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杳上完厕所出来看见黄曼站在墙边,好似在听什么。
“阮杳,姑姑是住隔壁对吧?”
“是啊,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姑姑跟一个男人在吵架?但这会儿又没声了。”
“我妈跟男人吵架?”
阮杳觉得很荒谬,她妈是开了两个放,她和黄曼住一间,黄丽华单独住一间,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呢?
阮杳当即脸色一变,马上冲到隔壁去拍门。
“妈,你开下门,我找你有事。妈!妈你在里面吗?!”
阮杳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开门,她立刻去找了招待所前台,让她报警,然后拿备用钥匙去开黄丽华的房门。
等阮杳和前台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发现黄丽华坐在床边梳理头发,地上还有一束掉了花瓣的玫瑰花。
“妈,有人来过?”阮杳问。
“没有。”黄丽华用力捏了捏女儿的手,对前台说了句不好意思。
前台嘟嘟嚷嚷:“大过年的,你们干啥呢,幸好我还没打电话报警。”
等前台一走,阮杳合上门后,急切的问:“妈,到底怎么回事?”
她才不信黄丽华的鬼话,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黄丽华假装若无其事的笑了下:“没什么,是我反应过度了,好了,现在都快一点了,你回去睡觉。”
“那我今天要跟你一起睡。”阮杳敏锐察觉出黄丽华瞒了她什么,但黄丽华硬是不说,她也没啥办法。
阮杳跟黄曼说了一声,回来跟黄丽华睡在一个被窝。
黄丽华无奈叹气,她总是拿女儿没办法。
但今天她差点被李军强的事情是怎么都不会说给阮杳听的。
她搂紧了女儿,幸好女儿发现端倪过来敲门,不然李军真要得逞,到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阮杳。
她女儿啊,真是她的小福星呢。
逃回房间的李军恨恨捶了床铺一下,玛德,功亏一篑,下次他想再接近黄丽华就是难上加难。
谁能想到会是女儿坏了他的好事,本来都快得手了!
“当年还不如把这没用的玩意扔了!”
李军越想越气,恨不得冲过去把阮杳掐死,再把黄丽华强行睡了。
他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太好,正所谓赌狗本性难移,他搭上秦威后,又没忍住,去玩了几把。
结果运气不是很好,输了一大笔钱,兜里就剩一个月的生活费。
李军思来想去,与其去骗富婆,不如把黄丽华弄到手。
骗那些富婆他都是给自己套上了一个事业有成的壳子,感情到位后,说要跟对方一起创业,以此骗取大笔的资金,然后拿钱跑路。
跟黄丽华复婚就没这些麻烦事,不用去伪装,复婚之后,随便找些理由就可以拿到钱,多好啊。
可是事情从他找小混混演戏开始就偏离了他的计划,到现在更是一塌糊涂。
李军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放弃吗?
一夜无话,阮杳醒来的时候,黄丽华已经起身了,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是不是笔尖在书页上写写画画,很认真的模样。
阮杳蹭了蹭枕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这样的黄丽华真好。
黄丽华翻页的时候,发现女儿睁眼看她,不由得笑了:“醒了?”
“嗯。”
“是要再躺一会儿,还是起床?”
“起床吧。”阮杳伸了个懒腰,黄丽华放下手里的书,过来扶她坐起来,熟练的帮她拿过衣服,撑开就往她头上套。
“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可以自己穿衣服!”阮杳急忙喊住她。
黄丽华才不听她的,自顾自从袖口抓住女儿的小手,然后将毛衣下摆一拉,衣服就穿好了。
“但妈就是想给你穿,以后给你穿衣服的机会也不多了。”
孩子长大就会越来越不依赖自己,黄丽华已经深切感觉到了这一点。
母女两说说笑笑,洗漱好后阮杳去敲了敲黄曼的门,对方也早就醒来了,坐在床尾看电视打发时间。
三人出发去黄谷生家,一进屋就瞧见袁慧菊在搞卫生。
“新年快乐,红包拿来。”阮杳笑眯眯的冲长辈们作揖,接过对方递来的红包,直接揣进了自己兜里。
她家没有长辈保存红包的恶习,黄丽华从来不没收她的红包,让她自个拿着花。
简单吃过早饭,大家伙又坐在了电视机前。
电视里在重播昨天的春晚,众人不觉得腻味,兴致勃勃又看了一遍。
中午吃饭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军提着一对酒和一些水果登门拜访,将一众人弄得发愣。
“爸妈、哥哥嫂嫂,新年快乐。”李军脸皮极厚,张口就套近乎。
“你是李军?”黄谷生认出了人,袁杰一听,眉毛倒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笸箩货,来我家干嘛!”
黄丽华寒着脸,“李军,你没完没了是吧?”
阮杳的动作更快,走到电话跟前,拨打了110。
刚说一个字,电话就被刘永红抢了过去,“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小孩子胡闹,我这就批评她。”
“小舅妈,你干什么?!”阮杳怒瞪,想把电话抢回来,却被刘永红躲开了。
刘永红挂断电话,一脸不赞同:“一点小事你就打电话报警,大年初一的,你不嫌晦气啊?!”
阮杳被她怼的喉咙发梗,你这个老女人,你懂个屁!
李军腆着脸,“丽华,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想弥补以前犯下的错。”
李军一顿声泪俱下的忏悔,态度之谦卑,让人有那么点恻隐之心发作。
黄丽华只觉得浑身发冷,李军简直就是一块狗皮膏药,甩不掉,挣不开。
她冷冷睨着李军,一言不发。
黄谷生觉得李军站在门口说话难看,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李军打蛇上棍,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冲二老磕了三个头。
“爸、妈,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我知道丽华现在是单身,不然也不敢出现在你们面前,我想和丽华复婚。”
李军话说的情真意切,但屋子里一片冷寂,没人应声,他跪在地上的场景就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刘永红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