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宇见风落雪的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出声问道。
风落雪叹口气,道,“花落兮竟然入魔了。”
这件事想必还没有穿出来,不然的话也不会是鲁湘云来告诉自己了。
“你既然已经选着脱离花家,往后花家的事情就和你无关了,眼下你要做的事情是关系天下苍生,是整个修行界的大事,分不得心,花落兮虽然堕魔,可她修行尚浅,不会成为你的障碍的。”
邢宇很快就与她分析出了利弊。
“师傅说得是,前面就是中州的主城了,也不知道魔族攻打进去了没有?”
其实魔族有没有攻打进中州主城都不要紧,她来这里的目的,是找魔族能做主的人谈事情的。
并不是来打架的。
“应该已经攻打进去了。”
风落雪不解。
“花落兮转修魔道之后,中州的人不知道,于是她便一个人假装成受伤的修士,让中州的修士给她打开了护城大阵的禁制,她进去之后,就把把人给杀了,随后在所有热都没有防备的时候放了魔族的大部队进去,现在的中州城,已经是魔族的天下了。”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师傅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傅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她到现在就只收到花落兮堕入魔道的事情,而师父却已经知道了这么多。
“你师父我现在还是天下第一呢!现在又正是人妖魔三族混战的时候,消息自然是要立刻往我这里送的,也就只有你,好友就那么三五个,等这件事情平息了,你就给我出去,好好的结交一些江湖豪杰,让老头子我好好的挑一挑。”
好好的挑一挑?
风落雪不解的看他,疑惑问道,“挑什么?”
“还能挑什么?你现在已经结丹期了,该挑一个道侣,到时候和道侣结缘之后,你们一起双修,这修为可就……”
“师傅……您怎么这么为老不尊呢?”
风落雪听见邢宇这话,脸顿时火辣辣的,她竟然有些羞涩的感觉。
哎呦喂,身为天心女君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了,没想到这辈子,旁人只是打趣她一番,她就受不了了。
“哎呀呀呀!你竟然脸红了,这娇羞的小模样,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快和师傅说说,是哪个宗门的臭小子?师傅和你说啊,灵根资质太差的可不太行啊!要知道,你现在是前路一片光明,将来问鼎大道绝对是指日可待,要是对方资质愚钝,不能和你一起飞升,到时候……”
“师傅……您再说,我可就跳飞舟了啊!到时候让您一个人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去中州!”
风落雪越听师傅就越说得离谱。
她索性用跳飞舟来威胁他。
“好好好!不说不说,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行!”
“您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前面就是中州城了。”
中州城最近有点惨,不是有点惨,而是特别惨,人族修士这边出了一个名叫花落兮的叛徒。
听说她是旭阳山那边墨城人士,听说她的修仙资质很好,是那边出了名的天才,其实别说是旭阳山那一边的人知道她的大名,就是中州这边,也是有人知道她的,天才嘛,各大宗门都喜欢。
可就是这个天才,她骗了中州这边的守城修士,然后破坏了护城大阵,把魔族的人都放了进来。
这对于人族修士来说,她应该被千刀万剐。
不然不足以平息他们的心头怒火。
可她应该千刀万剐又能怎么样?
人家现在拜了魔族第一魔头为师,成了魔族新宠,她的身边,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好几个结丹期的魔修跟着。
一般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花师妹,现在还剩下惊雷宗没有攻破了,世军老祖说了,让我们三天之内破掉惊雷宗的护宗大阵!”
花落兮在魔修这边受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本是人族的天才修士,她在家族中得到了最好的培养,阵法丹道符篆都有所涉猎,所以她在魔族这边一展所长,帮着他们一路碾压所有人族修士。
“惊雷宗和别的宗门不同,他们的护宗大阵有雷之力,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去破解他们的阵法。”
花落兮听见来人传话,知道是她刚拜的师傅着急了,这才让人回来给她期限,催促自己快点破阵。
可是惊雷宗和别的宗门是真的不同,他们当中有破铜修士,可到底是修炼特殊灵根的雷灵根宗门,而现在人在人族元婴期第一人的抚蕊真君就是惊雷宗的人,她在惊雷宗的护宗大阵上加了雷之力,谁想要破解,都是要承受雷电之力的点击。
这一点就算是人族修士也承受不下来,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魔不魔的模样了。
“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不顾老祖的命令啊,师妹你可是老祖的徒弟,他老人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三天之内我们没有完成任务,到时候……”
“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别管,师傅那里,我会去说,不会连累你们的。”
师傅收了自己做弟子,不过是贪图自己美色的同时还贪图自己的人族灵力罢了。
如果只是这样她倒也不会被重视,可偏偏自己懂的东西还不少,所以明面上自己的身边就有那么几个名义上保护自己的结丹期修士跟着了。
“看看阵法秘籍,她还是没有找到如何破解惊雷宗护宗大阵的方法来,她不由揉了揉眉心,轻声喊了一声“茶”。
一个穿着黑衣,把自己笼罩在黑色斗篷里面的女修端着一个托盘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蹲下身,给她递茶。
花落兮并没有伸手去接,可是半道上手忽然幻化出了一柄短剑,直直的朝着对方咽喉刺了过去。
“叛徒,你去死!”
