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小子，你不要命啦。连地府都敢窥视……”
拉了孙诚一把的，赫然正是二叔公。
他虽然老迈，但修为却是不低。
孙诚被他一拉，迅速回过了神来，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你啊，好奇心太重了！”
二叔公摇了摇头，但脸上却满是笑容。
他刚刚作法送走了马麟祥的鬼魂，如今再掐指一算，堂孙朱大肠的死劫果然已经解除。
困扰了自己数十年的心结因此而消散，二叔公对孙诚的态度，也有了质的变化。
他现在看向孙诚时，已经有了看待自家侄孙的感觉了。
孙诚连忙运转体内真气，待运行了两三个小周天后，方才感觉头晕淡去了一些。
他长出了一口气，好奇问道：“二叔公，这世界真的存在阴曹地府跟仙界吗？”
“不知道！”
二叔公的回答非常干脆：“我又没去过，但地府应该是存在的。每年的鬼节，我们修士都能见到鬼差押送鬼魂上来。”
“至于有没有仙界，我也不知道。”
“茅山除了开宗建派时的那些祖师爷外，近千年来，在我茅山飞升册上留下姓名的祖师一个都没有。”
孙诚心中一喜！
跑销售出身的他，对别人的态度变化最是敏锐。
孙诚现在就清楚的感觉到，二叔公对待自己的态度变化。
很显然，他出手帮助朱大肠度过死劫，成功换来了二叔公的好感。
现在，心情大好的他愿意把这些隐秘告诉自己了。
这么好的机会，孙诚又哪里会错过。
当下便开口，把过去几年里积攒在自己大脑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二叔公，咱们国内的修行之人多吗？”
二叔公坐在了一口木箱子之上，喘气休息了起来。
他毕竟快九十岁的高龄了，体力不比孙诚。
“怎么可能很多？”二叔公摇摇头，“虽然不是所有门派，都用五弊三缺的标准来选拔门下弟子。但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现在天地之间的灵气有多稀薄，已经不适合修士修行了。”
“一些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还能靠自己培育药材炼丹，来辅助门下弟子修行。”
“但现在到底不比过去了，没有了灵气，就算自己培育药材，炼制出来的丹药，效果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叹一口气，迟疑了一阵，才对着孙诚说：“像是我们茅山，也算天下数得上名号的名门大派了。但现在门下仍修行的弟子，加一起也不过数百人而已。其中超过九成，终生都难突破化气期。”
孙诚眼睛瞪得老大，连茅山这样天下名号响亮的名门大派，也不过数百修士。
他算了算，恐怕当前国内修行界，总人数可能也就万余规模了。
“那二叔公，这天下修士有没有一处可供交易、互通有无的集市？”
二叔公白了他一眼，“你啊，做生意做糊涂了，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地方。”
“自灵气愈发稀少之后，修行之人处境每况愈下。寻常人若是得到什么机缘，就算自己吃不下，也会上报宗门，总还能落的一些奖励。”
“各门各派都对自己的修炼功法、丹药、法宝极为看重，自己用都不够，谁会拿来买卖、交易？”
“不过，一些相熟的修士，若是真有需要时，倒也可以互通有无，用彼此需要的东西来交换，但那也不能算买卖。”
孙诚心中恍然，这世界的修行界，因为各种物资极其稀缺。
自己用都不够，哪里还能形成交易市场。
他刚要再问其它问题呢，二叔公却在顿了顿之后，再次开口。
“哦对了，我年轻时倒是听一位龙虎山的道友说过，有陕省跟湘省那边有蜃市存在。”
“蜃市？”孙诚没听懂。
“海市蜃楼知道吧？蜃市就是建立在幻境之中的集市，不过我也只是听人提起过。至于是不是真的有蜃市，我也不能确定！”
孙诚听得疑惑更多，海市蜃楼他知道，前一世的科学解释，是一种光线折射出的自然现象。
不过那幻境，他就搞不懂了。
于是再次问道，二叔公耐心为他解答：“你小子听说过洞天福地吧？”
孙诚点点头，他有听说过，当下问道：“我听说过，不过洞天福地真的存在吗？”
“存在！”
二叔公非常肯定地回答了他，“所谓洞天福地，乃是天地之间最不可思议的产物。它们一般依托于名山大川及灵脉而存在。比如茅山之中，便隐藏着一处洞天福地。”
“这些洞天福地多为一方奇异的小空间，大如州府、小如县城，入口可能是山洞、也可能隐藏在河底、瀑布后面，甚至悬崖之下，会随着灵脉的枯竭而渐渐死亡、消失。”
“据说幻境便是洞天福地退化的产物，在国内倒是有不少处幻境，但多数甚至还没有村庄大小。”
“我当年曾随师傅，在龙场附近误入一个幻境之中。”
“那处幻境，差不多有上乡镇半数之大，可惜我们发现时那里已经灵气枯竭。”
“算一算时间，那处幻境就算没彻底消失，也该小如集市了！”
孙诚心中一动！
二叔公口中的那些洞天福地、幻境之流，与他体内的那个神秘小世界，有着诸多相似之处。
只是彼此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孙诚就不能确定了。
二叔公休息了一阵，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
这里到底是墓地附近，呆久了便是修士也不习惯。
当下他就催促着孙诚，让他把法器收拾一下，准备回去。
孙诚应了一声，便开始收拾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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