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竖了竖肩,“殿下,您是不是想用国库的银子去建?”
君宸渊眸光微闪,没有回答她。
不过这沉默的态度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祈宝儿一点没给面子的直接拆台道:“那我劝殿下也甭和皇上商议了,基本没戏。”
“殿下您想啊,为死人劳民伤财的去建什么劳什子的纪念馆,还什么烈士公墓,这让朝中的那些老古板们怎么能接受得了?”
不说朝中的老古板们了,就皇上都不会同意。
国库本身钱就不大够用了,还四处去建设这俩在大家眼中毫无意义的地方,这不有那什么大病嘛。
别以为皇权时代皇帝的话就真的一言九鼎,那是因为底下的人没结一合起来反抗你,所以才会有帝王之术这么一说。
就是一个全格的帝王首先要学的就是如何让底下的互相争斗,又如何的能让他们互相争斗的同时还得保持个双方势力的平衡。
这样,坐在最上面的那位的位子才会稳。
方相不是个好东西,王尚书这个户部尚书也不干净,可他们只要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皇上就不会轻易的处置他们。
否则,朝堂局面一面倒,到时可就是皇上自个得亲身下场的和朝臣们斗了。
扯这些,祈宝儿只是想说,哪怕身为帝王,也不是真正的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帝王都不能了,又更何况太子。
信不信,只要太子当朝说出想建纪念馆和烈士公墓的事,满朝文武起码会跳出八成来反对,同时,这八成的官员心中都会有颗种子埋下,觉得太子是个特别不靠谱的人。
不顾大局的随便动用国库里的银子,这样的人他们又如何能放心其将来会是一个明君?
祈宝儿能想到的事,君宸渊这个当事人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他看到了此事背后巨大的益处,还是想要试试。
“孤只先与父皇商议。”不会傻缺缺的拿到朝堂上去说。
祈宝儿差点没能忍住送他一白眼,皇上身边就安全啊,整不好你现在去说,半个时后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全知道了。
但好歹没忘这丫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及···对那抹无意间瞧见的白花花的愧疚,祈宝儿这个白眼不仅没翻,还十分不像她的帮着出主意。
“殿下,咱们干嘛要动国库的银子呀?咱们可以让人捐啊。”
“将士们保护的可是天下百姓,这天下百姓里包括那些商户吧?”
“咱也不是说要让一户出全部的银子,天下商户多了去了,多的万两千两,少的百两几十两,一州一个纪念馆和烈士公墓而以。”
君宸渊:“……”
这丫头是跟商户有多大的仇?
一有个事就让商户们捐,这是第几次了?
他想想。
尤记得当年才四岁的奶娃就提过让商户们为灾地捐银捐粮的主意,当年父皇采纳了她这一意见,也着实让当时紧张的国库不至于彻底的见底。….只是吧···
这事儿明着是商户们为灾地的百姓捐银捐物,但在皇上的眼中,就是他在向他的子民讨饭。
感觉自个这个皇帝做得失败是一回事,主要还是觉得丢人。
所以那次之后,这种类似的事再没发生过,应该说是提都没人提过。
现在,也要轮到他‘丢人’了吗?
不过君宸渊显然比他爹要‘皮厚’,他一点没觉得让商户捐银是件丢人的事,脑袋瓜里已经在思索该派谁去负责这事了。
杨峰?
不行,杨峰性子再冲,别到时事没办成先把人全给得罪了。
这种忽悠,,呃,,鼓动人的事,还是得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太史华来。biqμgètν
正在某处与一堆商户周旋的太史华突然打了个喷嚏。
离他最近的年轻男子一脸关切的问:“太史先生,可是身子不舒服?鄙人府上的大夫医术还算不错,是否需要将其唤来?”
说着话,他隐忍着厌烦的扫了眼周围同样关切着看着太史华的众人。
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得到了消息,太史先生手里的那些可都是好东西,全给他他都吃得下,可这些人一来,他再怎么心痛不舍,也多少得忍痛割爱一些出去。
想想心里就憋闷得慌。
“无碍。”估计就是谁想他了。
唉,他这该死的魅力。
是夜,小椰子端着个蛊盅走了进来,将蛊盅放到桌案上后小声道:“大人,灼玉姑娘刚刚派的人来传话,李月英昨儿晚上出事了。”
祈宝儿头都没抬:“嗯?什么事?”
都第二天了才派人来说,看来出的不是大事。
果然,小椰子憋着笑道:“灼玉姑娘他们接了一单帮人抓女干的活儿,结果女干倒是抓成了,就是有点和他们想的不符,两人都是男子。
李月英估计是没见过那个场景,当时就给吓到了,然后就让那俩给跑了。
这事儿被顾主知道了,一大早就跑到他们那儿闹腾,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他们不准将这事儿说出去,还扬言说要让李月英离开京城不准回来。”
祈宝儿:“……”
那能不被吓到嘛。
不要说本来就胆子不大的李月英,就是胆子大的瞧到那场景估计也接受不了。
“李月英现在怎样?”
“说是病了,昨儿回去后就一直在发热。”
看来吓得不轻。
“顾主是哪家的?”
说到这小椰子又想笑,不过还是及时给憋住了,“大人,是左家的三夫人。”
祈宝儿:“……”
那俩做生意就没先在京中调查调查吗?
这个左家啊,在京城那是相当出名。
左家本身自个没啥,勉强算是新起之贵;只是这个新起,靠的是左家的一位姑奶奶嫁了个好人家——前阁老现淳安候之次子。
因着这个姻亲关系,本只是小商户出身的左家生意越做越大,在淳安候还是阁老时还曾一度做过皇商,在京中勉强的也算是门楣起来了。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起得太快其它的没跟上,左家内里那叫一个令人无语。
左老爷子自个宠妾灭妻。
别人就是宠妾灭妻也不敢太过光明正大,悄摸的对妾比对妻好都已经是极限。
可左老爷子不同,他是将妻子和嫡子女都丢在老家替他侍候两老,自个带着几个宠妾和庶子女在京中享福。
这里有一点要划重点,嫁给淳安候府的那位姑奶奶,是其中一位宠妾的女儿,而并非左老爷子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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