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无论心中如何想,如何思,又是如何念,在行事上都不是那擅于儿女情长的人。
祈宝儿在宫中只待了不到一个时,便如无声无息溜进了宫一样的又无声无息的溜出了宫。
不过这次,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无语的瞄了眼对方,“你今天的奏折都批完了?”
“奏折永远都没有能批完的时候,可与那些奏折相比,自是陪你比较重要。”
君宸渊捏着她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样的把玩着,对她这似是不待机自己的问话像是没听出她隐含的意思一样。
祈宝儿全身都打了个哆嗦,本来就大的双眼睁得溜圆,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丫一样。
这土味情话哪学来的?
那些话君宸渊自个说得也很是别扭,为免被发现,他一直都是微低着头像是双眼都定在小丫头的手上一样;但其实,余光一直在注意着祈宝儿的反应。
见她只有惊没有喜,君宸渊默默在心里记了福公公一笔。
什么叫女子听到这种话都会高兴?
他的小丫头就是不是凡夫俗子。
祈宝儿倒是没察觉出君宸渊的尴尬,因为她这会儿自个都有点懵,很是怀疑是不是在她离京的这段时间里某男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高冷的另一层就是脸皮够厚,君宸渊很快就收拾了心态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到镇北将军府的事。
这话题转的可以说是相当的顺溜,祈宝儿也正好奇镇北将军府呢,一点没卡顿的便被转移的注意力。
“你说那个王姨娘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镇北将军以前我见过,瞅着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啊?”
小丫头双眼亮晶晶的,左眼写着‘吃’右眼写着‘瓜’,看得君宸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嘛,平素里这丫头把自己压得太紧了,看着像个嫩脸小老太一样。
“应该不是,卫阳道长进镇北将军府去看过,没发现镇北将军和王姨娘身上有哪不对。”
镇北将军的确行事太过,与大家记忆中那个威武霸气一心为国的大将军差别太大,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又像是中了邪。
驻守一方的大将,君宸渊自是担心他。
但哪怕君宸渊是皇上,也不好随意插手臣子们自己府内的事情,更不能说我怀疑你中邪的就给你派个道长过去。
所以君宸渊便请相对比较熟悉的清风观卫阳道长去镇北将军府走一遭。
那卫阳道长也是个活宝,他不以道士身份进镇北将军府,而是装成了管家亲戚的进府溜了一圈。
感觉舒服了这心情便好,再加君槿澜本也没恼他,所以只是不轻不重的斥了声:“甭嬉皮笑脸的,说说霍将军都查到什么了?”
“是。”
九福将霍韩要通过他来传给自家爷的话不添油不加醋的一一告知,说完后看自家爷似乎心情还不错,于是壮着胆子好奇问道:“爷,这杨县令是有什么问题吗?”
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爷突然身子不舒服要借住,然后就偏偏的借住在了仙丰县捕头的家里,又那么巧的村里还有个边路氏的孙女和仙丰县县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景州城去叶城的确要路过仙丰县,可景州城去仙丰县却是并不需要路过边家村,而是有条官道直通仙丰县。
说到身子不舒服,他们爷可是随身带着药,而且他们哪次爷出行不是准备妥当才走,自个儿找个地驻扎不比住在农家要舒服?
一切的巧合,不过是他们爷要让它成为巧合而以。
君槿澜端起茶眠了一口,一脸的高深莫测,“杨继林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仙丰县的县令是谁。”
九福愣了下,接着了然一笑,“爷,奴婢明白了。”
君槿澜放下茶杯敲了敲桌面,“爷身为钦差,有着所过之处肃清官场的职责。”
“是。”九福憋笑。
“爷问你,叶城是景州城的下属之城,现今却敢明目张胆的违逆景州城之令,卡在两城中间的仙丰县县令却依旧有心思风花雪月还算计妻子,你说他们的底气是什么?”
君槿澜问的是他们,而不是他,九福便知自家爷已将叶城与仙丰县归到了一处。
“会不会是京中叶家?”
君槿澜摇了摇头,突然掏出怀中如帝亲临的令牌。
他拇指腹轻轻摩搓着令牌上的字,没头没尾的来了句:“皇上这回,该是要后悔给爷这块令牌了。”
九福捏肩的手顿时顿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继续。”
“是。”
九福赶紧重新揉捏起来,只是心中再难保持刚才的平静了。
“你既然已经听到了,你也是衙门中人,反正早晚也会知道,索性本半便与你实言相告。”
霍韩指了指堂屋方向,“里面,是当朝的定国王千岁,奉旨护送震灾物需前往属地,并肃清所过之地的一应污秽。”
看柳乘风一脸惊恐的转向堂屋就要跪下,霍朝迅速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将人拎住。
“王爷并不喜张扬,王爷只是路上身子不舒服这才转进了村借住一晚,明儿就会前往仙丰县,你可别扰了王爷的清静。”
柳乘风知道澜王的大名,也知道他的身子并不大好,所以对霍韩所说的话并没有怀疑,一听赶紧恭敬的站好,没再非要向堂屋行跪拜之礼之举。
他对眼前这位也有了一定猜测,自称本将,刚才拎他那一下让他连个反抗的能力都没,跟着澜王却不姓君而是姓霍?
柳乘风也听说过当朝摄政王对澜王珍如亲子,摄政王的黑羽军中可不就有位姓霍的大将军!
方氏夫妇俩是厚道人,没有说带走孩子后两家就断绝关系什么的,而是两家一直都互相当成亲戚在走动,方将军也是打小就知道并非方氏夫妇亲生。
这不,得知要来景州,方将军就提前给亲生父母那头寄了信,他自己职责在身不便前往,不过那头可以指个人出来嘛,他爹娘在得知他要路过景州特意备了不少东西。
过来见方将军的是方将军的亲生长兄钱板根,有着方家和方将军的照顾,钱家这些年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钱板根还混成了掮客【买卖房子与土地的中间人】。
做掮客的,关系网自然就大,大事小情的多少都有些来源。
“钱大哥听说了些葛容宾的事,不过都是些道听途说,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