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泞薅着汪涵蕊的头发,眸色从未有过的犀利,“你想嫁进豪门,跟我抢男人,好,我给你。我不跟你争,但是你不该在网上发帖诬陷我, 不该在背后造谣。”
她手上用力,迫使汪涵蕊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我不说话,你当我是好欺负的是吗?”
汪涵蕊疼的眼泪哗哗流,她还在为自己分辨,“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发的帖子?”
温泞伸手将她手里的手机抢过来, 然后用力将她推开。
汪涵蕊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最后十分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众人纷纷闪开,没有一个人去扶她。
汪涵蕊急忙爬起来,冲着温泞想打过去,可是还没等到温泞身边,就被田佳伸手拽住,“那天人家给温泞送礼物,就我们三个在宿舍,我是没拍照片,除了你还能有谁,难道是温泞自己拍的照片发校网的不成?”
帖子一出,田佳一直如鲠在喉,嫌疑人无非就是她们两个,偏偏汪涵蕊最近还有意无意的在温泞面前内涵她。
她性子再软弱,也不能认人将脏水泼自己身上。
汪涵蕊此时倒打一耙,“别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栽赃给我。我没做过,就是你做的。”
反正她帖子已经删了,反正温泞也解不开她的手机,也看不到她相册里的照片。
温泞将手机拿在手里,眼底带着冷厉的光看着她,“汪涵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自己承认 ,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给我道歉,我就放过你了。不然,我就交给学校去处理!”
汪涵蕊仰起头,正面跟温泞硬刚,“你拿出证据,别想利用我洗脱自己的污名。”
温泞唇角微微淡出一抹笑意,她给过她机会了。
女孩眼神深邃的盯着汪涵蕊,手指啪啪啪的解开了汪涵蕊的手机,打开相册,里面都是跟丁少华约会时候的照片……
“哇,还有床照……”温泞身边的同学看到了照片,震惊出声。
温泞将拍下她接礼物的那张照片给汪涵蕊看,“你还不承认?”
汪涵蕊简直惊呆了,“你怎么知道有我手机的密码?”
温泞早就觉得汪涵蕊不对劲,自从跟丁少华分手后,丁少华找不到她,可是只要她一回宿舍,他马上就知道了。
不用想也知道,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所以,她最近几天一直在暗中注意她,想看到她解锁手机并不难。
只不过她没想到汪涵蕊竟然跟丁少华还上过床。
“这张床照是六月前的,那时候我跟丁少华还没分手, 你就已经跟他上床了。汪涵蕊,做了小三还想败坏我的名声?你可真是恶毒。 ”
温泞并没有将照片给在场的人看,但是距离温泞近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温泞收了手机,转身就走。
汪涵蕊挣脱开田佳,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伸手拽住温泞就想去抢手机,温泞闪身躲过去,她重重摔在地上, 转过头看向温泞呲牙咧嘴的喊道,“温泞,你要毁了我!”
“是你要毁我!”温泞深吸口去,“汪涵蕊我给你过机会了!”
“我不毁任何人,但是,像你这样虚伪,卑鄙的人,如果不得到教训,日后走上社会指不定要祸害多少人。”
温泞眸色清明, 转身往教务处走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第二天,学校发出通告, 汪涵蕊被开除了。
温泞也收拾东西,要彻底搬出宿舍了,以后,她就可以每天跟妈妈一起生活了。
秦柔最近休养的很好, 身体也基本恢复了,人也一天比一天精神。
回到家,门虚掩着,竟然没锁。
她推门进去,“妈……”
平时,妈妈自己在家,门都是要反锁的,怎么今天没锁门?
秦柔并不在家里,她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没有妈妈的身影。
厨房里的灶台上,放着切了一半的西红柿,早上走的时候,妈妈说中午要给她做烙饼,鸡蛋柿子汤。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温泞慌了,马上给妈妈打电话,电话在沙发上响起。
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是陌生号码, 她立即接起来,“喂?”
