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应该说,她根本不知道父亲是谁。
从出生起便和妈妈相依为命。
妈妈是个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这样孤身带着一个小孩,这一路遭受了非常大的非议。
但她很坚强,所有苦都自己咽下,给了姜渺最好,也最自由的成长环境。
妈妈没有因为自己是舞蹈演员而逼迫姜渺学习跳舞。
小时候的姜渺可以选择任何自己热爱的东西,哪怕什么都不学,整天玩乐,妈妈也会笑着夸一句,“女儿快乐就好。”
不过,天赋这种东西是刻在基因里的。
姜渺从小对芭蕾舞耳濡目染,悄悄跟着练过基本功,也被妈妈带上过舞台。
当时很多人夸赞,说她终于有了接班人。
妈妈只是笑着温柔地回应,“我希望小渺把跳舞当作爱好,不必当成职业,她有更广阔的人生可以自由选择。”
她没想到,未来的姜渺,依旧走了她的老路。
天擦黑时,姜渺从公墓上下来。
走到大门口时,看到门口有一辆黑车呼啸而过。
那车看起来很是眼熟,姜渺努力看清了车牌号的后两位,确定了,这是时聿南的车。
他也来公墓了?
来看谁?
姜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又走进公墓。
今天来祭扫的人不多。
除了姜渺自己外,好像就看到了另外两个人。
并没有见到时聿南,说明他去的是另一个分区。
姜渺顺着走了一圈,很明显看到,只有第三层台阶上有一束新的花,看上去刚摆上不久。
她顺着走过去,念出了墓碑上的字:慈母何琳之墓。
墓碑上的照片同样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一双丹凤眼透着妩媚。
看起来和时聿南有几分相像。
难道这就是他的妈妈?
可是碑文上的去世时间是六年前。
比姜渺的妈妈晚了一年。
她俩前后一年,同月同日去世。
这是什么奇怪的缘分?
姜渺为时聿南妈妈鞠了三个躬,转身离开。
突然想到之前陈千意调查过时聿南。
说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如果是六年前,那他应该已经上大学了,不算是年纪很小。
所以这个何琳,到底是不是时聿南的妈妈?
姜渺被绕晕了,一头雾水。
不对,唐济还说过,时聿南是妈妈去世后才出的国,时间对得上。
唐济是时聿南最好的兄弟,他的消息一定是准确的。
那为什么时聿南要放出母亲从小就去世的消息,他在隐瞒什么?
今天有了这个大发现,姜渺心情复杂。
回到车上,姜渺接到了陈千意的电话。
“关于韩跃,有消息了,是好消息。”
“什么?”
“不着急,我把详细的资料发你邮箱,你慢慢研究,这些是时聿南想要的东西,我先给你了。”
真好,在时聿南面前安了个“卧底”,做事果然方便很多。
次日晚上,姜渺敲开了时聿南家的门。
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外的女人,时聿南一愣,“你怎么来了?”
姜渺微微侧身,指了指院子里停着的车,“车修好了,我的腿伤也好了,你这里不算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我能过来。”
答非所问。
明知道时聿南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能进去吗?”姜渺脸上带着勾人的笑。
时聿南打量了她一眼。
今天穿着露脐装,化了小烟熏,眼影拉得很长,像只小猫似的。
这打扮……
怎么像是徐孟孟的风格。
“找我有事?”时聿南站在门口,没让开。
面对明显居心叵测的人,他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姜渺靠在门框上,朝他眨眨眼,“事关你的度假村。”
时聿南目光定在一个点上,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不方便进去?”姜渺伸头朝客厅里看了看,“难道除了徐孟孟之外,你这家里还藏了别的女人?”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
姜渺的发梢有意无意地擦过时聿南的胳膊,痒痒的。
时聿南捏住她的下巴,“我家那么大,就算还有别的女人,一人一层也能住不少,互相不耽误。”
说得真冠冕堂皇,真是不要脸啊!
姜渺强忍住内心的怒气和不适,“学长,一晚上要应付那么多女人,你可得当心身体呀。”
时聿南立马回击,“你同时勾搭那么多男人,也得小心一点,别露馅。”
说着,他手指用力,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两人站在家门口打情骂俏。
幸好这里是独栋庄园,没人打扰,否则要是被来往的人看到,不知道会传出多少难听的话。
十分钟后,两人在书房里面对面坐着。
姜渺没有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你想买韩跃的地是不是?”
时聿南摩挲着佛珠的手指突然顿住,抬头,眼神中氤氲着危险的气息。
“你认识韩跃?”
姜渺摇摇头,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但我知道他的软肋,我可以帮你拿下那块地。”
言之凿凿,无比自信。
时聿南当然不信。
这块地他谈了很久,动用了各种关系,软的硬的都试过,韩跃根本不吃这一套。
原因很简单,他不靠这块地赚钱,更不愿意别人用它来赚钱。
尤其是时聿南这种“对手”。
宁愿让地烂在手里,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这一点,倒是和时聿南很像。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时聿南垂下双手,手指交缠在一起,朝着姜渺看过去。
姜渺神秘一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先答应我的条件,咱们一起行动。”
等价交换,她可不是傻子。
“条件?”时聿南略一思索便知道了,“还惦记着你那个公益活动?还想让我冠名。”
“学长可真聪明。”姜渺哄人的时候,演技高超,又美又媚。
她站起来,走到时聿南身后,伸手帮他捏肩,“那块地对你来说的意义,可比公益活动对我来说重要多了,要不要做交易,学长可得想清楚。”
“威胁我?”
时聿南放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作继续。
下一秒往前一拉,直接将她拉到自己腿上。
“如果你失败了,又怎么算?”他问。
姜渺勾住他的脖子,“放心,我计划的事,从来没有失败过。”
她盯着他的眼睛,交缠的眼神中暗流涌动。
时聿南动了动唇,“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