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人按理来说不该是这种分布,通常每一个历练的队伍都会将修为低的人放在中间,修为高的一前一后分开,避免意外状况,他们却是相反,两个修为低的,都坠在队伍后头,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不知是没有发现还是发现了不在意。
没人提,许艾夭也不是多嘴的人,不论在哪里,她都无所谓,她也没开口,阮初畔则是一个白甜白甜的小少年,只顾在一旁和美人聊天,根本没想到这茬。
一行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途中有些可以换灵石的灵植,许艾夭一个都没放过。
阮初畔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里琢磨着,艾夭道友好像看起来很缺钱,要是她开口的话,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借些灵石给她。
许艾夭一路有人陪聊,再加上前方一直有释放冷气的人,低阶妖兽大多都很怂的避开了他们,这就让许艾夭捡了便宜,一些年限比较低的灵草她顺手就采了,打算出了这枫桥谷,她就出售换成灵石。
她不嫌灵草年限低,苍蝇肉也是肉,积少成多嘛。
一直陪在许艾夭身旁的阮初畔总算是闭上了他的嘴巴,消停了一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想,艾夭道友和他见过的仙子都不同。
先是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同,旁的仙子在自己攀谈时不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就是一副凶巴巴仿佛自己是登徒子的样子。
如果对方不愿意,他不会去纠缠对方的,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觉得对方很美,就喜欢和长得漂亮的人说话,如果能和漂亮的人说话,他就心情会很好。
可是有些漂亮姐姐妹妹都误会他了,明明长得很好看,做出的事情就不那么漂亮,除了家里人,阮初畔已经许久没有交到真心朋友了。
这想法得亏许艾夭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她一定会把对这小子白甜白甜的评价改为天然黑,渍,遇上这人也不知是那些姑娘倒霉还是幸运。
许艾夭很满意阮初畔这会的闭嘴,让她可以愉快的挖灵草,虽然一直在最前面没有管后面两个小屁孩的三人,看见许艾夭这番动作,不约而同的嘴角有些牵动,见许艾夭没有耽误进度,也就默契的没有出声制止。
谢玉剑这会儿有些纠结,他在想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唯独跟在许艾夭身边的阮初畔见许艾夭每次只取一两株,以为她怕自己跟不上,便要上前帮忙。
谁知许艾夭就像阮初畔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还没等阮初畔动手,就两手交叉,显然是拒绝帮助的意思。
阮初畔觉得有点委屈,他只是觉得艾夭道友并没有因为自己穷,却又为了可笑的自尊和面子,在自己面前遮掩,又有担心跟不上速度的原因,只能草草挖上一两株,而感到心疼,想帮帮她而已。
虽然他委屈,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跟在艾夭道友身边,毕竟谷中的这个深度也是很危险的。
他并没有发现蹲在地上正顺手挖灵草的人偷偷在笑,那一颤一颤的肩膀若不是有挖灵草的事做掩护,肯定会让一脸委屈的少年瞬间红了脸。
随手拿出一个专门存放灵药的盒子将灵药放了进去,又习惯性拍了拍手心不存在的尘土,靠近了几分委屈的少年,
“不是不让你帮,我是觉得可以留一些,每样采个一两株就好啦,没必要全采完嘛。”
然后用手指了指后面,使了个眼色,“给后来人留点,你觉得呢?”
一语双关,阮初畔看懂了,也就不再委屈了,至于他看懂了那一个意思,许艾夭并不在意,有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显然,指望阮初畔一个刚出来历练的小少年一瞬间懂得,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美好的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许艾夭对于阮初畔的想法并不是全都能明白,但也知晓的差不多,因为对方所有的情绪都在脸上摆着,一眼就可以明了。
她只是在想,能答应来组队的原因是什么。
略一思索,就很清楚,一来是对方邀请,二来,还是因为她知道阮家家规甚严,家教极好,至少不论她是谁,都不需要担心被队友背后捅刀这件事,三来嘛,谁又能拒绝一个天真懵懂的少年郎呢。
“阮道友,你……”
“叫我阿畔就好。”
许艾夭:……好吧。
“阿畔,我……”觉得后面有人。
“哎。”
话音未落,就被许艾夭捂住嘴,阮初畔被吓了一跳,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眨着眼睛,用眼神示意怎么回事。
许艾夭:看来今日我不光要和妖兽打,我还得和人干架,若是遇到脑子不好使的,可能还得见血。
右肩上的嗜血藤开始兴奋了,锯齿状的花瓣颤抖了两下,只可惜在衣衫下无人发现,当然,除了因为多日没活动筋骨而感到兴奋的主人。
前面的三人也是察觉到了什么,阮初绍,阿荆瞬间反应过来要去护着阮初畔,还没动身,已经有一人影比他们都快,直带着人躲在树上,下一瞬,其余三人也同他们聚集到一起,许艾夭双手微动,隐息阵已开启。
完成一系列条件反射的动作后,许艾夭这才放开了捂住阮初畔嘴的手,其余四人都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她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将注意力放在来的一群人上面。
“奇怪,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啊?”
来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正对着她同伴说话。
她话音刚落,后面就跟着有四五人左右,一行人开始四处查探,寻找踪迹。
其中有一个男子抱怨不已,“会不会是荣儿看错了呢?这里有没有人看不见难道还感觉不到吗?”
“这里的灵草有被挖走的痕迹,说明人还没走远。”
被质疑的女子闻言毫不客气,“看吧,我就说我不会看错的。”
一道弱弱的女声响起,“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找他们?不是说是找金丝果吗?”
领头的男子显然岁数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也是他发现了痕迹,听到这声疑问,眉头紧锁,心里有些烦,但又顾忌对方身份不好直言,
“娇娇,那群人肯定也是奔着金丝果去的,我打听消息的时候远远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想来他们定是听到了,这才想着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