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不说,方村长是的确如传闻的并不会亏待儿媳。
两家本来几年的来往后关系就亲近,一方又不会特意的去欺压,这相处就知道会很是和睦。
不定到了视如亲女的地步,但于做媳妇的来说,那已是妥妥的嫁了好人家。
在关妙妙看来,她是一直被泡在蜜罐中。
直到三天前的那晚,关家村的一个青年带着一群黑衣人摸进了洪观村。
那个关家青年是关妙妙曾经的邻居,父亲的脸上长着个大痦子,极丑,还是个赌屠;其年青时有过一段时间的运气好,赢了些银子,便花银子买了个媳妇回家。
赌这玩艺儿哪有长期让你运气好的?!
没多久他曾经赢的全输了不说,还倒欠了赌坊不少。
然后这人就做了件特别恶心的事,他用妻子来抵债;债还完后依旧戒不了赌,就用妻子来当财资。
所以青年的出生其父一点都不高兴,他觉得那肯定不是他的种。
可这种事儿青年的赌鬼父亲并不敢告知村里人,而且他也需要有儿子来为他养老,所以心里再不喜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青年的母亲在青年出生后不久连月子都没过就被赌鬼逼得再当赌资时一根麻绳将自己吊在了门口。
结果呢,竟然有为官者在百姓本在受难之时还收不义之财,禺国可是自建国起,就没有入城费这么一说。
他们拼了命的守护,泪撒在战场,血撒在战场,可不是为了让这些缺德冒烟的东西荷包鼓起来。
这种事明天澜王他们要进城也会知道,柳乘风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现在他可是正在跟偶像说话,偶像还会将他说的话再传到他的信仰耳中,自然更是知无不言。
——:杨县令要说在正事上,一开始还是很公允的,没什么大做为,可也算是勤政爱民。
这人还有个特点,他非常清高好面子。
不是那种虚伪的清高,他是真不屑于沾染许多‘污0秽’之事,比如钱财,杨县令就觉这东西满是铜臭味,多粘染都是污了他身为读书人的圣洁。
而他的这个不沾染,不是仅仅只不碰金银,而是但凡有价值的东西都不碰,日子过得是相当的廉洁,受0贿什么的更是没有。
按说这样的人为官不定有大建树,但一般也不会有大过。
只是杨县令还有一个所谓读书人陶冶情操的兴趣爱好--美0色,红颜知己嘛。
据说杨县令在杨夫人身子骨没出问题前是一直都没纳过妾,开始纳妾是在杨夫人身子出了问题的几年后,为此还得过朝中一谏官的夸奖。
只是从纳了第一个妾起,杨县令便有些放飞自我,现今后院已经有了六房小妾,这还只是有名分的。
外人不知道,柳乘风这些当差的多少有听到些风声,杨县令与城中明月楼的花魁、桃花巷的俏寡妇、卫府的三少夫人等等,都有着说不表道不明的知己关系。
至于村里的边芝芝,边路氏他们自个儿想得倒是挺美,也自以为拿捏住了杨县令。殊不知在杨县令的眼中,她连个角儿都不算,不过是为了边芝芝腹中的孩子不能流落旁家罢了。
“大人最是庞爱的一直都是杨府上的七姨娘,七姨娘说话可比夫人有用多了,大人自个儿是都不收礼,但七姨娘收……”
杨县令府上的七姨娘是仙丰县岳家的姑娘,说起岳家,在仙丰县那可是顶尖尖的,一门双举人,整个仙丰县近五十年来也才出过四个举人。
岳老爷子当年会式失利后没再继续参考,而是回了仙丰县办了个清阳学院,三四十年过去,现今的清阳学院已经是仙丰县最大也是最有名的一所学院。
不过七姨娘并不是岳老爷子的亲孙女,而是从岳老爷子的弟弟那儿过继过来的孙女。
据柳乘风的观察,岳老爷子估计是养了头白眼狠,七姨娘和岳老爷子一家并不怎么来往,反而是和亲生父亲那边走动频繁。
“我们不是没向大人提过此举不妥,仙丰县自古就没有入城费这么一说,何况一人十文这般贵的价,寻常百姓可是一天都挣不到十文钱。”
也不知七姨娘给杨县令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向视金银为污物的杨县令,竟然不仅不反对入城要收入城费此举,还将此事全权的交给了七姨娘亲生父母那边的堂兄负责。
柳乘风多劝了几句还被打了十板子。
柳乘风知道的事不多,大部分都是衙役们众所周之的事。他是捕头,可也仅只是个捕头,还是并不受杨县令信任的捕头。
“岳家~!”
似乎是在担心君槿澜他们会找岳老爷子的麻烦,柳乘风一听霍韩提到岳家立刻就解释道:“岳老爷子是个好的,这点卑职可以以性命担保。”
霍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好还是不好,咱们说了都不算。”
得堂屋里面那位说了才算。
柳乘风秒懂他的意思,霍韩和他好说好话的他还敢吱声,要让他去找澜王千岁,他是万万不敢的。
且他和岳老爷子的关系,也没到值得拼了全家性命的地步。
正在柳乘风不知该如何回话时,堂屋的门缓缓打开,九福轻手轻脚的后退着出来,并几近无声的再度关上房门。
霍韩立刻不自觉屏息,朝柳乘风挥了挥手,先一步的闪身消失,接着九福也是跃上堂屋顶后消失去夜色中。
柳乘风明白这是里面屋中的澜王千岁已经歇下了,知趣的赶紧跟着轻手轻脚的前往大门口。
门外的‘大战’已经结束,柳乘风到门口时,正看到头发凌乱的边路氏被边芝芝扶着离开的背影,她们的后面不远处是一副打了胜战般雄赳赳的边江氏一家女子军。
“爹,娘。”
柳母手里还拎着刚才边芝芝提的一篮鸡蛋,显然这是今天一战的战利品。
柳母本是一脸为难,看到最出息的儿子便向他拿主意了,“这是你二姨母拿来的,你外婆让娘收下。”
柳乘风听到鸡蛋是边路氏的还有些惊诧,这还是他们家第一次见到边路氏拿来的东西。
“收下吧娘,咱家真不欠二姨母什么。”
说二姨母救了柳母一命不假,可那时村中也不是仅有个边江氏能帮着喂下奶,还不是看着二姨母是亲戚的份上。
喂一次一个鸡蛋的价呢,请谁谁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