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生逢死局

此时,姬无夜骑着马伫立在紫兰轩不远的一处巷道中,凝望着不远处的紫兰轩,身后跟着大批的禁军。

刚才,姬无夜本已经率兵包围了紫兰轩,正要行动之时,八玲珑从紫兰轩中传出了消息,让他稍安毋躁,里面由罗网来解决。

姬无夜闻言,十分的开心,毕竟那个人的身份非常的不简单,能不死在自己手中,那是最好不过了。

姬无夜索性就守在外围,防止有漏网之鱼逃脱,至于里面的战斗,就交给罗网自己解决吧。

这时,一名禁军骑马赶了过来,到了姬无夜身前,翻身下马对姬无夜行的一礼:“大将军,秦国使臣的车架想要出城,被四公子邀到府上做客去了。”

姬无夜点了点头:“车辆仔细检查过了吗,是否有人藏匿其中?”

那名进军躬身回道:“回禀将军,车辆的里里外外,包括囚车,我们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姬无夜摆了摆手,冷声说道:“行了,下去吧。若之后他们再想出城,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那名禁军刚离开没多久,又一名禁军百夫长赶了过来:“大将军,城北小院那边,李尘带着一名女子和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闯出了包围圈,现在不知所踪。”

姬无夜闻言,眼睛一瞪:“什么,跑了?”

那个百夫长忙低下头,不敢看姬无夜,小声地解释道:“大将军,那三人十分厉害,仅仅一盏茶的工夫,就损失了上百名禁军,实在拦不住!”

姬无夜怒吼了一声:“一群废物!小院中的其他人呢?”

那名百夫长忙躬身道:“剩下的人并没有露面,应该还在小院中。”

姬无夜狞声道:“你现在立刻回去,带人攻入小院,将里面的人全部活捉。若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接着,一脸杀意地看向了那名百夫长:“若再出现意外,你不用来见我了。”

那名百夫长一脸冷汗地行了一礼:“是,将军。”

忙翻身上马,向着小院方向赶去。

看着属下离去的背影,姬无夜脸上的杀意更浓了:“李尘,这次,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尘三人,离开了禁军的包围圈后,就来到了紫兰轩后门不远处的一座高楼。

下方不远处,就是禁军的包围圈。

虽然已经察觉到紫兰轩中有一股强大的杀意,明白黑白玄翦已经进入了紫兰轩。

但李尘并没打算现在就进去,而是在等一个合适时机。

此时的紫兰轩中,张良和弄玉已经直面上了八玲珑。

张良看着映在隔墙上的八道身影,又看向了打开门走进来的震侯,淡淡地说道:“形不逢影,影不离形,变幻莫测,八面玲珑,果然出人意料。”

震侯缓缓走上前来,冷声说道:“紫兰轩已被完全掌控,所有援路皆被截断,伱们已经孤立无援。”

张良拎起茶壶,缓缓倒了杯茶:“来者是客,无茶失礼。客人不妨先坐下,品一口香茗。”

震侯走到桌前,坐在了张良的对面,冷声道:“交出嬴政,或者死。”

张良将面前的茶杯推了过去,抬头看向了震侯:“为何高高在上的秦国王弟,却要甘当一介杀手?”

震侯看着面前的茶,愣了一下:“雪顶银梭?你……”

张良淡然道:“公子果然认识此茶,那不知你对握剑的姿势是否也有研究?

破绽是相互的,因握剑姿势的破绽而暴露的,还有你。

只有你知道尚公子握剑的秘密,长安君成蟜。”

震侯先是面色变了变,接着看向了张良:“尚公子,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论胥以亡。

他一贯如此自负,就如同对待我一样。我为他征战六国,他却要将我掩埋黄土。”

“死者的愤怒,也将继续燃烧世间,但你的愤怒是虚妄的。”

张良拿起了一笺竹简,在桌案上摊开:“我查阅了卷宗,关于成蟜的记录,少得可怜。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成蟜已经在一年前死了。”

震侯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来:“我已经死了?”

“正确。”

张良说着,缓缓摊开了手掌,一枚翡翠扳指出现在了手心:“成蟜十二岁受封公爵,庄襄王亲授碧玉扳指以为信物。成蟜甚爱之,直到他死。

这枚扳指在成蟜死后,被一名士卒私藏,从此流落民间,在七国的各种交易中不断易手。”

震侯看着这枚扳指,神色冷淡地问道:“你怎么找到的?”

张良回道:“张家有自己的人脉。”

震侯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很好,现在物归原主。”

张良将扳指放在了成蟜的面前:“物虽归,人却不是原主。”

说完,抬手示意成蟜自己戴上。

成蟜拿起了扳指,往左手的拇指上套去,却发现怎么也套不上。

张良趁机问道:“你这次行动是为了复仇,还是让你以为是复仇?”

震侯一把攥住了扳指,冷哼一声,扳指变成碎末从指缝间掉落:“我无暇与你做口舌之争,交出嬴政。”

弄玉穿着紫女的衣服,慢慢地走了出来:“当猎人陷入愤怒的时候,它就会落入猎物的陷阱……”

李尘坐在高楼的楼顶上,手中拿着一坛从楼中拿出的酒来,喝了一口,咂摸了下嘴:“啧啧,这酒比之前喝过的要差上一些。”

李芯站在旁边,看着不远处的紫兰轩,开口问道:“我们还不出手吗?”

李尘摇了摇头:“这一难,是流沙必须要经历的,由他们去牵头比较好。”

接着,李尘看了看周围,感慨了一声:“而且,罗网的另一位天字一等还没有现身,我们再等等。”

说完,看向了典庆:“典庆兄弟,再等上一会儿吧!”

典庆点了点头:“无事,我与他之间,已经等了三四年了,不在乎这一点时间。”

“那就好。”李尘喝了一口酒,仰头看向了天空,叹息了一声:“这世间,但愿不会因为我的介入,而造成更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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