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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强者之论

“既然韩兄不是一般人,就更不能拿给他看了。”吕臣在心中反驳梅绢,可口里却不敢说出来,顺从把把宝剑拿出来交给韩良。

“好剑!”韩良看着手中比普通青铜剑更长、更薄,闪着寒光的宝剑,用手指在剑的背脊上一弹,伴随着宝剑发出的“呛”的脆响声,韩良情不自禁地脱口赞叹道。

“吕兄弟你这宝剑并非青铜打造,看似是铁质,又不是铁质,莫非是天外陨铁打造?不对,天外陨铁没有这般白亮啊!到底是何物打造而成?”韩良一边仔细观看百炼剑,一边问吕臣道。

“此剑我也是偶然得之,至于是何物打造,却不知道,实在是抱歉啊。”吕臣见梅绢没有出言解释,知道梅绢并不愿意透露此剑是梅山所造,便随口搪塞道。

韩国在战国七雄当中虽然国力最弱,可韩国却是七国之中以打造兵器最为有名的国家,因为韩地铁矿石的含铁比重是当时发现的铁矿中最高的,他们制作铁器也有传统,所以他们用铁打造的兵器在七国中是最好的,其打造的铁剑,质量虽然还赶不上青铜剑,但也相差不多了,而用铁打造的长兵器,却比用木柄青铜头的武器要好用。

最关键的是铁可比铜便宜多了,铜在当时就称为金,是当作钱来使用的,可见其珍贵程度。

韩良作为韩国贵族,对兵器自然是格外上心,见到吕臣手中这样的宝剑,就会很自然地想要得到打造方法,这也是他在救下吕臣和梅绢之后,又应邀和他们同行的重要原因。

这时听到吕臣说这宝剑也是偶然所得,那便意味着他无法得知制作方法,也不具备大规模打造的条件,心中不免略感遗憾,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这样的兵器能够量产,那称霸天下不是小事一桩吗?

韩良暗叹了声,自嘲地摇了摇了头,将剑递还给吕臣道:“吕兄弟有此宝剑,墨家剑法又使得如此熟练,这天下二位大可去得,难怪二位敢在这乱世之中出来游历。”

韩良又对梅绢说道:“梅兄弟的身手,应该比吕兄弟更高吧?”

“韩兄怎么这样认为呢?”梅绢听了韩良之言,也没有否认,微笑着反问道。

“我观刚才盗匪围攻之时,梅兄弟赤手空拳,好整以暇,并无半分惊慌之意,显然没有把那几个蝥贼放在眼里。若不是高手,怎么会有如此气度?”韩良望着梅绢答道。

“为什么不是我对吕臣的身手充满信心,相信他能轻松解决那些人,所以才没有惊慌失措呢?”梅绢进一步问道。

“有两个理由,一是依靠别人的话,不会有那种自信的神情,多少会有一些惊慌,毕竟命运没有把握在自己手中,总会有一些不踏实的;二是梅兄弟一看就不是那种把自己命运交给别人的人。”韩良意味深长地望着梅绢说道。

“好吧,韩兄观察入微,在下佩服,实不相瞒,我逃跑功夫不错,万一吕臣敌不过,我还可以跑路,这样解释韩兄是否满意。”梅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韩良知道梅绢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本事,或者是怕自己知道后尴尬,又或者是藏拙,但既然他不愿意细说,韩良也便不再追问:“哈哈,梅兄弟真会开玩笑!”

“其实韩兄说得不错,一个人的武力再强,也算不得什么,无非一介武夫而已,改变不了什么。我想韩兄虽然武艺超群,却并不会以此为傲吧?”梅绢神情一凝,正色道。

韩良见梅绢语气凝重,不由得一滞,他作为一名韩国贵族,敢只身前往各国游说,对自己所学的墨家剑术还是相当自负的,其实也是有些自傲的,但听了梅绢此言,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明悟:一个人的武艺再强,又能打得过多少人呢?

“想不到梅兄弟小小年纪,看问题居然如此通透,吾不如也!”韩良感叹道,“然则梅兄弟以为怎么样才算是强呢?”

“小子以为至强者强人国,次强者强人军,再次强者强其族,又次强者强其家,而后强其身。韩兄以为然否?”梅绢不假思索地说道。

“说得好,强其国,强其军,强其族,强其家!”韩良越说越兴奋,迷茫的眼光渐转清亮,朝梅绢抱拳一揖道,“在下受教了!”

梅绢见韩良如此做派,不由一愣,这韩良也就是张良,作为刘邦的智囊,这些道理不是应该早就深入他骨髓的吗?怎么看起来他刚刚才懂一样?难道此前他只是一侠客,在遇到自己,听了自己这一番话之后才改变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算是改变了历史,还是算造就了历史呢?”梅绢暗自想道,而后摇了摇头对韩良说道:“韩良是一位智者,这些道理又何须小子来说,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实在是惭愧。”

“我之前也知道个人的武力在这乱世之中有很大的局限性,却没有梅兄弟这种强人国、强人军的想法,现在想来,这才是大丈夫应做的事啊!”韩良感叹道,“可是我想强国、强军,可是国君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呵呵,机会不是国君或者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去创造,去发现,去抓住。”梅绢笑道,“我相信韩兄一定会得到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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