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武松。
“宁先生怎么知道朱仝死了?”众人。
可以说,大家对宁毅恒的这个朱仝已死的论断,
是存在一定质疑的。
当然了,
因为宁毅恒的口碑极好,所以大家也没有过分去追究。
只是耐心等着,等宁毅恒说出原委。
“朱仝之死,死于一个悲伤的故事。”
“故事的开端,却是温暖的,那是沧州府,一位仁善的老人。”
周侗方腊等人,是已经历练世事的人。
他们下意识看向了那位坐在他们一侧的老人。
他们已然猜到了些什么。
但他们没有说破。
其他人,还没猜到,只是好奇望着宁毅恒。
宁毅恒眼中闪过一丝的伤感。
“那位老人,老来得子,本是极为疼爱孩子。但他学富五车,并未溺爱这孩子。相反,他给孩子灌输了许多美好的理念。”
“正如他自己所行之道,仁善为先,一起都是为了百姓。”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他将自己聪颖乖巧的孩子交给府中一位受过他恩德的下人带。那下人,从此没有带这个孩子回来过。”
“那位老人,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孩子,却只知道梁山多了一位所谓的‘好汉’!”
“可他仍然觉得,他的孩子应该还是活着的。”
许多人已然隐约猜到,这讲的是哪一段。
小衙内的父亲!
宁毅恒在叙述者小衙内的父亲。
一位疼爱儿子,信任下属的人。
他的孩子不见了。
他期盼着那个孩子还活着。
“但是真相揭开时,总是那么无情。那孩子,死于李逵之手!”
“老人绝望了。”
“他派门人入梁山。”
“梁山上那朱仝,因为上京书生的说书导致了宋江的猜忌。因此,过得并不好,饭也不给吃。”
“老人派去的门人,轮值之时,给朱仝送去了一只烧鸡。鸡内涂满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朱仝七窍流血,死得非常惨。”
“正是人间善恶终有报,试问苍天饶过谁。纵然苍天不作为,老人代天诛恶贼!”
这一次,所有人都安安静静,望向了那坐席之中,已然泪水模糊视线的老者。
老者起身,朝着宁毅恒拱了拱手。
“老汉……代我那……孩子……谢过宁先生!”
“若无宁先生……我恐怕……还蒙在鼓里!”
“朱仝狗贼,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到这一刻,哪怕是再愚蠢的人。
也知道了,
这老人,便是小衙内的父亲!
也是派人去梁山,毒杀朱仝的幕后之人!
沧州知府朱无名!
以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身份。
做下这件事!
父债子还!子仇父报!
一时间,
客栈里泪落如雨。
许多人不忍,为朱无名这老父亲鞠了一把同情的老泪。
多么伟大值得尊敬的父亲啊!
他以他手,报杀子之仇!
亦是偿还,过去的错!
朱仝辜负他所托,他便要拿来朱仝的狗命,祭奠他可怜的孩儿!
“杀得好!”
不知道谁人,带头喊了一声。
满街听众,随后犹如雷鸣一般的呼喊,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怒吼着“杀得好”这三个字。
梁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可若是他们喝的酒吃的肉、痛快杀的人,是别人家的孩子呢?
别人就活该承受他们的痛快么?
到这一刻,许多人终于扭转了观念,不再认为梁山是一群英雄好汉。
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山匪,恶魔!
“若是梁山人在此,我等虽弱,却也要以弱打强!”
“此等恶匪,人人得而诛之!”
“老汉虽老,却也能灭梁山匪!”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掀起了讨伐梁山的浪潮。
武松在人群中,微微眯起了眼眸。
“屠我梁山,就凭你们?”
“办得到么?”
“这世道本就是奸佞当道,我等不过是弱肉强食,谁更强,谁就拥有更多!”
“一群废物,也敢言勇!”
“这宁毅恒留不得了,害死我梁山四位弟兄!”
“我必须杀之,为他们报仇!”
这一片浪潮声中,武松轻轻扯开了披身的斗篷。
他手中的长刀出鞘,在阳光下散发着雪亮的刀辉。
四周的人群,惊骇一片。
无数的人争相避让,他们知道,又有一场刺杀,到来了。
因为没人来听书,还会抽出刀。
那只能是……
“梁山匪——来了!”
“宁先生——小心!”
“不要让他伤到宁先生!”
“我等,拖住他!”
“尔等告知宁先生!”
“冲啊!”
这些善良的人。
这些可爱的人。
这些明知道梁山匪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的平民百姓,他们当中,依旧有些人胸中难凉热血。
他们扑向武松,迎来刀锋,只为了能争取那一瞬的传递!
“梁山匪,来了!宁先生快跑!”
客栈里面,陡然传来了警醒呼喊。
周侗霍然站直了身。
他的弓背微微弯曲,随着他右脚重重一跺地面。
轰隆!
整座客栈,似乎都震动了一瞬。
人弓拉满如月,迅猛无匹杀将出去!
“老夫今日便要看看,何人大胆!”
天下第一武馆周侗,今日,要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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