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又去逛了趟超市,把那些没带的日用品全部买齐。
阮同方把那两大袋东西提到了阮杳的宿舍,阮杳看天色不早了,便让他先回去。
“爸,你先回去吧,剩下这些我可以自己整理。”
阮同方讷讷点了下头:“那我就先走了。”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一叠钱放进阮杳手中。
“你妈说,让你别省。”
黄丽华先前给过阮杳一笔生活费,阮杳觉得有点多,只拿了一半,没想到黄丽华把钱给了阮同方,让他走的时候塞给阮杳。
阮杳捧着那一叠钱哭笑不得,在学校里一个月花上500块已经算大手大脚了,她妈硬塞给她1000块,也太多了点。
“好吧。”阮杳没为难阮同方,她要是不收这些钱,阮同方回去肯定挨骂。
钱用不完可以存着,万一以后有个急事,也不会因为钱犯愁。
阮杳把自己那张芦苇席用肥皂洗了一遍,挂在阳台栏杆上晒一晒。
太阳很大,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晒干,今天晚上就可以睡。
寝室其实很简陋,就只有一个房间。
房间放了四张上下床,墙边是八个木制柜子,一人一个,门上有锁扣,可以自己买把锁锁起来,里面存放贵重物品。
每个人的床单被套都是统一的军绿色,也不是不允许换上自己带的被套,但在军训结束之前不行。
厕所在西边那头,早上刷牙洗脸都得去跟厕所连在一起的盥洗室,阮杳洗芦苇席去的就是盥洗室,地方不算大,她已经能想象到早上起床的时候人挤人的惨状了。
浴室在食堂旁边,钱倒是不用,就是得排队。
阮杳坐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学校里的日子也不见得比家里强。
虽然家里破破烂烂的,可好歹她是一个人住一屋,今年还买了电风扇,小风扇一转,可凉快了。
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电风扇又没了,夏天只能靠一把蒲扇扇风,想一想都觉得造孽。
咬咬牙,再苦再难也就三年,等考上了大学,宿舍要是依旧这样破烂,她就在学校旁边找个房子住,再也不委屈自己了。
跟宿舍的人吃完晚饭,一起又去了教室。
今天晚自习没有学习任务,主要就是班主任开个班会,同学们互相认识一下,班主任说一说接下来半个月的军训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座位是按照成绩排的,到正式开始上课前再做调整。
阮杳一进教室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特别是但她抚着裙摆坐在第一组第一个的时候,那些视线突然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阮杳挽了一下耳畔的碎发,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微微冲众人点头示意。
身后的全县第二轻声喊了她一句:“哎,你就是阮杳啊?”
阮杳回头,是一个憨厚可爱的女生。
“你好,我是阮杳,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叫邹洲。”邹洲张大嘴,“哇!你完全不像个书呆子嘛。”
之前她舍友还讨论呢,说全县第一会是什么样的女生。
大家根据以往的第一名形象以及所得到的信息判断,阮杳应该是个剪着学生头,一身土气的书呆子。
谁也没想到,第一名居然是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美女,太出人意料了。
阮杳轻轻歪了下头,语气很俏皮:“那我岂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哈哈,也没有啦。”邹洲开朗的笑着,“你这样挺好的,打破全县第一固有形象,谁说成绩好的人就得是书呆子,我反正是不同意的。”
刘思思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她步履匆匆,冲进教室后看到讲台上的王明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再同学们好心的指导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现在全班同学基本上都到齐了,除了第三组中间空了个位置之外。
阮杳知道,那是陈野的位置。
陈野并没有跟他们一起来学校报到,本来不打算回首都的他,因为外公住院,还是回去住了一段时间,恐怕军训开始后才会来学校。
阮杳单手捧着脸颊,回忆了一下书里的情节。
这个在书里是有写的,原书情节中,陈野就是因为外公生病住院才晚到学校报道,刘思思军训晕倒,被路过的陈野撞见了。
陈野把她抱起送去了医务室,两人的故事从这里正式开始。
晚自习有三节课,但王明根第二节课就让他们回宿舍休息了,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作业,让孩子们早点休息,迎接第二天的军训是个更好的选择。
邹洲是个热情爽朗的小姑娘,一下晚自习就挽着阮杳,喊她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
“你住317啊?我住314,隔得也不远,待会买完吃的我们一起回去就好了。”
方茴从后面窜了过来,挽住阮杳另一条胳膊:“哎呀,一起走呗,我们去买辣条吃。”
阮杳没拒绝,三人聊着天往小卖部走,不大的门面前聚集了不少学生,争前恐后的要买零食吃。
“杳杳!”唐洋洋走了过来,“你也来买零食吃呀。”
“嗯呐。”阮杳点点头,向她介绍自己的新同学,“这位是邹洲,这位是方茴,她是我的好朋友,唐洋洋。”
唐洋洋也向她们介绍了自己身边的女孩,几人站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很是热络,排队也不觉得枯燥,感觉还没多久就排到了自己。
阮杳买了绿豆冰棒,其他几人有买辣条也有买汽水的。
小卖部不远处就是篮球场,有一些男生在那里玩篮球。
唐洋洋忽然拽了下阮杳:“那个玩球的不是阮振南吗?杳杳,我们过去看一会儿呗。”
想着现在回寝室也是无聊,在外面还能吹吹夜风,阮杳就答应了。
几个女生走到篮球场旁边,坐在花坛的水泥台子上看男生们打球。
看了一会儿,邹洲问:“谁是阮振南啊?”
下一秒,唐继洲出现在她们身边,“洋洋,阮杳,你们和同学来看球吗?”
邹洲寻声望了过去,只觉得少年的眼睛特别亮,好似天上的繁星闪烁。
嘴里的辣条倏地掉落,砸在水泥地上,直挺挺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