话筒里传出一道小心翼翼又急切的声音,“姐姐,你快回来救救二婶吧,二叔要打死她!”
是三叔家的弟弟,温卓。
果然, 是她那个禽兽爸爸来了,她一个健步冲了门,打了车往家里赶去。
温家是个大家族,几代人都住在南城最西面的八溪村,温家老爷子死的早,老太太带着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一起生活。
八溪村以水稻和果园为生,日子过的相当不错。温家更是八溪村的佼佼者,温泞的爸爸温世军是温家的老二。
偏偏,她这个爹不仅好喝大酒,还嗜赌成性。家里家外都靠秦柔一个人,到了秋天卖了钱,温世军便开始想尽办法要钱,不给钱就是一顿暴打。
甚至,将温泞姐妹俩上学的钱都拿去赌,明明每 年都能卖很多钱,到最后,她们连学费都交不起,更别提买新衣服,吃一顿好吃的。
秦柔没有一年不住院的,新伤旧伤, 遍体鳞伤。
后来,温世军喝上酒,更是连她们姐妹俩都一块打。
所以,在温泞心里,对这个爸爸除了痛恨就是痛恨。
高中毕业填志愿,到最后上大学,秦柔瞒着所有人,对外只说她去了北京。
没人知道,温泞四年大学其实一直在江大。
当初秦柔的确想让她走,走的越远越好,可是, 温泞偷偷的报了江大。
她不能一走了之,不能留下妈妈一个人在家里面对那个恶魔。
大学四年,她勤工俭学,兼职赚钱,没有用家里一分钱。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带着妈妈离开那个男人,离开那个吃人不见血的家。
上了大学,她再也没有回过家。
每次在外面偷偷见妈妈,她总说爸爸这几年好多了,年纪大了也不再动手打人,也不怎么出去赌了。
直到上次,秦柔住院她才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那不过是妈妈安慰她,怕她担心的借口罢了。
出租车上, 温泞的心紧紧揪在一起,被她压在心底多年的那些血腥记忆,仿佛挣脱了束缚,奔涌着席卷进她的脑海中。
她暗暗发誓,如果这次那个男人当真又伤害了妈妈,她绝对饶不了他。
手心里,短钝的指甲刺进肉里却不知道疼,两只拳头苍白如纸,完全失去了血色。
而她依旧在心里祈祷,希望那个男人这次别下死手……
一个人的绝望和狠辣,很多时候都是被逼出来的。
就像她,外面恬静温柔,其实内心里住着一只猛兽,那是为了保护妈妈被唤醒的。
煎熬的车程终于结束了,她下了车飞快的往院子里跑。
院子里,围了很多人,温老太太坐在正中间。
身边站着,大伯,温勇军,大伯母:魏香春,
三叔:温意军,三婶:李玲珍,还有温卓……
“啊!求求你……别打我了……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敢了……”
“ 你还长能耐了,说,你跑去哪里了?是不是跑去哪个野汉子家里了?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屋子里是秦柔的惨叫声和求饶声,还有,温世军泄愤的打骂声。
温泞推开大门走进来,院子里 人们是视线都看过来。
“泞姐……”温卓满眼惊喜的说道,他立即走上前,“姐,你回来了!”
温泞点了点头,温老太太冷声说道,“哎呦,京城的大学生回来了,竟然还知道家门朝哪开呢!”
温泞快步到了房门前 ,门被反锁了。
“开门,温世军,你给我开门!”她用力的拍这门。
可是,屋子里的温世军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温老太太冷声说道,“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直呼你爸爸的名字,你这大学念到了狗脑子里面吗?果然,是个养不熟的。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贱东西。 ”
温泞知道,门是叫不开了,她只能把门劈开。
外面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可是却都在看热闹,看着她妈妈被打的惨叫连连,却不会有一个人为她说一句话。
还真是和从前一样!
温泞没说话,她转身跑进了仓库里,片刻后,她拖着一个长把斧头从里面走出来。
老太太顿时变了脸色,“你要干什么?”