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嘴里的老规矩就是,鸡汤他喝了,陈野的作业,他包了。
基本上刘思思和谢菲送来的东西,陈野要么扔了,要么便宜了薛朗。
陈野这会就不装聋作哑了,一脸嫌弃的冲他摆手,让他赶紧把鸡汤端过去喝掉。
薛朗一口鸡腿一口鸡汤吃的满嘴是油,吃完后他还贴心的合上盖子,把饭盒还给了刘思思。
“鸡汤挺好喝的,鸡腿也不错。”薛朗觉得他是在安慰刘思思,但刘思思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气死了,今天的鸡汤又是薛朗喝掉的。
为什么啊?
这鸡汤她喝着味道不错啊,陈野为什么一次都不喝,难道是不喜欢这种做法?
刘思思决定下了晚自习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余双双明天做另一种口味的鸡汤送来。
转眼到了周六,阮杳掐着黄丽华刚吃完晚饭的点,给家里打电话。
等了两秒钟,电话接通了。
“喂?是杳杳吗?”打了这半个月的电话,黄丽华已经习惯这个点接女儿的电话了。
“是我,妈,刚吃完饭吗?”
“嗯呐,你今天晚上吃的啥菜,好吃不?”
……
两人絮叨了一些日常,打了晚自习的预备铃,阮杳就挂了电话。
黄丽华的嘴真的太紧了,她旁敲侧击想问一问王秀芳的情况,她愣是一句都不泄露。
用黄丽华的话来说,就是大人的是,小孩子别瞎打听,你在学校就好好读书,别分心。
其实倒也不是黄丽华嘴巴紧,而是真的没啥好说的。
王秀芳带着孩子在娘家住了半个月没回家,李爱国也不去接人,谁都不晓得他们两夫妻还要较劲到什么时候。
枫桥村不大,像李家这样的事完全遮掩不住,李爱国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主动跟别人说起时,先是怪黄丽华、阮同方,然后再怪王秀芳,至于他自己就是个纯粹的受害者。
一个人住老宅的阮建民听村里人说起李家的事,传来传去就变了模样,变成黄丽华和阮同方心思歹毒,故意拆散李爱国夫妻。
证据就是那天晚上,黄丽华骑摩托车送王秀芳母子回娘家。
要不是她把人送走了,夫妻关起门来好好温存一番,什么误会解不开?
这话说的难听,阮建民听了心里不舒服,亲自去找了阮同方,把村里传的话跟他说了,问他到底是咋回事,也让他赶紧想办法解决。
“我们老阮家可不兴拆散别人家这种事,这让我们以后怎么在村里抬头做人?”
阮同方一脸无辜,“爸,这事我是真冤枉,好端端的,我去拆散别人夫妻干啥,又捞不着什么好。”
“怎么捞不着好,有人说你嫌弃黄丽华脾气大,看上了王秀芳,所以才赶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阮建民一张口就是最新的谣言,把消息落后的阮同方惊的一跳。
“这是谁编的,简直莫名其妙,胡说八道!”
他怎么可能看上王秀芳,说句良心话,王秀芳还没现在的黄丽华好看,身材又干煸,根本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种女人。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你自己赶紧想想法,把谣言清一清,过不久家里就要办酒席了,你可别让人到时候在酒席上讨论这些个破事。”
12月就要办阮金宝的百日宴,到时候村里人肯定是要来吃席的,还有高小兰娘家人。
阮建民可不想看见村里人当着亲家的面,讨论阮同方家和李爱国家的爱恨情仇,那场景想想他都心里发紧。
阮建民这么一提醒,阮同方也意识到了。
再过不久,他娘老子就要回老家了,这事要不处理好,在酒席上丢了阮家的脸面,他娘老子能当场骂死他。
阮同方打了个激灵,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到底该咋办呢。
周日下午,阮杳早早就出了学校,继续上一周做的事情,打听宁江县周边有没有合适的工厂给黄丽华参观一下。
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看她到处问哪里有厂,还以为她是来找活干的,立马主动凑了上去。
“小姑娘,找工作呢?”
“啊?我……”
“我知道哪里有工作,你是想进厂吗?”大妈热情洋溢,“我男人是食品加工厂的,厂里正好在招工,我带你过去呗?”
面对这个热情过了头的大妈,阮杳心里冒出一丝丝的警惕。
“不用了,阿姨。”
阮杳想走,被大妈拽住了手腕,“小姑娘你别害怕啊,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我还有车呢。”
大妈手劲可比阮杳大多了,一手就可以拉住她,另一只手不知掏出什么东西往阮杳口鼻上捂。
略显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阮杳感觉到意识慢慢淡了起来,人有些站不稳,仿佛飘在了半空中。
她居然被人用迷药迷晕了,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贩子胆子竟然这么大!
大意了!
阮杳没想到自己出来找个工厂,还能遇上这些事。
一个是她防范意识不够,二个还是因为她之前没听说过这种事,对这个大妈的戒备心不够强。
阮杳的五感越来越淡薄了,就在快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倒在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捂在口鼻上的毛巾也松开了,大量新鲜空气灌入鼻腔,令人精神一震。
陈野单手紧紧搂着阮杳,另一只手对大妈和那个从面包车钻出来的男人重拳出击。
虽然阮杳影响了他的发挥,可暴怒中的少年武力值本来就是翻倍的,大妈和男人被揍的牙齿松动,鲜血直流。
“走,快走!”男人拉着大妈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飞快跑路了。
因为还有阮杳,陈野便轻易放过了两个人贩子。
怀里的少女依偎在他怀里,乖巧绵软,眼睛要睁不睁的,嘴里也不晓得在呢喃些什么。
“阮杳,阮杳。”
陈野摇晃了她几下,企图唤醒她的神智。
但阮杳没有什么反应,或许她听见了,但身体不允许她发出声音。
陈野只能把她抱起,打车去了医院。
阮杳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医院,床铺旁边坐着一个在玩游戏机的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