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北差不多自己把事情盘了个透彻,当下是非常恶心余双双和阮同方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事情有一天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如果是放在两年前,余双双和阮同方复婚,他应该会很高兴。
可现在,他着实高兴不起来。
阮振北出去找弟弟,各种他回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依旧没有看到人影。
他忽然想到什么,打电话给黄丽华。
可惜这会儿黄丽华和阮杳都不在厂里,两人在外面逛街吃大餐呢,不过柳婷接到了,并回复他会留心看一看,如果阮振南真的过来了,她会打电话给他。
正如阮振北所想,阮振南坐车来县城了,他不相信余双双说的,他要弄个清楚明白。
阮振南到了豆奶厂却扑了个空,柳婷让他在办公室等一等,然后给阮振北回了电话,说人确实过来了。
“阮杳她们什么时候回来?”阮振南等烦了,不停的问柳婷,“你知道她们具体去了哪里吗?”
“这我怎么知道,你就耐心等一等吧。”
一直等到柳婷下班,两人都没回来,于是看人的活落在了段哥身上。
“你跟我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差不多黄老板就回来了。”段哥蛮喜欢阮振南的,这个小男孩调皮是调皮了点,但很皮实,要是扔进部队,能被练成一个好兵。
阮振南哪里吃得下东西,可拗不过段哥,段哥手劲太大了,稍稍一用力都捏的他骨头疼。
勉强喝了一碗绿豆汤,阮振南干脆跑到厂子大门口去等。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阮杳和黄丽华终于回来了。
“哎?蹲在大门口那个人是不是阮振南啊?”阮杳眼尖,远远就看见了人。
黄丽华不太确定:“可能吧。”
走近了一瞧,阮杳看着面前气鼓脸的少年,笑出了声:“你怎么跟只河豚一样?”
“你还笑的出来!”阮振南要被气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妈要跟我爸离婚?!”
黄丽华自顾自走进去,把买的东西放回宿舍,阮杳带着阮振南去了办公室,给他倒了杯水。
“你不是应该知道原因了吗?”阮杳不急不慢的反问。
阮振南蹙眉:“跟我妈有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阮杳点点头,“你爸出轨你妈,我妈难道还乖乖戴绿帽子啊?”
阮振南一脸震惊我妈的表情,这事怎么听着就像是编故事呢。
“哦,对了,你妈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是你爸的种。”
阮振南只觉得脸皮发烧,恨不得立马消失。
他光是听一听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阮同方和余双双怎么做得出来。
阮振南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阮杳眨眨眼,问:“你不是一直都想我跟我妈离开吗,现在如愿以偿,怎么还不乐意了?”
“……”
阮振南沉默良久,小声的说:“以后再也听不见你喊我哥了。”
阮杳:???臭小子你想得美,我就叫过你一次哥!
望着没精打采的少年,她忽然软了心肠,很想摸摸阮振南的脑袋。
只不过想起阮振南对自己的那些呵护,阮杳多少有些感伤。
也许刚开始他们的相处并不愉快,但后来还是很融洽的。
没想到渐入佳境的时候,却是分道扬镳的结局。
“没关系,等你妈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你就是哥哥了。”阮杳不喜欢沉甸甸的气氛,故意说些气人的话。
没想阮振南只是抬眸瞅了她一眼,站起身就往外走。
阮杳拉住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兄妹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不是兄妹,也是朋友,天晚了路不好走,你在这里睡一晚吧。”
阮振南倔强的仰着头,一副不想听劝的模样。
“还是说,你不想跟我做朋友?”
阮振南悄悄软化了态度。
他还是想做阮杳的哥哥。
做了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
没过两天,枫桥村的人已经全不知道阮同方和黄丽华离婚,跟余双双复婚的事了。
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可余双双已经堂而皇之住进阮家了,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阮同方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指定是有点脑残。”
“怎么想的啊?会生金蛋的不要,非要一个破鞋。”
“男人有钱就变坏呗,可怜了黄丽华,辛辛苦苦操持起一个家,让余双双坐享其成,我要是黄丽华,我能怄死。”
“太惨了,黄丽华前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如今好起来了,余双双就回来享福,不过余双双后头那个夫家不是挺有钱吗,她怎么舍得呦?”
“谁知道呢。”
……
黄丽华先前在村里的人缘口碑不咋地,但现在变好了不少,阮同方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后,虽然没人指着他的脸骂他,但私底下呸两句还是可以的。
老宅那边也收到了消息,董湘宁先是大喜。
他娘的,总算是把那个臭娘们赶了出去!
而后又皱眉,为什么余双双那个死女表子又冒了出来?!
董湘宁坐不住,瞅准阮同方应该在家的时间,找了过去。
还没进屋,她就看见余双双坐在堂屋里一边吹电风扇,一边吃水果,小日子过得惬意极了。
董湘宁气不打一处来,拉着嗓门就开骂。
“你个不要脸的臭女表子,谁准你回来的,给我滚!”
余双双被她骂的身子一抖,手里的水果没抓稳,咕噜噜掉在了地上。
阮同方父子闻声赶来,两兄弟去拉董湘宁,阮同方则安慰余双双。
“娭毑,你是要把村里所有人招来看笑话吗?”阮振北冷冷的说,“不想的话,就别骂了。”
余双双躲在阮同方身后,她从前就怕董湘宁,现在怕倒是不怕,但她也不能跟她硬钢,装柔弱躲起来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董湘宁忿忿不平的啐了一口,“呸,臭水沟里的笸箩货!”
阮振北无语,他就知道自家娭毑不是个能听进去话的人。
他给阮振南使了个眼色,兄弟两把董湘宁推进堂屋,关上了门,隔绝外面看热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