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杳走的很突然,也没和谁说,拿了钱就走。
黄丽华以为她是去唐洋洋家里,没有过度关注。
等送走马成功夫妻,到晚饭时候,黄丽华没有看见女儿回来,打了个电话去唐家,听说阮杳不在后,她一下子就慌了。
“杳杳不见了?!”黄丽华惊疑不定,“不会的,杳杳她一定是在外面贪玩还没回来。”
这话只是安慰自己,阮杳这两年很乖巧,再也不像从前,经常夜不归宿。
黄丽华把电话簿上可能能找到女儿的电话都打了个遍,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阮同方家顿时乱成一团,全家都出动去找人了。
而此时,阮杳已经到了省城,五星级宾馆她住不起,普通的招待所还是没问题的。
她挑了一家比较正规安全的招待所开了两天的房,进屋后,把门窗反锁好,一下瘫在软软的床铺上,好一会儿都没动弹。
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她猜家里人反应再慢也应该发现她离家出走了。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幼稚,可她真的控制不了脾气。
黄丽华太离谱了,怎么能在她明显表示厌恶的情况下,还跟那两个人聊的那样开心。
她明年才17岁,谈论婚事不觉得太早了吗?
还是说,黄丽华听见人家条件好,就忍不住让女儿攀高枝?
完全没必要啊,他们以后也会变有钱的,甚至会比马成功还要更有钱!
阮杳在招待所住了三天,白天她会出去逛逛,吃吃饭,逛逛商场,晚上在房间里看书看电视,过的还挺惬意。
第四天,她被找到了。
打开门后,阮杳惊讶的发现来人不是黄丽华,而是皱眉黑脸的陈野。
她眨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阮杳撅撅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在首都待到快开学吗?”
“你还有脸说?”陈野走进来,看了一圈,确定只有她一个人住之后,高悬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你家里人找你快找疯了!”
“哼。”
阮杳哼了一声,关上门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通知了我家里人吗?”
她没问陈野是怎么找到她的,陈家家大业大,自有一些常人办不到的能力。
“还没。”陈野睨着她,“说说吧,你是为什么离家出走。”
他还挺好奇的,在他心里,阮杳不像是个会让人操心的人。
起初他还以为阮杳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拐跑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阮杳玩着手指,“没什么。”
那种事她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太让人无语了。
小姑娘的嘴像蚌壳,她不想说的事,你是休想听到一言半句。
陈野无奈,“你把东西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住。”
“我不,这里挺好的,我都住了三天了,还有一天房费呢。”
“这里不安全。”
“哪里不安全了,我不是住得好好的,没出事吗?”
“安風雨文学开房她就给你开,证件都不要的,这样的地方你跟我说安全。”陈野凶巴巴,“别逼我把你扛出去。”
在“武力”的镇压下,阮杳只好妥协,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跟陈野走了。
她以为陈野是要带她去住酒店,没想到却来了一座崭新的别墅前。
陈野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后找了找电闸和灯的开关,显然也是第一次来。
“你家的新房产?”阮杳问。
“嗯,去年秋天才装修好的,放着散味,现在差不多了。”
陈野站在楼梯上,回身说:“你先上来,我带你去房间。”
阮杳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
陈野随便推开一间房,“你就住这儿。”
“谢谢。”
阮杳走了进去,陈野又叫住她,“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喊点夜宵?”
“你吃了吗?”阮杳反问。
“……”陈野抿抿唇,“没吃。”
“那就喊点夜宵吧。”
陈野嗯了一声,下楼打电话叫餐去了,顺便给阮家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找到人了。
阮杳环视了一下房间,虽然没有住人,但是屋子里的家具是齐全的,床单被套这些也一应俱全。
地板和桌面不染尘埃,显然是经常有人进来打扫。
阮杳稍微归整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下了楼,陈野喊的夜宵很快到了,一大把的烧烤,还有一碗甜酒冲蛋。
两人没在餐厅吃饭,打开电视,在夜宵放在茶几上吃了起来。
陈野是真饿了,自打他知道阮杳离家出走后,吃不下睡不好,这会儿人终于找到了,胃口大开,别说是一把烧烤,一头牛他也能吃得下。
阮杳搅了搅甜酒冲蛋,随便喝了两口就放在一边了,陈野吃多了烧烤口干,看她不吃甜酒冲蛋了,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他这样的不讲究引来阮杳的小白眼,陈野心满意足吞下。
嗯,甜酒冲蛋真甜。
此时,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陈野看了看阮杳,这电话不用猜,十有**是黄丽华打来的。
他刚才打电话过去,是阮振北接的,黄丽华并不在家,还在外面找。
现在应该是黄丽华知道陈野找到女儿的消息,迫不及待要来确认情况。
电话响了四五遍,阮杳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铃声停,陈野才轻咳一声,问:“你不接电话?”
阮杳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过了几秒,电话又响了,大有今天阮杳不接电话,她就不会停的意思。
阮杳还是接起了电话,还未等她开口,黄丽华已经询问出声,“杳杳,是杳杳吗?”
女人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哭腔,显然是大哭过。
阮杳强撑的坚硬盔甲一下就七零八落,一股酸涩直冲鼻腔。
她其实做的也不对,不该这么冲动的。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跟黄丽华说呢,非要选这样激烈的方式。
弄的两个人都不舒服。
“是我。”阮杳咬着唇,竭力忍耐想要哭的冲动,“妈,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任性。”
“不,是我不好,杳杳是最乖最听话的,肯定是妈妈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黄丽华卑微道歉,“杳杳,是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阮杳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抹着眼泪哽咽起来。
她以后不会再用离家出走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真是两败俱伤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