那个最能打的,没有之一。
桥刘村本就是民风纯朴中蕴含着彪悍和大大咧咧,平时小伙伴之间都会组队干架,就是分组干架,开打之后,除非是一方将另一方全部打倒且都认输,否则,继续战斗,这些小家伙,每每组队干架,如果有谁被对手一拳,或一脚干翻,他们则是蹭的爬起来,见到对方组的人,冲上去就是干,那混战的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这个村的小孩子相互分组干架,就如斗鸡,玩弹珠,玩折叠的纸牌,捉迷藏一样都是当作游戏。
说来奇怪,这个村的家长,也是狠人,每当有村上的小孩子一起组队干架,他们不仅不阻止,还手叉腰看热闹,看到起劲处,还喝彩,有的好事家长,还起哄,当场指导战中的一群小家伙如何干翻另一组的小家伙。
每次村上的小家伙组队干架,当干架游戏结束,他们个个浑身都泥巴脏兮兮的,脸上,头发上都泥巴粉尘满是,却都战意高昂,心情高兴,他们的家长也不以为意。
现在,小男孩简直成了桥刘村小孩子中的风云人物,不过,小男孩很聪明,虽然,他在各种游戏中都最强,但是,偶尔他也输几场,最为关键是,就拿干架这个游戏来说,他和小伙伴干架,总是手上留分寸,干翻就算了,不会挥拳干小伙伴的脸,鼻子,裤裆等部位,更多是朝他们的屁股狠揍。
这天小男孩又照常攀登向山峰,将先生布置的课业一一的完成。
先生望着向他走来的小男孩薄愁的道:
“乔小卫,我让你背诵的长生诀,只剩最后一句了,今天将这一句背诵好,就结束了,只是,你的修炼却原地踏步,至今停留在第一重的第三层,却是个麻烦的瓶颈。”
小男孩都跟先生记诵他手里的破烂泛黄且没有书面的老古董两年了,这还是先生第一次将小男孩记诵的书的名字说与小男孩知道。
“先生,那怎么办啊?”
其实,小男孩的心境和先生的心境恰恰相反,小男孩觉得自己只是跟着先生学习两年,本事变的很大,内心深处非常的尊敬和崇拜自己的师父。
“没事,我来想办法,乔小卫,从今日开始,我传授你一些防身的手法,有一点,你得答应我,不可对凡人出手。”先生道。
“是,先生,可是,先生,如果凡人欺负我呢,我也不能用先生教我的本事自保吗?”小男孩道。
“不可以,不过,我可以再教你一些拳脚刀剑的功夫,一当有凡人欺负你,也可以用凡人的拳脚刀剑自保。”先生道。
“先生,如果对我出手的人,我根本就难以辨识,我该怎么办?”
八岁小男孩的心智,远比他的年龄要成熟的多,所以,他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先生则是一愣神,却是出乎意料。
“乔小卫,你只记住先生的一句话,但凡任何人对你出手,又确实是威胁到你的性命,你就无需顾忌先生给你立下的任何规矩,照杀。”
先生还有句话,本想也对小男孩说的,可是,望着小男孩稚嫩的脸盘和干净不带一丝杂质的清澈眸子,又不忍再多言。
“先生,我记住了,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除了我奶奶,就数你对我好了,将来我也会对你好的。”
先生两年来对小男孩可谓是尽心尽力的传授本事,小男孩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他知道谁对他好。
其实,这两年来,小男孩早已将先生当作自己的亲人,时常,小男孩会一个人发呆,他会想,爹爹如果也如先生这么好就好了。
小男孩一直跟着奶奶生活成长,虽说奶奶对他的爱无微不至,但是,那份没有父爱母爱的内心,还是留下一个遮盖很好却是深深的黑洞。
小男孩不自觉的将先生当作了爹爹的样子,也当作了心目中的榜样,他对先生的依赖,仅次于他的奶奶。
“因为先生是天下第一等棒的天才,自然得找一个天下第一等棒的天才弟子了,否则,我干嘛对你好啊。”先生道。
噗通一声,小男孩干脆利索的跪在先生面前,砰砰砰的三个头磕下,双膝跪立,抬眼望着先生道:“弟子给师父磕头了。”
先生有点蒙,这臭小子倒是很会顺杆子爬啊,我刚刚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弟子,他就一点仪式形象都不准备,就咔咔的给我来三个头,咱们从今以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师徒了,难道你都不问问先生要不要收你这个弟子吗?臭小子,你是知道先生答案的啊。
“臭小子,我说收你为徒了吗?我不是早都跟你说过了吗?收徒的事不急不急,你怎么来突袭啊。”先生怒斥道。
“先生,是您说您是天下第一棒天才,我是您收的天下第一棒弟子,弟子自然得给您老家人磕头啊。”小男孩正色道。
