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和嫂嫂,他们巴不得我出来了就不回去了,怎么会担心?住多久都没有关系。”樊哙大声说道。
“咳,咳,你这小子是吃彘肩吃上瘾了吧?”梅绢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掩饰自己的尴尬,“此处山清水秀,又有彭祖药膳,别说是樊哙不想走,就是我也舍不得离开,实在是还有事要去办,只能下次再来了,希望族老和仓公到时别烦就是了。”
“梅道友说的哪里话,我们随时扫庭相迎,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若是住下来不走了,那是我们的荣幸!”彭仓诚挚地说道。
梅绢三人回到客房时,天还没有黑下来,梅绢叫住樊哙,让他到自己房中叙话。
“你在沛县认识的人多不多?”梅绢问樊哙。
“梅大哥不知道,我从五岁开始,就跟父亲一起在沛县卖狗肉,八岁那年父亲被乱军所杀,之后我就一个人走街串坊,可以说沛县就没有我樊哙不认识的人。”樊哙颇为自得地说道。
“哦?!那我问你,你可认识一个叫刘季的人?”梅绢试探性地问道。
“刘季?”樊哙一听傻眼了,“你是说刘季?”
“怎么了,你还真认识?看你这惊异的样子,这刘季难道有什么过人之处?”梅绢奇道。
“不是,我是说我们沛县刘季有很多,我怎么知道梅大哥说的是哪个刘季呢?”樊哙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梅绢说道。
“有很多刘季?”梅绢也傻眼了,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们那里刘姓是大姓,而但凡家里有几兄弟的,都以孟、仲、季相称。无非区分个大小而已,自然就有很多个刘季了。”樊哙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有没有一个叫刘邦的刘季?”梅绢又问道。
“刘邦,没听说过,多大了呢?”樊哙问道。
“多大?嗯,具体多大我也不知道,大略的话,二十多岁?”梅绢根本不知道刘邦多大了,想起他斩蛇起义的时候是个中年大叔,这时候应该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小伙,便说道。
“还是没有什么印象,或许他出去当兵去了吧,或者出去游历去了吧?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樊哙又问道。
“嗯,算了,你不过才十岁的小孩,不认识也很正常,没什么,你去吧,明天我们去了沛县再慢慢寻访。”梅绢回答道。
刘邦特别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过大都是他出了名之后的事,而在此之前的情况,史书上鲜有记载,民间的传说也很少有涉及,梅绢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那我去了,天色还早,梅大哥要不要和我一道出去逛逛,我觉得吃得有点撑,想出去走动走动。”樊哙摸着肚子说道。
“等下可能仓公会来找我,你去叫吕臣和你一道去吧,记得别惹事,这个村可都是彭祖的后人,不小心得罪了大家面子上不好看。”这樊哙从昨天上午碰到梅绢开始就是和人吵架,后来在大彭山又和张师兄吵上了,显然不是个省事的主,故而梅绢见他要出去闲逛,便特意叮咛道。
“嘿,梅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象我娘啊!”樊哙说完便找吕臣去了。
“我象他娘?这家伙,变着法子说我婆婆妈妈呢。”梅绢摇了摇头,回到房中,静等彭仓上门。
果然黄昏刚到,彭仓就前来拜访梅绢了。
“梅道友请了,老夫前来,没有打扰到道友清修吧?”彭仓客气地说道。
“仓公说的什么话,我现在就住在仓公家里,要说打扰,当是我打扰你才是,至于清修,现在离晚课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不着急。”梅绢说道。
“晚课?梅道友还要给吕小友和樊小友上晚课吗?”彭仓疑惑地问道。
“仓公说的什么呢?哎,是了,我观仓公所习医家气功,只是吸天地罡气修练而已,并没有聚日月精华为己用,故而不需要做早课和晚课。”梅绢恍然道,“其实晚课和早课,不过是于晚上夜半时分引月华入体,早上平旦时分引日精入体,并非是给人上课。”
