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吃完也没耽搁。虽然沈朝说不用,但岑一清还得送他过去了。天冷不好打车,路边的出租里大多都有人,实在不方便。送完沈朝,岑一清自己慢慢开回家,半路才想起来他还围着沈朝的围巾。岑一清到小区楼下停车,人坐在车里给沈朝发消息过去:【围巾忘记还你了。】沈朝:送给你。沈朝:你戴比我好看。岑一清看着这两条消息,不禁笑了笑。嘴还挺甜。他没忘记沈朝捏的小雪人还在树下待着,所以上楼之前,把小雪人拿上了。岑一清对着它看了看,怎么看都很满意。还拍了张照。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先把小雪人放进冰箱的冷冻区,保存着。岑一清顺便拿了瓶喝的。岑远走过来时他正好把冰箱门关上。岑远倚在冰箱边上,“老实交代,首先排除段哥,他没回榆城。”“我跟你交待什么?”岑一清看他一眼。岑远眯了眯眼眸,商量道:“哥你要是谈恋爱不想被家里知道,我也可以给你打掩护。”他说着还挑了挑眉,特别有把握的样子。说起这事,岑一清就想起来自己曾经被他弟传谣谈恋爱。“就你这个大嘴巴,还能给我打掩护?”岑一清可不相信。“不信我。”岑远不跟岑一清掰扯了,又问他吃饭了没。“吃过了。”“噢,那没事了。”岑远看着他岑一清手里解下的这条围巾,雾霾蓝差不多,莫名有点眼熟,印象里他哥好像没这个颜色的,新买的么。不过围巾款式很基础,估计在别的同学那见过也正常。岑远也没细想,给自己拿酸奶。岑一清先回房间了,把蓝色围巾挂在了他的衣架上。除夕和新年,群里都是新年祝福,互相发红包。岑一清也收到了来自沈朝的新年快乐。他回复同乐同乐。听沈朝说过完新年他就回云市了,走得匆忙。开学见,岑一清说。新年过后,岑一清还记得当时美术室写的年后上课时间。他想再去看一眼现在美术班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邵老师。岑一清挑了个时间过去看,结果发现邵老师还在,现在不止她一个老师,是两位老师一起的。不过没有小助手。邵老师也认出他来,两人在美术室寒暄一阵。邵老师向他了解了好些情况,知道他现在过得还不错,很是欣慰。但她还有事情要忙,岑一清就没有过多打扰。只是待了一阵,便打算离开了。岑一清从美术室出来,在外面站了会儿,不禁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包括他第一次跟着邵老师学画,到他高中成为美术生,再到大学假期在这里帮忙,又想到不久前和沈朝一起回到这里。岑一清觉得时光荏苒。他侧了侧身,看向里面。那位新来的陈老师也坐在了曾经自己最常坐的位置处,在看学生们的画。那个位置他很熟悉,而他此刻脚下站着的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清陈老师。岑一清静静地看了会儿。脑海里随即而来的一些信息,让他不自觉怔了怔,心突突地跳着。记忆深处忽然想起来。这里,是十多岁的沈朝,最常站的位置。以前岑一清要给邵老师帮忙,每次只是匆忙一瞥,并没有在意,以为他是喜欢站在这里。他站很久,再从窗边经过。岑一清都想起来了。想起那天沈朝带着伤背着吉他,靠近了窗边看自己画画,又跑掉。沈朝那一刻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渐渐清晰几乎称得上迷恋的眼神。第40章 在家过了元宵, 岑一清和岑远两人才重新回到云市。因为云成大学还没有开学,岑远又在岑一清的公寓里待了好几天,顺便帮他哥照看小狗, 遛狗也变成他的任务了。画室年后开门还有一阵忙的,需要做许多准备工作。休息的间隙岑一清看了会儿手机,收到沈朝的消息, 问自己回云市了吗。岑一清拿着手机愣了愣神,意识到这一阵两人是没怎么联系的。他敲下两个字:【回了。】岑一清心情略显复杂, 说不清自己的想法。自从上次他自己再回到美术班之后,清晰地想起来和沈朝曾经有过的一些细节,再想到如今两人相处过程中的种种, 都令他感到不知所措。如果说以前是自己太过粗心没意识到,那现在,岑一清几乎可以确定,沈朝对自己不同寻常的对待,这里面包含着些许其它的情愫。这其中或许有喜欢的意味。但是沈朝没有明说过。它被沈朝藏了起来,又偶尔露出一点马脚。那天晚上岑一清想了很多,忽然发现好多事情也能说得通了,如此自然地连接着。他没怎么睡着, 脑海里像是有无数根毛线团在一起, 解不开。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沈朝说有东西想要给岑一清, 等着开学见面。岑一清看着这消息,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复,他要怎么跟沈朝说,又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岑老师, 给,”姜咛给岑一清买了杯咖啡回来, 递到他面前,笑着说,“又在发愣呀。”“谢谢。”岑一清扯了扯嘴角,接过的时候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岑远开学的时候天气没回温,接连的阴天。前一天晚上,两人吃饭的时候,岑一清还说让他自己去学校。“啊?”岑远一惊,“你不送我去了?”“东西没多少,不用送了吧。”岑远看着自己的大包小包,还有乔鹃让他带上的家乡特产,里面很多吃的。“...东西挺多的啊。”“那是你没整理,待会儿你就把小包电脑那些都装进行李箱,书包也能装,够塞下了。”岑一清戳穿他。岑远卖可怜道:“那行李箱得多重啊,大冬天的我还要在外面等车,吹冷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惨啊哥。”岑一清不为所动。“你不跟小雨、老周见面了么,小雨还在群里说想你呢,说等开学一起吃饭。”“以后有时间的,”岑一清让步一点,“我送你到校门口吧,你自己回寝室,我画室还有点事情要忙。”“什么事情啊?”岑远想,章秋也在,以前开学也没这么忙啊,但他哥不跟自己说。“也行吧。”岑远妥协道,能方便一点是一点。第二天早上,两人睡到自然醒,在家里简单吃了早餐,岑一清就开车送他去学校。在车里,难得的安静时刻,岑远跟他闲聊:“哥,我看你是不是都没睡好?”“怎么了?”“你都快有黑眼圈了,”岑远说,“画室有那么忙吗?”岑一清笑了笑,看他一眼,“不是,你别瞎操心。”“还有之前在榆城的时候,你回来就有点不对劲,感觉好几天才调整过来。”岑远边看手机,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