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像是被啥烫到一样,连个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背影像是落荒而逃又像是背后有狗在撵。
正看到了希望苗头准备透露丝心意的君宸渊:“……”
这,,什么意思?
一旁全程都看在眼中的福公公那心都拔凉了,看到皇上呆在那就怕皇上心中对贤王爷生了芥蒂。
可这会儿他是啥话也不敢说,只敢在心里叨哗哗着。
——哎哟奴婢的皇上哦,贤王爷这是害羞了呀,皇上怎么不追上去呢?
听到福公公的这句心声,君宸渊差点一个没忍住的嗤笑出声。
羞?
他看未必吧。
明显更像是恼了。
至于说追上去;
依着他对小姑娘的了解,这会儿他若是敢追上去继续烦扰她,小姑娘一准会给他个大比兜。
白公公:——贤王爷好像是生气了,是因为皇上选秀生气?还是皇上碰了贤王爷?
——奴婢听说贤王爷甚是爱洁,所用之物得洗了又洗方能上身,所食之物就更是。
——对平素里的吃穿喝用都是如此,对要相伴一生的男儿,想来要求只会更苛刻。
别问白公公为啥会有这种想法,白公公有个妹妹,那丫脑子就和这世间的寻常女子不同,别人觉得男儿三妻四妾正常,白公公他妹就觉得脏。
所以白公公的妹妹明明有白公公养着可以寻个良人出嫁,且有白公公在,男方只要不是那权贵之家白妹妹婚后的日子怎么的也差不了;可她却是进了宫做了个宫女,年纪刚过二十五就自梳当了嬷嬷。
听到白公公心里话的君宸渊就像是醍醐灌顶般的脑中骤然清明,原来是自己的身份让小姑娘没法信任吗?
不过就算是明白了这点,君宸渊也没着急,小姑娘离十八岁还有一年多,他可是记得真真的,当年被救时祈家人都说要多留小姑娘几年,没个十八不会去想说亲的事,至于成亲,那至少是小姑娘二十以后的事。
君宸渊是帝王,也着实爱慕祈宝儿,可他从来没因这份爱意想过用身份来逼迫小姑娘做她不愿意的事。
哪怕现在有一丝丝的确定小姑娘心里应该也是有他,可他也不会自大的认为现在的他和祈家人比在小姑娘的心中会更重。
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能向小姑娘证明,他是一个值得她信任的帝王。
最近京中发生的一件大事儿,事儿大到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随意拎个出来都能说上几句的地步。
祈宝儿面色冷沉的回到府上,走在梅园的回廊上听到回廊旁梅花林中传出两道下人的谈话声。
听到两人所谈的内容,她是吃瓜系统立马上线,一下就把刚才一路上都在烦恼的事儿给抛到了脑后。
想不通的事儿先丢一边,还是眼前的瓜更吸引人。
“永昌候世子是假的?”
一路上因为主子你气压都静如万年之龟一样把能缩的全缩起来的小椰子,立马咧嘴笑着上前几步,这题目他会。
“回王爷话,的确是有这么个回事;最近京中都传遍了,有对夫妇闹到了永昌候府门口,说是永昌候世子的生父生母。”
祈宝儿听到这就乐了,“我要没记错,永昌候世子本就是刚认回来没多久的吧?”
永昌候府在京中那是属于非常低调的一个候府,可往候府的前身去看,人那身份说来却是高贵得不得了。
现任永昌候宁不韦,那可是皇上嫡亲的表舅公。
永昌候府的前身是承恩公府,这‘承恩’二字一出大伙儿就明白了,是这家里有姑娘进了宫,且还是国母。
事实也着实如此,今上爷爷的元配皇后,就出自于宁家。
那时宁家本是将门之家,和忠义伯府一门一样,一家子都搁在军中待着,战功无数,却也是如忠义伯一样的人丁调离。
启孝帝的一身功夫算是宁承恩公一手所教,启孝帝与宁承恩公的幼女也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
似乎一切都很自然的,启孝帝在登上帝位后便立了承恩公的幼女为后。
而宁父成了承恩公后不久,宁家竟是主动上交了兵一权,承恩公更是在参加了帝后的婚礼后就再没离京。
启孝帝的一生只有一位皇后,虽元配皇后没有陪他多少年,启孝帝的一生中后宫妃嫔人数比先帝那是只多不少,可皇后之位,在元配皇后病逝后就一直空着。
现今与宁皇后一块同葬于帝王陵寝中的那位贤仁皇后,是先帝追封的。
在先帝登基后,承恩公府请旨自降成了伯府,‘承恩’二字自然也不能再用。
不过先帝感念宁家一门忠义之士,且宁家人是真的识相,就是在做启孝帝岳父时也是跟避世一样的从来没给启孝帝惹过事,反而是启孝帝有事他这岳父都会出来相帮,所以先帝特赐了宁家‘永昌’二字,可以说是给足了宁家面子和底气。
综上总总,宁家就算子孙后代都低调行事,永昌候府在京中也一直处于隐身般的状态中,可京城里却是没人敢随意轻视永昌候府的。
正因此,祈宝儿听到这个关乎于永昌候的瓜才会感觉震惊。
谁这么大胆啊,竟然敢假装永昌候的儿子?
小·瓜田里的猹·椰子:“永昌候一生只钟爱一妻,无妾室无通房,更是无外室。”
“只无奈永昌候夫人幼时曾不幸在大冬天里落过水,身上粘染了寒气而子嗣艰难,一直到永昌候都已经四十有五,永昌候夫人那时也已三十出头,他们俩才好不容易的怀上\/了孩子。”
这可是宝贝疙瘩呀,永昌候夫妇俩自是珍而重之。
“各府中都有那么一两个操心的玩艺儿,永昌候府也一样;永昌候先帝可是赐了世袭之恩,永昌候若是一直无子,便只能从兄弟或是族中人那过继一个过来继承爵位。”
当年的宁承恩公那可是个精明人,他上一交了兵一权后虽说是如避了世,可他避的是朝中的事,转身便让其长子去经了商。
人就是这样,如果宁承恩公一直握着兵一权不放,启孝帝没准就会对他心生忌惮从而背不住哪天就会对宁家出手;可承恩公这么‘识相’的女儿刚当上皇后他就上一交了兵一权,只为了让他安心,为了女儿在宫里能不为难。
启孝帝一生仅只一后,甭管他花不花心渣不渣,这位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是不一样的。
又添了爱屋及乌的情谊,宁家的行商路上,便有了启孝帝为他们保驾护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