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挣脱他的怀抱,“遇到那么大的事,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时聿南这个人,没有心。
“已经发生了,愁眉苦脸也没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查出真相,然后……”
他笑中带刺,“报复回去。”
姜渺心里咯噔一声,“你猜到了是谁?”
时聿南依旧摇摇头,“把我当成眼中钉的人多了去了,想要对我下手的也不在少数,我有怀疑的对象,但在经过缜密的调查之前,我没法下结论。”
这人不光没有心,还理智得可怕。
姜渺突然很想看看他会不会有失控的时候。
那种彻底的、疯狂的失控。
光是在脑内想象一下,姜渺都觉得刺激极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时聿南抢在姜渺前面走过去。
“脾脏破裂,情况危急,我们做了修补手术,目前病人状况暂时稳定了,但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谁是b型血?”
医院血库血液紧缺,大量输血时就需要有人献血。
姜渺和时聿南面面相觑。
他俩一个a型一个ab型,都不符合要求。
“手术还在继续,你们赶快找找亲戚朋友问问看,尽快找到b型血的人过来。”
医生嘱咐了一句,转身回到手术室继续工作去了。
去哪找呢?
时聿南想了想,要实在没办法,只能通知时明了。
虽然他不想见到这个自私自利的老头子,但毕竟时辰海是因自己而受的伤,这人情得还。
他刚准备打电话,医院大门打开,一个人脚步匆匆跑进来。
先跑到姜渺面前,把她从头到脚摸了一遍,“你没受伤吧?不是说就是去跳一支舞,不超过三分钟吗,怎么会发生这么危险的事儿,可把我给吓坏了!”
“我没事,你别大惊小怪,受伤的人不是我。”姜渺笑了一下。
旁边的时聿南没好气地看过来,“陈千意,你是我的助理,能不能先关心一下你的上司?”
这小心眼的男人,竟然还在乎这个?
陈千意给姜渺使了个眼色,过去关心了一下上司,“时总,你没事吧?”
时聿南瞥了她一眼,冷不丁问了句,“你什么血型?”
“啊?”陈千意没明白他的意思。
半小时后,陈千意的血流进了时辰海的身体里。
他被推出手术室进了普通病房,情况总算暂时稳定下来。
姜渺去楼下买了一碗红糖鸡蛋,回来递给陈千意,“你今天算是帮了大忙了。”
“你们什么情况,折腾一早上,还让我献血,到底谁受伤了?我都牺牲了还不让我知道真相?”
陈千意摁着胳膊上被抽血的针口,靠在长椅上休息。
“开盘仪式的现场有人持刀伤人,目标应该是时聿南,但是被时辰海拦下来了,那把刀进了时辰海的身体,他失血过多受了伤,你是为他献的血。”
姜渺一边解释,一边抬头看向时聿南,“对了,之前没听说你会参加开盘仪式,谁邀请你来的?今天的事是不是他策划的?”
时聿南靠在墙上,抱着胳膊,摇了摇头,“今天这几件事,我看都出自不同人之手,那群虎视眈眈的人,恐怕都在等着一个好机会下手,没想到撞到了一起。”
姜渺被媒体围攻,时聿南被美女纠缠、被人持刀伤害,这三件事都出自不同人之手。
到底是谁?
陈千意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进去探视,不过病人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说话时间不要太长。”
护士出来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病房内,时辰海睁着眼,眼神呆滞。
麻药刚过,感受到腹部伤口的剧烈痛感,他难受得直哼哼。
“医生说你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走进病房后,姜渺先开口。
时辰海想坐起来,动了动身子,伤口疼得更厉害了,“完了完了,我这一受伤,开盘仪式怎么办,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做项目,竟然搞砸了,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抓住,我真是该死啊!”
“放心吧,”时聿南发话,“陈千意已经去过现场,搞定了,你就安心休息,别想太多。”
毕竟时辰海是为了他受的伤,他难得语气柔和了些。
奇了怪了,这向来不睦的两兄弟,在病房里说的这几句话,竟然听出些温馨的味道。
陈千意把红糖鸡蛋吃完才进病房,看清床上的人后,说了句,“没死吧?好好活着,别浪费了我的血。”
时辰海听到动静吓了一跳,眯着眼睛看了陈千意好一会儿,恍然大悟,“是你?那个凶巴巴的女人?”
什么情况?
姜渺碰了一下陈千意,“你俩认识。”
“不认识,”陈千意没好气地说,“上次去看你的独舞演出,这家伙没皮没脸地要抢我的位置,后来在停车场还挡我的路,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真是冤家路窄啊。”
姜渺觉得好笑,“还真是冤家路窄,你今天还给他献血了呢。”
陈千意真是满肚子气,恨得牙痒痒。
时辰海倒是一脸骄傲,“哟,是你给我献的血呀,那我应该感谢你,不好意思了,现在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你拿我没办法,就算是想掐死我,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你……”陈千意气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姜渺给时聿南递了个眼色,两人先走出了病房。
“有陈千意和他吵吵闹闹也好,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伤口能好得快些。”姜渺说。
时聿南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怎么,心疼了?”
“人家是为你受的伤,你不得关心一下?不能这么冷漠。”
姜渺故意吸了吸鼻子,“哎呀,我怎么闻出点醋味,怎么,学长,我心疼时辰海,你吃醋了?”
时聿南停住脚步,转身毫不客气地捏着姜渺的下巴,微微挑起,“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怎么提醒了这么多次还是没改?”
“没办法,”姜渺仰着脸,“学长总是惯着我,我改不了。”
两人正说着话,电梯开了,有人走出来。
时聿南余光瞥见了靠近的人,捏着姜渺的手松开,脸色突然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