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的印象跟她们形容得差不多,这人看着年龄不大,身上的冷漠气息倒是很足,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两人就这样认识了一下,岑一清简单做了个介绍。这人是岑远的室友。章秋默默琢磨了下这关系。虽然岑一清的确是跟谁都能好好相处的性格,但小远的室友这么陪他喝酒,怎么想也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章秋没想在这打扰两人喝酒,便说:“给你发消息没回,我就是过来说一声。你继续喝吧,我去楼上等你。”岑一清一拿手机,果然有新消息没点开。再一看看时间也有些晚,自己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趁着还算清醒,一起回去。“现在回吧,”岑一清站起身,“先送人。”章秋看了眼沈朝,才问:“不喝了吗?”岑一清摇摇头,“我要真醉了怎么把他弄回去啊。”说罢他去结账,被告知吧台的这两杯酒已经被买单了,岑一清看向沈朝,“你什么时候付钱了?不是说我请吗?”他都没注意沈朝去买单的动作。“下次吧,”沈朝简单解释了句,“之前你也请我吃饭了。”岑一清听他这么说,也没辙,便应了声好。“需要帮忙吗?”沈朝又问。“不用,”岑一清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你去找你朋友吧。”沈朝默了默。虽然岑一清话是这么说,但两人去楼上找段的时候,沈朝还是跟着去了。段人窝在卡座里,醉得不省人事。岑一清把人叫醒,和章秋一起揽着他走动。因为段醉醺醺地使不上力,二层那排楼梯不好走,章秋个子不高,瞧着有点费劲,沈朝主动接了过去。“谢谢啊。”章秋道谢。于是沈朝和岑一清一起带着段下楼。章秋跟在后面叫了个车,先去段家里。经过这么一折腾,段也恢复点理智,又回到了那个话多的状态,张口就说:“...这哪儿啊,我酒呢?”他想动弹,被两人架着走,顿时不高兴了,“头晕,你们别动我了...”“忍着。”岑一清道。段一扭头,对着沈朝看了好一会儿,只差凑到他脸上了,醉醺醺地打量着。他自己站不稳,就控制不住往沈朝身上倒,被岑一清眼疾手快赶紧拉回来。段念念叨叨地:“是你小子啊?嘿,巧了,喝酒不?走...”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岑一清没搭理他,觉得他是发酒疯认错人了。沈朝也没说话。等车一来,迅速把人丢进后座。章秋先进去坐,岑一清留在外面跟沈朝道谢。“不用谢。”沈朝语气淡淡,依旧那副样子。“感觉你酒量挺好的。”岑一清打趣了下。说完,又觉得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了,正打算道别了,听见沈朝又开口:“下次...”岑一清等他说完:“嗯?”“下次你想喝酒,可以找我。”“好,找你,”岑一清答应着,又低头看了看时间,“快到宿舍门禁了吧,你也早点回去。”“嗯。”岑一清坐回车里,在司机出发前跟他挥了挥手。章秋一直坐在这里,听不清说话的内容,但能看到两人互动,还得兼顾一下段的反应。等车开出好一段路,段逐渐安静下来不闹腾了,他才问道:“你不奇怪吗?”“什么?”“沈朝。”岑一清自己坐在前座,闻言,不解地回头看他一眼:“有什么奇怪的?”章秋顺势把手里的衣服扬了扬,那是岑一清一直落在卡座的外套。他没忘记,一路上都给带着。“啊。”岑一清这才反应过来,再一低头,自己身上居然还穿着沈朝的衣服。他伸手接过来,才说:“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外套都忘记还给人家了。章秋故意逗他:“我以为你穿着不想脱了呢。”“我是真忘记了。”玩笑过后,章秋又认真道:“你真不觉得吗,沈朝看起来是很难接触的样子。”“他就是看着冷,其实人挺好的。”章秋挑了下眉毛,对这话说不上赞同,他小声道:“是么。”“嗯,他跟小远他们关系也还可以。”章秋应了声“噢”,对这人不算了解。但回想刚刚他看自己的眼神,可不是多友好,反倒是在岑一清面前,做什么都挺有耐心的模样,连岑一清穿他外套要回家都没吭声把衣服要回来。看起来他也不是多热心的人啊。意外地对岑一清还挺好。“反正我是觉得不太对劲啦。”章秋也没被他说服,依旧坚持自己的直觉。岑一清不跟他争论这个了。章秋自己又瞎琢磨了下,过了会儿神神秘秘地又开口道:“你说他会不会别有所图。”岑一清服了他的小脑袋瓜了。司机听他们对话,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的章秋,也颇有点默默跟着吃瓜的意思。岑一清懒得反驳了,便顺着这话接:“那你说说,图什么?”章秋一时想不到,所以没说出什么能说服人的答案。“别瞎想了。”岑一清好笑道。他靠着椅背有点想休息,是属于喝完酒就很容易犯困的体质,于是结束话题,喃喃一句:“能有什么可图的。”第11章 把段送回家,两人怕他喝醉后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也都没回去,将就着在这睡下了。之前也有在这里过夜的情况,所以洗漱用具一直都在。段的公寓很大,房间也是有的。半夜果然听到一声闷响,两人爬起来看,段蹲在角落抱着头一脸痛苦,是起来上厕所把头磕了,还挺严重。其实酒还没醒,人也晕着。把他重新弄回床上去,两人才各自回房间继续睡。第二天一觉睡到大中午。章秋起得算早的,洗漱完去叫了早餐外卖,再分别把岑一清和段喊起来吃饭。岑一清昨晚没那么醉,睡一觉很快调整过来。他一起床就看到放在一旁的沈朝的外套。于是岑一清边刷牙边给沈朝发消息。岑:不好意思啊,昨天外套忘记还你了。岑:我真的忘了。沈朝:没事。沈朝:你醒了?岑:嗯,有点睡过头了...岑:外套我还没来得及洗,等我洗干净就还你。对方没立刻回,岑一清就洗脸去了,自己缓了缓困意,睡够了,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手机揣回兜里,去餐厅吃早餐。章秋是随便买的,豆浆油条面食各自都来点,都是偏清淡的口味,岑一清选了碗馄饨面。刚吃上,段一脸难受地走过来在岑一清对面坐下,肩膀上搭了条毛巾,头发还湿着。他一醒来发现自己满身酒气,迅速去洗了个澡。段手摸上额头,不记得昨晚的事,迷惑道:“服了,怎么我头上鼓了这么大个包啊,痛死我了。”他酒也还没醒全,除了物理上的疼痛,脑袋里面跟浆糊似的,宿醉后的头晕还没结束。“自己磕的不记得了?”“我没印象了,真的很痛,我现在头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