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希眼帘低垂看着面前的女孩,“官司打输了?”
温泞点头,“恩!”
男人低声说道,“记住,大多时候人性是经不起金钱考验的。”
温泞长舒口气,“现在我知道了。”
她抬头看向他,“丁奶奶的手术……成功几率高吗?”
徐言希手插兜靠在沙发边,低声道,“百分之五十,她毕竟年纪大了!”
温泞点头,她想到了。
徐言希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你和老太太是怎么认识的?”
想起和丁老太太认识的过往,温泞的脸上浮现出暖暖的温和,“奶奶有个驿站,专门救助一些需要帮助的妇女和儿童的,我在那里做义工。有一次,一位被家暴姐姐的老公找上门,不仅对她大打出手还要跟奶奶动手,最后被我赶走了。”
她笑了笑,“奶奶从此后对我特别好,给我做好吃的,给我买棉衣。她是除了妈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徐言希忽然想起两年前一次和老太太的对话,“你当时受伤了吧?”
温泞点头,随后惊讶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徐言希说道,“听老太太提起过。”
两年前老太太生日的那天,老太太从未在他面前那样夸赞过谁。
她眉目间都是喜欢,“那孩子不仅人长得漂亮,心地也很善良。 她其实啊,胆子很小,可是却硬生生的被生活给磨砺的不得不坚强……”
老太太说,那天那个男人五大三粗,手里还拿着刀。
驿站的工作人员谁都不敢拦着他,眼看着他把躲在驿站的老婆给找出来,砍伤了。
正好赶上老太太也在那, 她出来阻止,那男人竟然拿着刀向着老太太砍过来。
“谁能想到那么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从厨房拎了两把菜刀出来,直接跟男人拼了起来。你没看到那劲头啊,就像一头小豹子, 刀刀不留情啊。 最后那男人怂了, 可是那丫头也受了伤。可是心疼死我了!”
老太太边说还边抹泪。
当时,这些话听在徐言希的耳朵里,只心里也跟着惊叹了一句 ,并未激起什么波澜。
可是,此时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当时的情景却仿佛就在眼前了,他能想到她当时手握双刀,眼神锋利的模样。
后来,老太太笑着看他,“你想认识她不?我觉得她跟你很般配,只有你配得上那孩子!”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了?
“我这辈子不会结婚!”他干脆的拒绝了。
所以,温泞就是当初老太太要介绍给他的那个女孩吗?
他拒绝了,所以,后来老太太将她介绍给了自己的孙子?
再看向温泞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就有些顺气了。
她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泞泞,我回来了。”乔思念风一般的走进来。
温泞走出卡座,“我在这里!”
徐言希起步离开了。
乔思念跟徐言希走了个擦肩而过,到了温泞身边,她小声说道,“ 他跟你说什么了?”
温泞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丁奶奶手术的事。”
换好了裙子,乔思念牵着温泞的手往外走。
唐慕枫的眸光一直在乔思念身上, 可女孩一眼都没看他,直接开门出去了。
唐慕枫深吸口气,端起酒杯干了。
池南叙看向他,“ 你说你这是何苦,要是怕她生气,就好好说,何必做这么绝?”
“我干嘛怕她生气?她再也别来烦我才好!”他冷着脸放下酒杯。
池南叙瞪他一眼,“不怕,你自己喝闷酒?”
“你认识那女孩?”唐慕枫不理他,看向徐言希问道。
徐言希刚才去了那么久, 又是跟女孩前后脚出来的。
他不说,他也知道他去干嘛了。
徐言希点头,“恩,她是丁老太太的忘年交。”
池南叙在一边接口道,“她也是阿希的第一味解药。”
徐言希瞪了池南叙一眼,这个池快嘴。
唐慕枫惊讶的看向徐言希,“ 原来就是她啊!她那点小事,徐先生一句话的事,何苦来求我?”
池快嘴,“又不是女朋友,阿希哪那么闲。”
唐慕枫点头,“明白!”
“你排不出个档期吗?”
男人忽然低声开口问道。
唐慕枫一怔。
池南叙一怔+1
“钱不用打折,我来付!”徐言希拿起醒酒器给唐慕枫的酒杯满上,随后,端起自己的酒杯,眸色看向他。
池南叙默默的看看自己的空杯……
唐慕枫笑了下, 唇角的弧度都是惊讶和无措。
他拿起酒杯,徐言希酒杯稍低跟他碰了一下,“钱,你象征意义的收她一些,其余的我明天让魏寻打给你。 ”
说完,自己一口干了。
唐慕枫:所以,他不能拒绝了?
他刚得罪了乔思念那丫头,现在,他要上杆子去接?
“给你个机会,却把乔小姐哄好。”
徐言希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
唐慕枫喝了酒,笑着看向他,“咱们徐先生动心了?”
徐言希眼神慵懒,“前几天,刚答应了丁老太太 护着她,她被个小律师给骗了,打我的脸。让她四处低三下四的求人,更打我的脸!”
“所以,这两天法制频道上被永久逐出律师界的那个李什么的律师,是你的手笔?”
池南叙恍然大悟的看着徐言希。
徐言希淡淡笑道,“他触犯的是法律,我不过是,让他提前接受惩罚罢了!”
池南叙手指着他,“老徐,你不对!从前你可不会去管这些事, 你是不是喜欢上温泞了?”
男人点燃一根烟, 蓝雾自唇间缓缓吐出,声音低沉,“你会和不喜欢的女人上床?”
可以尝试找个女人来缓解头疼,这个办法他不是才知道的。
他一直没有找过,至于为什么是温泞,是有原因的。
第一次见她,他就让魏寻去找她了。
当时,她拒绝了。
他没想到, 一个月后她又主动联系了魏寻。
所以,温泞对他来说,本身就是特殊的,并不只是一个舒缓病情的药。
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们散了,相继从酒廊离开。
司机下班了,魏寻开车。
他看了眼徐言希,“我今天在酒店楼下碰见温小姐了!”
徐言希喝了酒,闭着眼睛,“恩,说什么了?”
“她说想见您……”魏寻小声回道。
男人并没有说话,他继续往下说,“我跟她说清楚了,她说以后每月的钱也不用再打了 。”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魏寻,你是怎么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