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杳在电话这头悄悄红了脸,她不是变热情了,而是不再刻意控制自己。
“你后天回首都吗?”阮杳挑起另外的话题。
“嗯,不过我可以改签,再迟些日子走。”
“不用,离开学只有半个月了,你早些过去做准备会比较好。”
“杳杳。”陈野喊她,“我这一走好几个月都不能回来,你就不想我多陪你几天吗?”
“……”阮杳抿抿唇,“我更想我们可以携手进入同一所大学。”
陈野服气,这就是拥有一个学霸女友的感觉吗?
两人并没有聊太久,毕竟是公司的电话,不可以一直占线。
陈野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他真是恨不得飞到阮杳身边,时时刻刻腻在她身边,也不需要特地干些什么事,看着阮杳做题都好。
第二天上午,陈野加急把照片洗了出来,开车来豆奶厂找阮杳。
“妈,我跟陈野出去一下。”阮杳收好照片,镇定自若的跟黄丽华打完招呼,就和陈野出去了。
这年头也没什么地方好消遣,陈野带她去县城里转了转,然后找了个地方吃饭。
陈野点了盆龙虾,给阮杳剥了满满一碗虾仁。
“等下次给你剥虾,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到明年再吃,反正没人剥壳我也不是很想吃。”
陈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阮杳一眼,“这个是重点吗?”
阮杳焉坏的笑了下,她就是想逗逗陈野。
下午还有时间,两人去逛了下街,路过一家金饰店时,陈野拉着她走了进去。
“买对戒指,就当我们的定情信物呗。”
昨天他也没想到阮杳一下子就同意了,都做好了多磨几天的准备。
现在想想,他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比如搞个定情信物什么的,对于即将异地的他们还是很重要的。
“买戒指?太早了吧?”阮杳觉得戒指的含义非凡,她只是答应考上大学后做陈野的女朋友,没说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呢。
“我就是想送你件可以戴在身边的东西,想我的时候看看它。”
“那手链也可以啊,一人一条。”
“好吧。”
两人在店里挑了一通,一条合心意的都没有。
小地方的金店款式都是偏向本地人的喜好,宁江县的人大部分只有在结婚的时候才会买金饰,主要以保值为主,款式过得去就行,不需要多好看。
阮杳最后是挑麻了,干脆选了两个素戒,再买两条银链子穿起来当项链。
“杳杳?”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阮杳回头一看,居然是阮同方,他身后还跟着余双双。
“是阮叔叔啊。”阮杳当做没看见余双双,只跟阮同方打了声招呼。
正在此时,柜员将戒指包好了,送到阮杳和陈野手中,余双双眼尖,瞧见里面的盒子小小一个,估摸着应该是戒指。
“阮杳,你马上就要读高三了吧?”她像是抓住了阮杳的小辫子,阴阳怪气的讽刺,“高三了还跟小男生搞对象,是不想考大学了吗?”
“我考不考大学跟你有什么关系?”阮杳才不会忍气吞声,特别是面对余双双,跟这种人没什么情面好讲,“我就算不考大学,我妈也养得起我。”
别以为她不知道,现在阮同方家里的日子有多难过。
阮同方跟黄丽华离婚一年了,和余双双复婚也快一年了,这一年阮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简单来说,就是一败涂地。
产品质量变差,客户跑了大半,口碑坏了,作坊没做了,改成跟以前一样,就在家里出货。
阮杳也是服气,阮同方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真够有本事的。
不说他开疆扩土,守成都不会。
真是不如死人,死人还守得住自己棺材,他是啥也不行,啥也没有。
余双双眉头一皱,嚷嚷起来:“黄丽华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有钱又怎么样,没教养!”
“你有教养?你有教养当年就不会贪图富贵抛夫弃子,然后又回头插足前夫家庭,余双双,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做的那些破事别人不知道吧?要不要我给你写成故事,投到报社去?”
“你!”被人揭了老底的余双双难堪至极,想骂又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她推了推阮同方,让他替自己出面。
还没等阮同方开口,陈野凉凉的说:“哪用得着你来写,我认识几个报社的人,你口述一下,一定写的绘声绘色登上报。”
得到陈野撑腰,阮杳如同酷暑天喝了一杯冰水般舒坦。
陈野还是挺会来事的。
阮同方的脸色变得跟余双双一样难看,他本来只是碰见了,顺便打个招呼,哪里想的到会变成这样。
他拉住余双双,转身离开了金店。
余双双不满的挣扎了几下:“阮同方,你什么意思?!”
“还嫌脸丢的不够多吗?”阮同方冷冷看着她,“真的想让你干的那些事登上报纸,让所有人知道?!”
余双双狠狠咬住了唇,她干了什么事?不就是犯了天底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至于上纲上线的吗?
走了十几分钟,阮同方才停下脚步,余双双也恢复了理智。
她轻轻推了阮同方一下:“同方,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阮同方心累,余双双总是这样,犯错犯的很干脆,道歉也道的很爽快。
他觉得余双双的道歉根本没有一点用,就是敷衍人的。
“不过我们还是得去那家店才行。”余双双小心翼翼的说,“我的银镯子是那家店买的,要重新打过的话,只能去他家,去别的地方就要收手续费。”
今天来县城是为了给余双双小儿子阮振东打长命锁的。
本来阮同方不让余双双来,想让她在家休息,但余双双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来,阮同方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说到阮振东,阮同方竟然提不起一丝父爱。
平日里抱一下都不怎么愿意,这很奇怪,他对阮振南和阮振北就没有这种情绪。
“银镯子还是卖了吧。”阮同方忽然说,“家里的情况你很清楚,与其把银镯子打成长命锁,还不如换成钱,买点营养品给振东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