“先生只是说说,能当真吗?这个不算啊,拜师的事,还是那句话,以后再说,得从长计议。”先生道。
小男孩听闻先生耍无赖,他也不恼,也不尴尬,同时,也不等先生叫他起来,他霍的站起来,弯腰,双手拍拍膝盖上沾着的尘埃,从伟岸身躯的先生面前走过去,一屁股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凳上抬眼望着面前站着的先生,肃然道:
“先生,磕头啊。”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叫先生给你磕头吗?”先生一脸惊诧的道,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生,你没有听错,既然你不打算收我做弟子,那刚才我给你磕的那三个头,你得还给我。”小男孩肃然道。
先生站在那里,嘴里有点苦涩,心里也五味杂陈的。
“臭小子,你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你的先生,你是叫你的先生给你磕头吗?你是不是喝多了啊。”先生恼火的道。
“先生,我刚才给你磕的是拜师头,你都说了不收我,那怎么办啊,只能请师父将那三个头磕了先还给我,等将来,如果先生想收我了,我再给你老人家磕回去。”小男孩正襟危坐振振有词。
“臭小子,跟谁学的啊,这不是耍无赖吗?”先生急道,他万万都没有想到被一个小屁孩给套路了。
“先生,我所有的本事都是跟先生您学的,其实其中就包括经常不洗脸。”小男孩认真回答道。
“臭小子,我何时不洗脸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洗脸了,臭小子,你是不是变相的骂先生臭不要脸啊。”先生有点上火的道。
“先生,我跟你学本事两年了,可是,我一次都没有看到你洗脸,却经常看到你双眼角有干的眼屎在眼角上粘着,还有,特别是夏天,距离你三五米,就可以闻到一股馊味,特难闻,先生,你不仅不爱洗脸,也不洗澡洗脚吧。”小男孩望着先生如实的道。
咳咳咳!
“臭小子,先生必须得纠正你的用词不当,先生不是不洗脸洗澡洗脚,先生只是没那么勤的洗脸洗澡洗脚,臭小子,你说,有没有将本先生的这个小瑕疵宣言出去。”先生严肃的道。
“家丑不可外扬,先生,我们不说别的了,你赶紧将三个头磕了还给我,否则,勉强先生从今以后认了我这个弟子,也怪难为情的。”小男孩道。
“打个商量,先欠着,成不?”先生放低姿态道。
“不成,我没有赊账的习惯,请先生谅解。”小男孩一口拒绝。
“臭小子,你个白眼狼,先生两年来教了你多少本事,难道还抵不上你刚才磕下的那三个头吗?何况,以先生两年来对你的尽心尽力传授本事,当的起你给先生磕几个头,臭小子,你说是也不是。”先生急眼的道。
先生很是得意,他觉得自己终究搞定小男孩,他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悠然自得的扣鼻屎。
小男孩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只见,小男孩站起来,走到先生的面前,先生迷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正思忖,臭小子想干嘛?
小男孩当即跪下,砰砰砰三个头磕好收工,霍的站起来,也如先生那般嘚瑟的望着先生,说道:“先生,这是感恩你两年的传授之德,刚才那三个头,你还得磕了还给我,否则,你就变成了老赖,对您的名声,不好啊,先生,磕吧,都是为先生好。”
小男孩又正襟危坐在石凳上,眼巴巴的等着先生给他磕头。
先生伸手摸着自己的鸡窝头,有点哑巴吃黄连般的苦涩,他毕竟是他,怎么就被这个混不吝给拿捏住了呢。
“臭小子,你是我弟子了。”先生不情不愿的道。
“没有勉强先生吧。”小男孩站起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哈哈,没有,没有,为师很乐意,求之不得的乐意,不勉强,不勉强,怎么会勉强,一点不勉强,世间还真的没有谁可以勉强我王乃芝做勉强的事。”
先生说着,站起来,苦着一张老脸,很不好看,看着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嘚瑟劲头。
“弟子也不勉强。”小男孩冲师父的身后大声喊道。
“滚,我今天想静静。”师父暴躁的声音传来。
“是,师父,弟子就不打扰师父您老人家想静静了。”
小男孩撒腿跑下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