对方也不弱,手上一个翻转,连忙幻化出了一段防护罩,然后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花落兮厉声质问道。
“哼!人族叛徒,人人得而诛之,花落兮,今天我就要取了你的狗命,让你不能再助纣为虐。”
对方大声喊着,手上也召唤出了法器飞剑。
“你不是魔族!”
花落兮这才知道,原来是人族奸细混进来刺杀自己的。
“哼!我确实不是魔族,我是专门来杀你这个叛徒的。”
那人依然笼罩在黑袍中,和花落兮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占据上风,毕竟她可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而花落兮刚筑基不久,不管怎么算,她都是有能力把花落兮抹杀的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她即将得手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威压忽然从上空碾压而来。
“敢在刺杀老夫弟子,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上空飘忽而来,而他的威压直接把那刺杀花落兮的女修给压得跪在了地上。
“说!你是谁?手谁的指使?”
花落兮的剑直接压在了那黑袍中的女修脖子上。
“哼!刺杀你还需要别人指使吗?你背叛人族修士,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杀不了你,以后每天都会有人来杀你。”
“我让你嘴硬!”花落兮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脸上,“我倒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说罢她一伸手,直接把那人的斗篷给揭开,霎时脑袋嗡嗡。
“花一秀!怎么是你?”
“你……你什么时候筑基了?”
花落兮怎么也想不到,刺杀自己的人会是花一秀,而且她的修为还是筑基后期,虽然她和自己过招的时候,她的根基十分不稳,她当时就疑惑不解了。
现在看到她是花一秀,花落兮又觉得说得通了。
通过秘法暂时性提高修士的修为,这在修仙界并不少见。
“我什么时候筑基了?还不是拜你所赐?花落兮,你是花家的天才,是整个花家的骄傲,整个花家有谁对不起你?你竟然要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花一秀声声句句都是质问,此时她对花落兮的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我丧尽天良?花一秀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不过是我花家养着的一条狗而已,你和你妹妹不过是花家庄子上杂役仆妇的孩子,你们测出灵根,花家才破例让你们进入排行,做花家的小姐罢了,我告诉你,就算我从道门,转修了魔功,你也没有资格说我半个不字!”
花落兮说完这些话,用力狠狠一脚踢在她的心口上,“把花一秀踢得狠狠吐出了一口血。”
“花落兮,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花家所有人的修炼资源都紧着你一个人使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竟然要如此祸害花家,明明好好的一个人族修士你不做,你要去做魔族的走狗!”
“花一秀!”花落兮终于忍不住了,她听着花一秀说的这些怒火中烧了起来。
“你知道些什么?这个时候知道我是花家天才了?当初早干嘛去了?我娘从小收养了花落雪,可是她不知好歹,拜了邢宇为师就翻脸不认人,非说我娘拿了她们风家的宝物,所以他们杀了我娘,不为别的,只为了将来能在风落雪找他们秋后算账的时候,能够息怒不要牵连花家而已。除此之外,花家人还打算做什么你知道吗?”
花一秀当然知道,那本就是她暗中提议,想法子透给长老们知道的。
穆静这些年从来没有把她当过人,所以她穆静死了,她高兴,从此以后压在她头顶上的两座山就去掉了一座。
穆静死了,可还有花落兮不是吗?
所以她就想法子透露出去,穆静得罪了风落雪,强占风落雪的宝物,还挖了她的双眼。
现在风落雪的师傅可是整个人族修仙界的第一人,此时她还没有让邢宇为她主持公道,那是因为妖魔联合在攻打人族,等妖魔二族不和人族打了,邢宇肯定会为花落雪出头。
她的这些想法不过是添加了一些修饰在里面。
花家的长老们便都坐不住了。
于是他们开始谋划着要怎么样把花落兮给看住,然后在想法子将她的修为除去,毁了她的道基,再把她送到花落雪的面前去请罪。
这件事,让中途回花家营地的花落雪知道了,她便悄无声息的跑了。
于是在旭阳山人妖二族大战的时候,她就是第一个跑掉的。
她离开了旭阳山,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哪里?
于是就随便往一个方向跑,不想她还是遇到了妖族。
那是一个结丹期的妖兽,他还不能完全化形,人面狼身,可怕极了,她本以为自己会被他给吃掉,谁知道对方竟然是想要强占她。
她当时害怕得想死,可偏偏她已经身受重伤,就在这时候,魔族的第一修士世军老祖路过,便救了她。
她看对方是元婴期,又是魔族,她略施小计,就留在了对方身边,虽然她付出了灵力和身体,可魔族第一人的亲传弟子身份,让她得到了很多。
及比如现在,她在被花一秀刺杀不敌的时候,对方紧紧是说一句话,释放一点威压护住她,着花一秀是她手中的蝼蚁!
“今天你来杀我,是谁的指使?”
花落兮蹲下来,看着花一秀的双眼,自从她娘挖了花落雪的眼睛之后,她妹妹和人发深冲突,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挖掉别人的眼睛,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花落雪已经被她虐杀了千百遍一般!
此时她看着花一秀的这双眼睛,非常的兴奋。
“哼!想杀你的人太多了,整个人族修仙人士,都巴不得你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现在人族的大部队已经朝中州城来了。而他们的目标,都是你,就算他们不能把魔族全部赶出去,可你他们是一定要杀的,知道我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吗?”
花一秀忽然裂开嘴笑了起来。
花落兮本来也在笑,可是此时此刻她看见花一秀的样子,不由心有些不好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不好,她也说不上来。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这身修为还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