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阮振北身上。
“振北,真的有这回事吗?”阮同方语气有点怪,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阮振北神色僵了僵,下意识想否认的,可阮杳的目光那般笃定,好似已经知晓了一切。
一缕莫名的危机感划过,阮振北吞咽了一下口水,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轻轻点了下头。
“我想跟爸说的,可是一直没机会。”
可不是没机会,阮同方一回来就说要割肉,黄丽华不同意,两人便争执起来,到现在还是因为阮杳捅了出来,他才“有机会”说出口。
阮同方的心尖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又麻又疼,余双双居然会去学校看大儿子,而且还给了钱。
她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养不起儿子,没钱给阮振北吃饭吗?
念头一下子飞远,手也泄了力气,黄丽华抓住机会,把钱抢了过来。
“那就更没必要买了,人家有亲妈给钱,那肯定是吃好的用好的,瞧不上家里这些饭菜。”黄丽华阴阳怪气的说着,感觉吞了苍蝇一样难受,余双双那人惯会做面子,给阮振北的钱肯定不少,亏得阮同方还装模作样的穷大方,还讲什么买肉给阮振北补补?
补什么?人家在学校吃的比家里好多了!
阮杳不同意黄丽华的说法:“怎么会,妈你做的凉拌腐竹不是挺好吃吗,每天那么多人买,正好今天还剩一点没卖出去,又是一道好菜呢。”
黄丽华被她哄的很舒服,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杳杳饿了吧?妈这就去做饭。”
走了两步,又虎着脸把阮同方叫上,“傻站着干嘛,还不进去给我打下手!”
阮同方如梦初醒,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走,低低应了一声,跟在黄丽华身后进了厨房。
等两大人都离开,阮振北走了过来,眯着眼看她,像是要看穿她皮囊。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妈来找我,并且还给了我钱的?”
阮杳仰头瞧他,同样眯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亲妈去找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当然不是,可这件事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告诉家里人,余双双这个人在他们家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忌讳,每次谈起她总会惹来不悦和谩骂,他不想听到这些,所以现在极少在家里说起余双双。
牙尖嘴利。
阮振北轻轻笑了下,从方才的冷峻少年,霎时变成了温和的大哥哥:“妹妹,你想多了,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毕竟你也不认识我的同学,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顺带心底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恼怒,如果不是阮杳说出余双双的事,黄丽华跟阮同方肯定会大打出手,也不枉费他刚刚故作懂事的退让。
说实在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阮同方面对黄丽华的时候这么硬气,平时黄丽华一个瞪眼,阮同方便像兔子一样温顺沉默,任凭黄丽华打骂使唤。
但阮同方刚才的反应,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阮杳却还是打着马虎眼,就是不告诉阮振北实情。
难不成她要说是因为原书里写过这一段吗?
虽然书是围绕女主刘思思和男主陈野来写的,但阮振北身为大男配,也是有很重剧情的。
毕竟开始,阮振北并不认可刘思思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甚至还很讨厌她,刘思思也是通过各种各样的事件才让阮振北接受她,在之后的日子里真心把她当成妹妹疼爱的。
其中,阮振北回忆起第一次和刘思思见面是他进入高中第一年的中秋节,在校外偶然碰上了余双双和刘思思,然后第二天余双双就去学校找了他,倾诉了一番衷肠后,余双双给了阮振北一些钱。
这种小细节阮杳记得并不太清楚,她看完那本书就记得一个大概的情节走向,什么细枝末节的具体事件,是看了就忘,方才也是突然想起来的。
阮杳瞅着太阳快下山了,不再跟阮振北纠缠,把地坪上晒着的腐竹收起来放好,又去水井旁压水洗豆腐模具。
阮振北看她动手做事,表面淡定,内心堆满了问号————这还是他熟悉的继妹吗?他继妹不是一个扫帚倒了都不扶的人吗?现在这只勤劳的小蜜蜂是谁?是鬼吧?
他皱了下眉,来到阮杳身边:“你去休息吧,东西我来洗就好。”
万一要是被黄丽华看见了,这不得将他这个在一旁站着不动的结结实实骂一顿?
阮杳不知道阮振北的心理活动,不过有人乐意接手干活,她也不拒绝,点头应了声好,把手冲干净后跑去厨房了。
刚洗好豆腐模具晾在长板凳上,阮振南又跑又跳的回来了,大老远就开始喊哥。
阮振南本来是忘记今天阮振北会回来的事,还是因为听别人说起今天县一中好像放假了,立马转身往家里跑。
他妈的,这日子过的他都把哥哥月底回来的事忘差不多了!
哎,不对,他不是天天都盼着哥哥回来吗?
阮振南跑了一脑门的汗,头发都是汗津津的,阮振北让他去洗一洗手和脸。
“哥,你黑了。”阮振南明显看得出来阮振北的变化,咧嘴一笑,“都快赶上我了。”
阮振北瞅了他一眼,很冷静的说:“我是军训晒黑的,过一段时间就会白回来。”
“哦。”阮振南捧着水搓搓脸,有些羡慕的小声嘟嚷,“唉,怎么我这点就不随妈,偏偏随了爸。”
余双双天生皮肤好,白皙细嫩,晒不黑的那种类型,阮振北不仅继承了她的样貌,还有一身好皮肤。
等阮振南洗好脸,阮振北先是问了问他学习上的事情,得到弟弟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阮振北脸色不免沉了沉。
“也就是说,让你早晨早点起来记单词是一次都没做过?”
“哥,这个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每天晚上都要跟着爸出去抓青蛙,大半夜才回来,又困又累的,早上哪里起得来啊。”阮振南苦巴巴的说着借口。
“抓青蛙?”阮振北拧紧眉心,“家里现在不是有两个人赚钱吗,怎么还要你晚上出去抓青蛙?”
“我哪知道啊,那母老虎让我去我还能不去啊?”阮振南压低声线,语气是抑制不住的雀跃,“哥,你晓得吧,中秋节那天母老虎把老宅的饭桌掀了,把爷爷娭毑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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