“还有这等功法吗?”彭仓惊疑地问道。显然邹衍当年并没有传授彭仓道家修练功法,难怪不让彭仓说是他的徒弟,看来只是传了彭仓一些武道气功,就象自己现在传给樊哙的梅山气功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十多年卡在后天后期,突破不了吗?”梅绢见彭仓对道家修练之法几乎丝毫不懂,自己又因他而得了彭祖的功德玉牌,有心提点他一下,便启发性地问道。
“自然不知,且今天突破,也是恍恍惚惚之间就突破了,并不知道所以然。还请梅道友教我!”彭仓说着朝梅绢揖了一礼。
“因为你练功的时候只是在呼吸吐纳之间,吸取了天地罡气入丹田,这样虽然激活了三个丹田,但因为真气的质地单一,因而没有力量,自然不能将三个丹田串连起来,从而突破到先天。”梅绢侃侃而谈道。
“至于今天的突破,是因为我给你喝的黑茶之中含有精纯的灵力,这种灵力是黑茶通过气炼之道,吸天地正气,聚日月精华而成,也就是说这灵气之中,不但包含了天地罡气,还蕴含了日精和月华,力量自然不是你身体里的真气可以比拟的,这一股灵力进入你的三个丹田,就象一根坚韧的丝线,将三个丹田串联起来,你自然就突破到先天了。”
“你若是想让修为更进一步,除了吸天地之罡气之外,必须聚日月之精华入体,否则你的修为也就止步在先天前期了,最多最多也就在先天中期打止了。”
“请梅道友传我聚日月精华的功法!老夫愿拜梅道友为师!”彭仓闻言急忙说道,说话之间还作势要行跪拜礼拜师。
“仓公不必如此,你年尊,我自不能收你为徒,但功法我却可以传你!”梅绢一抬手,一股真气托住彭仓说道,“你想,我若是无意传你,又岂会对你说起这些?”
“不过这聚日月精华的法门,却不是谁都能学会的,要聚日精月华,首先得在特定的时辰,用心神沟通天地,捕捉到月华和日精,这很需要天赋,有的人即使知道了法门,也始终感受不到日精月华的存在,更遑论聚于丹田之中了。故修练之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走的。”
“请梅道友成全,老夫必会全力做到!”彭仓听了梅绢之言,却并不沮丧,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没有别的,就是他在扁鹊门,是为数不多的后天后期修为的人,现在突破到了先天境界,就只有他和门主两人是先天境了,而门主的年龄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
“请仓公放开心神!待在下为你传授功法!”梅绢正色道。
彭仓立即盘坐于地,很快进入入静之态,梅绢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将如何放开心神,沟通日月,捕捉日月精华的法门,通过意念传到彭仓的识海。
之所以让彭仓放开心神再传,是因为彭仓修为已经是先天,而且他年纪大了,接受别人的意念也更难,如果不放开心神的话,会对梅绢的意念在无意之间产生抵触,轻则接受不到全部意念,重则会让彭仓的意识受损,那就得不偿失了。
意念传功很顺利,梅绢的意念清晰地反映在彭仓的脑海之中,为彭仓展开了一片崭新的修练天地。
不过梅绢并没有把玄牝真功的全部内容传给彭仓,毕竟他也没有打算把彭仓收到鬼谷门下,就连收归外门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话就不适合将完整的玄牝真功传给他。
所以梅绢将玄牝真功里二十八宿对应督脉二十八穴,二十四个节气对应任督二十四穴的内容略过,变成了用自身真气刺激,激活任督二脉的穴位。这种变通后的功法同样能激活任督二脉的穴位,甚至也能打通任督二脉,机缘巧合之下也能突破到真人境,但真人境就是极限了,因为缺乏对诸天星宿的感应,几乎不可能将自身小宇宙和身外大宇宙统一起来,从而做到天人合一,步入圣人境。
不过彭仓本来只是一个突破到先天都很困难的医道修士,能在两天之间突破到先天,还得到了进一步提长修为的功法,梅绢自忖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何况功德玉牌是彭祖亲自送给梅绢的,梅绢就算不给予彭氏任何补偿,一走了之,彭氏也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