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振南哥哥。”刘思思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小虎牙,让人觉得很活泼可爱。
阮振南抓了抓后闹啥,然后不甚自然的说:“刘思思你好。”
“哎?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振北哥哥告诉你的吗?”
“嗯。”阮振南点了点头,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瞟向余双双,但后者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双方碰面,最尴尬的人是余双双,如果是她一个人回来,碰见了阮家兄弟的话,她愿意停下脚步好好跟他们说会话,偏偏还有刘雄伟和刘思思在场,余双双不太想让丈夫过多了解她的过去。
仿佛污点似的过去,只有这一双儿子还算过得去。
后面有人推着板车过来,被刘雄伟的小轿车堵住了小道,现在乡下的路比较狭窄,小轿车几乎占满了所有的车道。
“前面的老板,麻烦往前开开噻。”
刘雄伟回头看了一眼,对阮振北和阮振南点头示意,踩下了油门。
余双双坐在车里与两个孩子擦肩而过,将将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便走远了。
阮振南陡然觉得有些心酸,情绪一下子冲击鼻腔,酸涩的要命,他揉了揉鼻子,把泪意憋了回去。
“妈还是关心我的,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呢。”阮振南是余双双的孝顺儿子,对余双双的所有行为,都能自发脑补,常年母爱的缺失,让他对亲生母亲的滤镜厚到无以复加。
阮振北瞅了眼脑残弟弟,把即将要说出口的吐槽咬住了。
虽然他对余双双也有滤镜,但没有阮振南这么厚,还保存一定的理智,阮振南看不出来,余双双眸中的厌烦、愕然、担忧他看的很清楚。
对于他们兄弟的突然出现,余双双一点都不觉得惊喜。
阮振北想,和自己第二任丈夫碰见跟前夫生的孩子,确实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小轿车里,刘思思好奇的向余双双打听阮振南的事:“妈,你好厉害呀,振北和振南哥哥都长得好好看,不过为什么振南哥哥比振北哥哥黑这么多呀?”
这个问题要余双双怎么回答,难道她要说因为阮振南像爸爸一点?
余双双勉强笑了笑,“这……我也不清楚。”
刘雄伟从后视镜瞄了眼妻子,问道:“也是蛮巧,能在路上碰见他们。”
余双双:“……”
余双双:“是啊,挺巧的。”
实际上巧个鬼,刘雄伟不知道阮家跟余家不是同一个村子,她还能不知道?
两孩子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特意来见她的,有时候余双双也挺烦的,早不来晚不来,偏是刘雄伟跟她回来这次。
刘雄伟是很不喜欢和她一起回金水镇的, 他是土生土长的宁江县城人,所有的亲戚都在城里,一年都去不了几次乡下。
这次余双双是打算自己回来的,但没想到刘雄伟说送她来,还带上了刘思思。
刘思思还在想别的事情,忽然跟余双双说:“妈,要不过年的时候你把振北振南哥哥接到我们家吧?”
此话一出,别说余双双了,刘雄伟都侧目。
“思思,你在、在说什么呢?”余双双说话都结巴了。
“他们也是妈妈的孩子呀,这么多年都没一起过过年,他们一定很想你。”刘思思跟阮振北、阮振南不一样,她的母亲是去世了,虽然这些年余双双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的,但心底总归是对亲妈有一些无法磨灭的怀念。
刘雄伟咳了下:“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家今年还不确定在哪儿过年。”
刘思思撅撅嘴:“好吧。”
阮振南心满意足的跟着阮振北回去了,阮振北趁机给他打鸡血:“这个月就是期末考了,振南,你要好好加油。”
“那是,必须的!”
兄弟两回到家时,闻见厨房里残留的丝丝甜味,但灶台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
黄丽华去菜市场送货去了,这会儿只有阮杳一个人在家,她在地炉边烤火看书,现在只要不是写作业,她基本上都窝在这里,没办法,谁让柴火烤着暖和呢。
走了个把小时,又在寒风中傻站了一个小时,阮振南中午吃的东西已经消化掉了,他洗了两个红薯埋进炉灰里,目光落在了放鸡蛋的竹篮上。
他踢了踢阮杳的凳子:“煨鸡蛋你吃不吃?”
“煨鸡蛋?”阮杳在记忆力扒拉扒拉,好像原主还挺喜欢吃的。
“你就说你吃不吃?我负责弄。”
“吃吧。”
“行,待会你跟你妈说啊,免得鸡蛋少了又怪我们。”阮振南起身拿了三个蛋,洗干净上面的脏东西,用打湿的草纸一个个裹了几层,然后埋进了炉灰里。
对于阮振南的小聪明,阮杳哭笑不得,其实就是阮振南自己想吃,又不想挨骂,所以撺掇她一起,这样黄丽华就不会骂人了。
“为什么煨鸡蛋要用打湿的草纸裹起来,这样比较干净吗?”阮杳好奇的问。
阮振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这样,鸡蛋外面烤焦了里面还没熟,怎么吃?”
“那煨红薯怎么不裹草纸?”
“……我怎么知道,这又不是我发明的,村里人都这样干。”阮振南不耐烦起来,就吃个煨鸡蛋,问东问西的,还都是一些煞笔问题。
阮振北让阮振南把书拿来,继续昨天没有讲完的知识难点,阮杳先是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她想知道阮振北是个什么水平。
看了十分钟,她就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感觉……比自己弱点?
也有可能是讲的题不是非常难,为了让阮振南更好消化,他尽量将困难的问题简单化。
不过阮振北在原文中最后能达到那样的成就,除了男女主的帮助以外,自己肯定也是要有本事的。
阮振南在中间休息的空档把三个鸡蛋掏了出来,包在外层的草纸被烧掉了一些,就剩一两层裹在鸡蛋上,剥掉残留的纸壳,阮振南吹干净上面的灰,把蛋递给阮杳。
阮杳用袖子托着蛋,等放凉了一些才剥壳。
香,非常的香。
不同于煎鸡蛋和煮鸡蛋,煨鸡蛋混合了柴火香气,和一点点微微的焦香,一口下去,滋味十足。
呲溜呲溜呲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